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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击溃(求粉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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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他,但看见谢吟风欣喜地迎上去,哪里还猜不出他是谁,因此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清哑,看她如何反应。

清哑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住了。

她设想过无数种两人再见的情景,等真见着了,大脑像电脑一样死机了,任凭怎样敲击键盘也没有一丝反应。

江明辉也呆呆地看着清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谢吟风昨晚对他说,她找了谢家的意匠和他琢磨设计图稿,大家合力赶一批货出来,趁着织锦大会的热潮,办一场竹制品展,将竹丝画传扬出去,才是做买卖的手段。他当然不能颓废,立即答应了。她又说,金缕坊今天对外展示绣品,她先出门,过去看看,让他迟一步来接她一起走,顺便也看看绣品,好增加些见识,说不定对他编竹丝画有帮助。

谁知道,竟在这里碰见了清哑!

他不知该喜还是悲。

阮氏大怒,拉了清哑就走。

清哑完全没了思想,被她拉得跌跌撞撞的。

江明辉见她们要走,忙上来拦住,颤声叫“小妹!”

清哑看着他,眼中不自觉沁出泪光。

江明辉看得分明,更不舍了,只叫“小妹!小妹!”

阮氏秀眉一竖,喝道:“你想干什么?”

严未央也上前质问:“你就是江明辉?你想干嘛?”

她气势比阮氏厉害多了。

然江明辉哪管周围人,他眼中只有清哑。

谢吟风忙上前扶住他,道:“相公,有话慢慢说。郭妹妹生气也是应该的,你好好跟她解释。”

清哑见她如此对江明辉说话。五脏都揪了起来,痛得弯腰。

阮氏急忙抱住她,不让她身子往下滑。

严未央大怒,目光凌厉地对准谢吟风,冷笑道:“好,好!抢了人家的未婚夫,还敢这么嚣张地来示威。你得意就罢了。这个男人呢——”她转向江明辉——“你要还有一丝廉耻。就不该站在这里。滚出去!你靠着郭姑娘的画稿钻来霞照,忘恩负义之后还有脸出来!”

江明辉被她骂懵了,一句话说不出来。

谢吟风也没想到严未央会这样为清哑出头。

但她既然敢来。自然做了万全的准备。

当下,她满脸忍耐,委屈地说道:“严姑娘这话吟风可不敢受。我没有抢人夫婿,这原是巧合。绣球砸中相公。我不敢违背天意,只好退一步。想和郭妹妹一起伺候相公。没想到郭妹妹竟有房玄龄夫人的肝胆,宁可背弃婚约、舍弃两情相悦,也不肯屈就。自己亲笔退了亲,吟风也莫可奈何了。就是现在。郭妹妹要是愿意过去,吟风也是愿意迎接的。”

严未央气极反笑道:“你说郭妹妹善妒?”

谢吟风柔声道:“吟风不敢。”

严未央道:“你有什么不敢的!”

她两个在那斗嘴,周围人也低声议论。有说谢吟风委屈的,有说严未央霸道的。有说郭清哑矫情的,有说谢家欺人的,说什么都有!

沈寒梅这些日子与清哑在一起,亲见了她所受的苦楚,便是她为人腼腆,这时也忍不住插嘴,对谢吟风道:“谢姑娘,你快走吧。”

立即有人就道:“为什么要谢姑娘走?凭什么?”

另一女接道:“就是。卫姑娘开的铺子,谁都能来的!”

锦屏见严未央毫不留情地骂自家姑爷和小姐,气得发抖,愤愤对人道:“我们姑爷自己就能画,怎见得是靠郭姑娘了?再不然,还有谢家呢。大小姐把缂丝技术搀和进竹丝编织,谢家意匠帮姑爷绘了许多画稿,这个月江竹斋就要开办画展,店面都拓宽了呢。难道这也靠的郭姑娘?哼,说得离了她江竹斋就要关门一样。当初不是给了她五千两吗?都写了文书的。总在人前说这话,什么意思!”

阮氏也气得发抖,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因为人家有钱,确实有这个能力。

清哑见周围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气血翻涌。

她看向江明辉,他是特意带新欢来向她示威的吗?

让她看看,离了她郭清哑,他江明辉活得更好,生意做得更大,新欢更美,家世更强,人缘更广,实力更雄厚!

江明辉也痛苦地看着她,嘴唇颤抖不成声:“清……哑?”

他一直记着清哑对他的帮助。可是个男人都有自尊,他不喜谢吟月对他的施舍,也不喜郭家人口口声声说江家靠清哑才发了财。早在遇见清哑前他就有来城里、州府开铺子的规划,也早在遇见清哑前就琢磨出了竹丝画,怎么把他的能力一笔抹煞呢?还有,竹丝画可不是随便什么篾匠都能编的,没有那份手艺、不得师傅教导,握着再好的图稿也无用!

郭家人说也就罢了,清哑也认为他无能吗?

清哑也认为他是靠着她才有今天吗?

昔日恋人对视,内腑都一样刀搅针戳、心头滴血。

清哑见他一句话不说,分明默认了谢吟风和锦屏的话,眼前一阵发黑。她强忍疼痛站直了身子,颤声问道:“你可敢不用我给你的钩针?”

江明辉便怔住了。

竹丝是用竹皮炮制的,不但选竹有讲究,取用竹子身上什么部位也有讲究。里面部分太脆不行,外面的也不行,只有靠近表皮的那一层具有柔韧性,拉成丝后,更是弯而不折。但是,再柔韧,那也是竹子,不能像丝线一般上机器织。清哑绘制了钩针图给江明辉。细巧的钩针可勾、拉、挑、拨,既利用了竹丝的柔韧性,又避免把竹丝弄断,十分趁手,编织的速度和灵活性自然不是用他以前的工具可比。

若不用钩针,很多图形是无法编出来的。

纵编了出来,也没那么精密细致。

见江明辉不答,清哑再问:“你可敢不用?”

江明辉看着她的眼睛,终看清了所有:这辈子,他可以不用她的画稿,但只要他还用钩针编竹丝画,他的人生就休想抹去郭清哑的痕迹;竹丝画是他们共同努力的成果,不是他江明辉一个人的;在乌油镇,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天开始,她就闯进了他的竹丝画,闯入了他的人生;他心里画里都刻上她的身影,无论接了谁的绣球,都抹不去!

他就是靠的她才有今天!

他双膝一软,对着清哑跪了下去,“清哑!”

他跪下了,清哑却挺直了脊背——

她终于缓过气来,静静地俯视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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