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中宫禁足（1 / 2）

“娘娘十八岁嫁入王府，多年相伴，在皇上还是亲王时不离不弃，生育皇子公主，照理府中事务，如今也是为大楚肃清蠹虫，陛下难不成要因此而责罚娘娘吗？”

一道道折子压下来，江左川求情的话语也越来越逼人。

“皇后劳苦，朕何尝不知？只是……”萧景年只召了江左川和陆鸣泽来，就是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朝野中对江初瑜的意见很大，一半是因为她改革宫室，引起不满，另一半则是因为和太后不和，正好被借题发挥。

当然支持的人也有，多数是江府的门生子弟。

“鸣泽，你觉得呢？”

“娘娘相伴圣驾多年，并无十分的错处。”陆鸣泽回道，“皇上在江南遇险，是娘娘亲去相救，沉寂之时，娘娘不离不弃，还拿出嫁资支持。”

陆鸣泽此刻更像是站在一个亲人的角度去说：“这些年，臣一直很羡慕陛下和娘娘相知相许，十年光阴，情真不易，娘娘如今便是行有不当，但是对陛下，何尝改换过？臣还是那句话，后宫之事，乃是陛下的家事，本不至于朝臣怨怒的地步。”

萧景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像把十年的光阴重新回顾了一遍。年少相知，携手走过的时光，再回忆起来心中总还会有些涟漪。

可是如今的江初瑜，如冰块一般，见了也不知冷热，他有心袒护，但是也得要一个台阶。

“皇后整治六宫，确实有些急功近利，行事鲁莽，但本不是大错。”萧景年把目光投向江左川，“左川，你是皇后的兄长，她历来听你的，如何行事，大概还需要你提点一番。”

“陛下有何指示，臣自当传达。”江左川知道，这是萧景年要他给江初瑜传个话，改过了便不会再追究。

可是正当三人还商议之时，二喜忽然急匆匆来报，萧景年听完后面色更加凝重。

“去鹿鸣厅！你们也一起！”

几乎是立刻赶过去，但还是赶不及。

皇后和太后再一次冲突起来，或者说整个六宫都在震动。

江初瑜手握凤印，发着一封封的文书，而厅下跪着后宫中一位位叫不上名字来的小主，有些已经是便装的模样。

“陛下尚未宠幸，如何不得放出这个吃人的地方？”

江初瑜质问着太后，手里也不曾停歇，凤印一盖，要还这些女儿一个自由的未来。

“你荒谬！别以为你拿着凤印就可以为非作歹！”太后和她当面对峙，“当这宫禁之地是你过家家的地方吗？她们岂是你说放出宫就放出宫的？”

“本宫是大楚的皇后，如何做不得主？”江初瑜站了起来，直冲冲地和太后对峙，“本宫兴六宫之室，使各宫小主各有所忙，各得其所，各安其分，大楚亦得其利。可如今群臣激愤，这些妃子与其整日在宫中无所事事勾心斗角，直到老死宫中年华耗尽，莫不如早日出宫，趁着青春尚在，去寻一方天地。”

“太后，你做了先帝三十年的宠妃，难道不知道这些女孩留在宫里是什么下场？”江初瑜说得分毫不让，“本宫是在救她们。”

“你行事荒谬，哪里还有皇家的颜面？”

“颜面？”江初瑜冷笑道，“这颜面就是让这些女孩的大好年华虚掷在此，直到垂垂老矣，守一辈子活寡。”

江初瑜不再与她多言，回身坐好，“还有想出宫的，来本宫这里拿令牌，马上就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想在宫中留下的，本宫也不会强求。”

手腕飞动，几乎一刻也没有空闲。

她知道她现在随时有被废的可能。这些女孩是她选进宫里的，若能有一番事业成就，不囿于闺阁绣房，那是她的本意。

可是她一朝失势，这些女孩的心思只怕又会围着萧景年一个人转，最后的下场不是在六宫斗争中惨死，也是寂寞一生，老死宫禁。都是十七八岁的女孩，花一样的年纪，人生才刚刚开始，还没体验过世事，怎么能被困在这见不得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