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世家心中只有宗族(1 / 2)
孙诚费尽心力,好不容易将起义的事弄好,正在家休息。
袁方匆匆的跑进来,“侯爷,王上来了。”
孙诚一拍额头,“又来事了,这一次王上亲自登门,看来是大事啊!”
孙诚来到大厅,“参见王上。”一边作势欲跪。
宁王赶紧扶住他,“不必多礼,王弟,以后见孤,免你跪拜之礼。”
孙诚是最怕跪拜,宁王免他跪拜之礼,他当然很高兴。他可是现代人,天天跪来跪去,又不是自己的父母,他当然觉得不舒服。
“谢王上。”
不过孙诚也知道,宁王免去了他的跪拜之礼,估计是有一个非常棘手的事。
两人坐下后,宁王一使眼色,安慎思掏出一份公文,交于孙诚。
孙诚打开一看,眼睛一下睁大了,但又平静下来。
看完之后,孙诚叹道:“没想到,发现一个魏国奸细,竟然钓了一条大鱼。”
安慎思道:“经过内卫司的调查,袁焕说的军中奸细是提督陈浩的手下,总兵许印。
本来我们是按计划监视他,希望由他引出另外的奸细。可没想到,经常和他联络的人是郑家的。所以我们不能不考虑到郑家背叛了宁国,”
“王弟,你对于此事是怎么看的。”
孙诚沉吟了一下,“郑家背叛有很大可能,这许印是在安国公三万兵马被全歼后跑回来的。
也许那个时候他就被魏国千牛卫发展成了奸细。他又与郑宣联络上,郑宣也进而背叛了宁国。”
“可郑宣就这么容易被拉下水了吗?他可是礼部尚书啊!”
“也许他并不是被许印拉下水,而是他本来就有这个愿望,两人正好一拍即合。”
“具体说说。”
“郑宣背叛这件事,如果放在现在看,当然不正常,可以说郑家家主郑宣是脑子进水了水,才会背叛宁国。
可如果放在那个时候,就很正常了。那时,安国公三万精锐被蒙毅诱出城外被全歼,整个绵清防线岌岌可危。
绵清防线一丢,魏国就能饮马绵江,千里绵江,我们凭着那时候的水军是根本守不住的。
只要一点被突破,全线就会崩溃。那时候的宁国已处在生死边缘的时候。
郑宣认为宁国要亡了,他当然要提前布置,这时,许印就与他接上了头,毕竟他们都是同乡,两人才会一拍即合。”
“这是为何?我朱家对李,崔,王,郑四大世家难道不好吗?甚至开国宁王都说过,要与他们共天下。
可郑家竟然敢背叛于孤,这哪里正常?这分明就是背信弃义,恩将仇报啊!”
“王兄,他们是世家,在他们眼中,国家不是排在第一位的,他们的宗族才是第一位的。
想当年,匈奴也曾攻入中原,几乎占了夏族半壁江山。当时的圣人之家孔家可是夏族第一大世家。
他们本应率起民众反抗,但他们并没有奋起抵抗,反而跪倒在匈奴大单于的脚下。
还寡不廉耻的称大单于为大宗师,以圣人名义为匈奴的统治背书。
这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他的宗族?反抗,有可能会被匈奴灭族。
配合匈奴,宗族能保全,他们的富贵也能保全,这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世家来说,国家算什么?民族算什么?只要能保全他们的宗族,国家属于谁,哪怕属于蛮夷,他们也毫不在意。
百年后,我夏族重新杀回中原故地,孔家马上抛弃了匈奴,又跪在当时的齐高祖脚下,那无耻面目,让聚集在圣人门下的文人汗颜。
那次孔家做的太难看,被所有文人所抵制,今后只尊圣人,不尊圣人之后,所以夏族第一大世家孔家这才没落下去。
相当于孔家来说,郑家干的这事是很正常的,至少他还没有叛到匈奴那去。”
“按这么说,那郑家确实是叛国了。”
“其实王兄也知道,只是不知道郑家为什么要叛国罢了?”
宁王叹了口气,“安慎思调查过了,在北伐期间,郑家的人频繁出没于两国边境,传递消息,这不是叛国又是什么?
孤只是不明白,我朱家给他那么多好处,他为什么要背叛宁国?听到王弟一度话,孤才明了,世家只认宗族,不认国家,民族。
当时,若不是王弟守住了杨柳城,稳定了绵清防线,估计另三家也会叛国。”
孙诚点点头,“那是肯定的,他们会两头下注,不管谁赢了,他们的宗族都会存在。
这不光是我们这边,魏国那边也是一样,袁家不就是这样嘛!”
宁王叹了口气,“那郑家我们该怎么办?”
“还是不能动,郑家是千年世家,他们历朝历代两头下注,这种事干多了,是不会让我们拿到他们叛国的证据。”
“那就怎么放过了?”
“当然不是,世家是以文化立足,正是他们垄断了文化,让大多数文人拜在他们的门下,这才让王上束手束脚。
要削除世家影响,还是要在文化上入手。这几年,我已印了大量书籍,让寒门弟子有书读,他们已经不能垄断文化了。
打破他们的文化垄断,还要打破他们的官位垄断,那个察举制需要改革了。
以后若想为官,必须考试,断绝他们的互相察举,这样才能将世家的影响降到最低。”
“就是你说的那个科举制。”
“不错,科举制从下到上为,童试,府试,院试,三次通过即为秀才。
接着就是乡试,考中即为举人。会试,考中后即为进士。
殿试,只是一个排名考试,选出最优秀的。第一名为状元,第二名为榜眼,第三名为探花。
如此这样,才能为国选拔到真正的人才,而不会让世家推举那些不合格的人入仕为官。”
“你曾经说过这个,孤也让礼部实施过,从秀才开始推进,但进展甚慢。”
“礼部当然不愿意,礼部尚书是郑宣啊!”
宁王一愣,苦笑着摇摇头,“是啊!科举制是削世家的根,他怎会愿意呢?”
又带着希夷的声音道:“王弟,你一定有办法的,我们是亲戚,你可一定要帮我呀!”
孙诚无语,每次是都是这句话,“我帮你,我帮你,你就别说那句话了,我听的耳朵都起茧了。”
宁王讪讪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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