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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久别重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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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娘一时不知道该和弟弟说什么,听到这话才嘀咕一声:“还说长大了,这会儿又是孩子性子。”徐明楠不由摸下头:“姐姐,我都二十一了,不是孩子了。”曼娘嗔怪地道:“都晓得自己这么大了,也该安安分分的。不是说在苏州多待些日子,怎么才去了半年多就回来了?”

陈铭远见他们姐弟像平常一样说话,这才走上前笑道:“都别站着了,今儿过节,走,小舅,我们去喝两杯去。”

说到喝酒,曼娘闻到徐明楠身上淡淡的酒味,不由眉头皱起:“你在家里也喝酒来着?”徐明楠嗯了声:“今儿过节,我和爹娘在一起喝呢,喝了两杯,想起姐姐,就过来了小户嫡女之高门锦绣。”月光之下,徐明楠的眼很亮,弟弟他,终究是会长大的。曼娘微微一笑就道:“还说不鲁莽行事了,这会儿怎么又跑来,丢下两个老人在那里?纵有什么话,明儿过来说也是一样的。”

曼娘说一句,徐明楠嗯一声,睐姐儿已经把捂住绯姐儿嘴的手放下,牵着妹妹走过来,听到曼娘这话就点头:“嗯,小舅舅果然是小舅舅。”徐明楠的脸一红,对睐姐儿道:“才多长时间没见面,就取笑我了。”

陈铭远打着圆场:“既如此,小舅就进去里面见见几位老人,就回去吧。”曼娘接口道:“你姐夫这样的,才是正经的想的周到。”徐明楠又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咧嘴一笑:“爹爹也说了,要我和姐夫多学学呢。”

得了岳父的赞扬,陈铭远不觉挺起背,曼娘瞧见不由瞥他一眼,伸手拍他背一下,陈铭远又是一笑也就带着徐明楠往里面去给陈家长辈各自见礼。

陈家长辈们问过几句家常,徐明楠也就告辞回家。送走徐明楠,花园里的赏月酒席也散了,曼娘瞧着下人们收拾一番,也就回房,进得屋来见陈铭远坐在窗前,曼娘走到他身边坐下:“怎么还不睡。”

说着曼娘就打个哈欠,陈铭远握住妻子的手:“似乎已很久没和你一起瞧过月亮了。”曼娘有些困倦靠在丈夫肩上:“嗯,回京后太忙了,原本婉柔还要约我去她陪嫁庄子上住着消暑的,可我和她哪个都走不开。”看着妻子面上的疲惫,陈铭远的声音很低:“辛苦你了。”

曼娘懒懒地打个哈欠,手描摹着陈铭远衣服上绣着的花纹:“你不也一样辛苦,天子重臣,看着风光,后面不也同样辛苦。”陈铭远唔了一声,两人再没说话,只是看着月亮,过了好一会儿曼娘才道:“听说刘侍郎这回治水治的好,已经正式返回朝廷了。他的家眷也在进京途中。”

刘侍郎原来住的宅子已经被卖,现在是临时赁的一间宅子,陈铭远觉得妻子今天的话很怪,低头看着她。曼娘已经自顾自地道:“听说刘侍郎的儿女婚事都耽误了,那位刘姑娘今年也不小了,她和阿弟,还是见过的。”

陈铭远明白妻子的用意不由笑了:“你想做个媒?只是刘姑娘,当年和冯家五爷,也算两情相悦,小舅和冯五爷一向交好。”曼娘叹一声,算起来这两人年纪相近,都受过情伤,刘吟梅还要稳重许多,配徐明楠是再好不过,可问题就在于,冯毅和徐明楠一向交好,这是越过不去的一个坎。

见妻子皱眉,陈铭远不由轻轻碰一下她的脸:“睐姐儿不是常说,姻缘是天定的,小舅和刘姑娘,若真有缘分,你也不用操心,若真没有,也就各自走开。”曼娘嗯了一声,陈铭远拢一下曼娘的肩:“夜了,睡吧,有些事,也不用太操心。”

中秋过后三日,刘大爷带了妹妹进京,刘侍郎被流放后,刘大爷想续娶也续娶不到,刘吟梅更不用说,婚事更是离的老远。此时刘侍郎官复原职,刘大爷刚带着妹妹安顿下来,等着父亲回京,就有不少媒婆上门,为刘大爷做媒。

汪家已经离开京城,当年的那些事都成旧事,媒婆们拿来的帖子,虽有烧热灶之嫌,但也有几家闺女是真的不错,不过是因各种原因耽搁了。刘大爷经过这些年的沉浮,已不再是当年泡蜜罐长大的毛头小伙,娶媳妇就一句话,刘吟梅因刘侍郎的事耽误了婚事,若没好的宁愿不嫁了,娶进来的媳妇可不能嫌弃自己的妹妹,逼自己妹妹出嫁。

这样一来,媒婆们就不好再为刘吟梅说亲。毕竟刘吟梅这个年轻,除了做填房就寻不到什么好亲事,可这没前房儿女前程又好的男子,有比刘吟梅还年轻的人也会盯上,这才是正经的上不上下不下。

谁也不敢担保姑娘没嫁进之前满口答应,嫁过来后在一起过日子就看小姑不顺眼,想随意把她许配出去。

曼娘带了礼物来探刘吟梅时就正好遇到两个媒婆嘀嘀咕咕地走出去,嘀咕的不外就是刘大爷怎么会来这么一句,这样的话说出来,刘家还怎么娶媳妇?曼娘对秋霜使个眼色,让她寻个人问究竟,这才进了刘家重生农家乐最新章节。

刘吟梅已在二门处迎接,数年没见,刘吟梅眉间原先的浅浅忧郁已经散去,笑着行礼:“本该我先去拜访三奶奶的,反要三奶奶先来,倒是我的不是。”曼娘笑着挽起她:“你们初来,难免要归置东西,又不是别人,还讲什么谁先去拜访。”

说笑间两人进到厅内,刘吟梅亲自送上茶,曼娘把带来的东西送上:“不过是些家常用的,想着你们数年不在京,这些东西难免不凑手,就带来了,你瞧瞧,可有合用的?”刘吟梅也没和曼娘客气,唤来丫鬟收进去就道:“受了奶奶那么多的恩惠,还不晓得怎样报答奶奶。以后但凡奶奶有什么吩咐,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曼娘忙道:“这话我可不敢受,传出去,还不晓得别人说我怎样轻狂呢。”,和刘吟梅说着话就往她身上瞧去,见她身着家常的玫红色外衫,底下白绫细折裙子,鬓边只戴了一支小巧珠钗,比起当年显得从容淡然,不再是初见时那恍惚无所依的少女。

其实真要配给徐明楠,还真不错,只是碍于徐明楠和冯毅是好友,以后内眷往来起来别人看在眼里总有些不便,曼娘不由叹气,刘吟梅听到曼娘的叹气就道:“三奶奶想是为我现在还没出嫁叹气呢,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委委屈屈嫁了,倒不如不嫁的好。这几年在家里,也不是没人来说,可说的都是些什么人?三奶奶昔日说的,人这辈子还这么长呢,难道为了旁人说话好听些就匆忙把自己胡乱嫁了?这样爹爹知道,也只会觉得是他连累了我,到时伤心难过。”

曼娘不由赞道:“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当年那么娇滴滴的一个人儿,今儿说出这番话来。”刘吟梅又是淡淡一笑:“经一事长一智,若我还没有长进,那才叫糊涂。”说着话,丫鬟进来道:“大爷来了,说要亲自拜谢。”曼娘推辞了,刘吟梅也没强要刘大爷进来,丫鬟出去后又进来:“大爷说了,还请陈奶奶在这一饭,千万别推辞,还说凡此种种,不足以报奶奶大恩。“

刘大爷再三相邀,曼娘也想多和刘吟梅说说话,抽空问问她的心境,也就应了。两人叙些别后的话,曼娘装作无意提起徐明楠:“别的也就罢了,就阿弟的婚事,真是绊的头都疼了。”说着话,曼娘细细观察刘吟梅的神情。

刘吟梅咦了一声:“我还以为一别多年,徐公子已经成亲生子才是。”曼娘故意叹了一声,把徐明楠这周折说出,然后又道:“家父家母都觉得,这姑娘若真是实心实意的,成全他们也未尝不可,谁知竟是如此一个结果,家父家母甚感伤心,阿弟晓得两人不配后,也出外游历了些日子,中秋节前刚回来。”

说着曼娘就摇头:“不说这个了,一说起来,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我们还是说说这京中这些年又添了些什么样的人家,有些人家又有什么变动。”这些都是刘吟梅急于知道的,又道:“陈奶奶总是那么细心,说起来,还没恭喜过徐二十三小姐出阁,做靖江王妃呢。”

两人一来一往,说的十分热闹,用过晚饭,曼娘也就告辞回家,刘吟梅把她送到二门处,瞧着曼娘上车才离去。

曼娘坐上车闭目细思,要真和刘家结亲,这找谁说媒还是个难事,毕竟刘吟梅既没母亲也没大嫂,只有做父亲的能做主。秋霜已经掀起帘子走进来,对曼娘说了刘大爷说的话,然后道:“媒婆们说,这样的话,虽能明白刘大爷的心,可也拿着难办,毕竟这原先说好,嫁过去后就变了的情形不少。”曼娘睁开眼:“这么些年他们兄妹算是相依为命,又吃了那么些苦头,刘大爷怕自己妻子难为妹妹也是有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马长长地嘶了一声,接着车猛地停下,曼娘差点滚出车厢,亏的秋霜抱住曼娘又拉住旁边的帘子,才算稳住身形。惊魂方定,秋霜掀起帘子问车夫:“这是怎么了,差点把奶奶给摔了,到时你们可怎么说。”

听到秋霜的声音,车夫知道曼娘没有事,这颗心方才落下,对秋霜道:“小褚嫂子,这位爷的坐骑突然冲过来,避让不及险些撞上。”秋霜见曼娘睁开眼示意没事这才放心,让丫鬟仔细看着曼娘自己下车对马上的骑者道:“这位爷,京城通衢之地人来车往,您就算有什么急事也请仔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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