第二百零一章 什么才是最长久的呢(2 / 2)
靳南疆想起来了,但,“可有办法解毒?”
“没有。”
顿了顿,江锦华沉声道,“毒解了,人也就死了。”
改天便是十方镇祭祀祖先的时日,吴府一大清早就忙了起来,焚香打扫,开仓放粮,祠堂更是被仔细的清扫过,干净的一尘不染,几乎连地板都能反光。
吴生有一大清早就跪在祠堂前了。
他只身跪着,抬眼望着。
整座祠堂里只有焚香清雅的味道,他脖颈处仍挂着佛珠,手边放着他的拐杖,仰着头望着祠堂中的行行列列的排位。
这里面的人都是他的祖先,可这些人他都不熟悉,唯一熟悉的就是他的父亲,可惜他这辈子叫爹的次
数也寥寥可数,因为他父亲眼睛里只有那位天之骄子——吴家的嫡子长孙,所有好的东西全部留给了嫡子,他这个不起眼的庶子从来都得不到什么好东西,甚至有时候莫说祭祀祖先这种大场面上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了,就连饭桌上偶尔都会缺他一幅碗筷。
所以他对这些父亲一直感情不深。
甚至于,有时,他对十方镇所有人都特别看重的宗族观念都感觉极其的淡漠浅薄,这时间的感情都不可信,都是瞬息万变的,亲情爱情友情皆不可靠,亲情也要分远近亲疏,兄弟也会有阋墙反目,友情也跟利益相绑息息相关。
什么才是最长久的呢。
他很认真的在想。
后来他想,可能是爱情。
然后他就爱上了章芙芙,那个笑起来如春风拂面,说话如春风化雨般的章芙芙。
可是——他的记忆有所缺失。
吴生有想到前两天江锦华似笑非笑的同他说,说有时候眼见未必为实,有时记忆也会坑害人的。他觉得可笑,毕竟有些记忆都已镌刻进了骨髓中,被人铭记于心中的,怎么会错误?
可——
他越是深究起这件事越是困扰,所有困扰的点都在指向同一个方向,他似乎是爱着那个女人的,可他心底里想起那个女人的时候却又只有无边无垠的怨恨憎恶,似乎厌恶她憎恨她才是自己该做的事情,两种矛盾复杂的情绪困扰着他,几乎是要将他拉入地狱中,让他永生永世就像那乱葬岗里的孤魂野鬼一样,不得超生不得解脱。
身后传来一人走进来的声响,打破了吴生有的臆想,他回头望去看到面色微白的吴映雪就站在门口,她神色淡漠矜贵,眉宇间竟是有几分蔑视,吴生有本该厌恶的,可此刻望见她身上有几分熟悉
的蔑视感,又觉得熟悉,便皱了皱眉头,无意识的问:“你怎么会来?”
吴映雪没有跪下,也没有表情,“我是吴家的女儿,因何不能来这里?”
“你是吴家女儿,并非吴家儿子。”
“可是你没有儿子。”吴映雪勾起半边唇角,语调轻慢,似是在嘲讽他,“你除了我也没有其他的女儿了,等你驾鹤西去后,整个吴家乃至于东楼一派和整个十方镇都是我的,如今这区区的一个祠堂,我怎么就来不得?”
吴生有该暴怒,但他没有。
他转过头继续面对这堂上的列祖列宗,面上依旧没有虔诚,只有满满的疑惑和困扰,僵持半晌,他垂眸突然道:“你想要吴家是吗?”
“是。”
“可以,等我救了芙芙,我就带着她远走高飞,吴家和东楼就交给你。”
听了此话,吴映雪微微眯眼,“你这是在赎罪?还是为了求一个自己心安?”她冷笑了声,“你的确该求一个自己心安。”
这种蔑视嘲讽的语气终于拉回了吴生有神游太虚的思绪,他仔细琢磨透了吴映雪言语之间的蔑视嘲讽,终于想到吴映雪从进入祠堂开始,还没有叫过他一声爹,一直都夹枪带棒的拿话呛他,这并不像吴映雪的性格。
她就像个想吃糖果的孩子,但是性格却又强硬霸道,所以在他面前学不来撒娇卖萌的路径,只能尽可能的在他面前伏低做小。
说来他们虽然是父女,可却一直是吴映雪在伏低做小。
她想要父亲的疼宠。
可如今她这般态度却像是对父亲死心了,吴生有想到前两天他就是在这里踹了她一脚,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吴映雪对他死心了呢?
吴生有低叹了声,“你就当是吧,总之我一定要救活芙芙,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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