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稀客(1 / 2)
慎妃狠狠地盯着李天钦扬长而去的身影,眼睛里全是刻骨的毒怨,就像是雪孤山上的野兽,随时会扑上前把那人撕碎。
本宫只想安稳一生,为何要前来打破本宫唯一的心愿,你让本宫陷入这趟泥水,就别怪吾心狠!慎妃双眸微微眯起,挥着袖走进殿中。
十五年前的宫中刺杀,是为何而来,大理寺彻查了三个日夜都未有头绪,毫无痕迹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般,后匆匆以宫中行刺案而结案,南宫翊那年仅五岁,还没剑高的身板每日习完功课后,便去军营日日舞剑,盛帝自知亏欠于他,对他的需要也是有求必应,自然也偏心了些,到后来发现这个儿子天资聪颖,论谋略,心计,思维和功课都异于常人,虽是最小的皇子却比其他兄长要更加聪慧,皇上也越来越器重,兰妃薨逝后,宠爱也移到了情同姐妹的云妃身上,御王年幼不得无母照顾,便一直交于云妃生养。
御王府中,烛火下三名男子都阴沉着脸,仿佛乌云密布,默不作声。
猛地一阵妖风吹得纱窗半遮半掩,烛火也在风下吹得微灭,骆白站起身关上在摇曳风起地纱窗,点燃那熄灭的烛火,轻声道:“皇上给了左相十日自证,是不是咱们那些证据不公,还是哪里有遗漏之处?”
沈琰摇头表示否定,“铁证如山,皇上不是给左相自证,而是给左相一党一个自首的机会。”
骆白恍然大悟,连忙朝沈琰竖起大拇指。
“这些还不够,宿州才是他的窝点……备马。”御王猛地站起了身,挡住身后忽明忽暗地烛火,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你要去大理寺?”沈琰跳下桌椅,眸中跃跃欲试,仰着声:“本世子也要去。”
“面圣。”
南宫翊瞥了沈琰一眼,大步朝门外走去。
春暖花开时节,满院都弥漫着花的清香,少女赤足躺在长椅上,闭眸双手放空,用力一嗅,嘴角扬起淡淡地笑意。
“大小姐,您瞧咱们院中的花比皇宫都开得好!”桃禾提着花壶往那百花齐放地花蕊一搭搭浇着,话语微微上扬,看着姹紫嫣红的一片,心情都好了起来。
而长乐院门外一道鬼鬼祟祟地身影左顾右盼轻轻推开了大门,快步朝后院跑去。
“小姐,仓林脚下的山洞已经堵了!”桃一火急火燎地冲来,语气都急了几分。
楚忆陵闻言,嘴角地笑意忽地下沉,端正了身子问道:“左相已经在大理寺受审了,怎么会?难道那个山洞不是左相?”
桃一也皱起小脸,面上不解,“奴婢也不知,那个山洞却是发现笙歌之处,顾青在左相手中,笙歌又在仓林山崖下,这是为何?”
“左相是因何事押入大理寺?”
桃一回道:“左相今早就被皇上秘密召见,因贪墨国库,各地赈灾款而受审理,大理寺还在左相府中搜出了整整三个金库,比国库还要富有!按东秦律法来说赃物证据俱在,此等大罪应是诛九族。”
楚忆陵身体往后靠了靠,指尖有意无意地轻叩着扶手处,嗓音淡淡又隐有疑虑:“毫无征兆,便一下找出了左相多年罪证,一击致命,盛帝还相让朝堂政权,说明盛帝一开始并不知道左相所为……”
楚忆陵想起在宿州,顾府与南宫翊相遇时,他依次身受重伤,像是在寻找什么,缓了会儿,她怔怔道:“南宫翊,是他推波助澜,一直都知道左相所作所为,但没有确凿证据,故而借顾府破案一事来绊倒左相左膀右臂,再查出这些年贪赃枉法的证据。”
楚忆陵神色凝重滔滔不绝,说得有理有据,桃一痴笑打趣道:“小姐,您现在提起御王,都气宇轩昂呢!”
“都是事实而出。”
楚忆陵点了点她,眉头一抬。“咳……咳咳……”楚忆陵额间青筋暴起,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连着身子都跟着颤抖。
“小姐!!”桃一双眸猛地一惊,面色慌忙轻轻地拍打着楚忆陵后背,带着哭腔大声喊道:“桃禾!!水!快送水!!”
她的脸色都随着咳嗽渐渐变红,片刻后才缓缓止住,只觉得喉间一股血腥味袭来,她抬起捂着嘴的手帕,黑血浸湿了一大片。
桃一哭得眼泪直掉,这已经不是楚忆陵第一次咳血了,打从她誓死跟随她那一天起,一开始还只是轻轻地咳嗽,近两年越来越严重,每隔十天半个月便会剧烈地咳,黑血也越来越重。有一次桃一见她咳得蜷缩在床角,心疼地半夜跑去城中大夫家猛敲门,被拒次数多了,便学着做止咳中药,愈演愈烈更加严重,自责三天不吃不喝。
“大小姐,水。”桃禾满目心疼地递上前,拿着手帕轻轻地擦掉楚忆陵额边的细汗,细声细语:“大小姐,您这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实在不行把空明师父请回来吧。”
楚忆陵接过碗水抿了几口,半垂着眼帘:“吾就是医者,无碍的,许是年幼时身子受损所致。”
次次都是这个说辞,桃一二人面面相觑,心有灵犀一般,“每次您都这么说。”
她的身子她怎会不知道呢?每次给自己把脉时都查不出是何原因,师父也说是幼时身子空虚所致,过一段时日便会无碍的。
就在这时。
“大小姐,你在院中吗?”敲门声和明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是楚青瑶的声音,桃一看了一眼楚忆陵,大声道:“找小姐有何……”楚忆陵扯了扯她的衣角,她立马改口道:“进来吧。”
楚忆陵似娇弱清冷美人侧身躺在长椅上,半眯着眼眸盯着上前来之人,淡淡开口:“稀客。”
楚青瑶双手捏着衣角,楚忆陵那清冷神情让她不敢抬头,闷闷道:“姐姐,你再救我一次吧。”
楚忆陵面带不解,疑声:“哦?此言何意?”
她闻言觉得楚忆陵会帮她,扑通一声猛地跪在地上,话还未语,泪水直直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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