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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打兔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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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过后,房间里只剩下四个人的时候,梁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这是他的顶头上司,他把野山冲藏有灵兽的事情告知了自己的上司。

上司顿了顿声,问道:“情况属实?”

“绝对属实,而且还有视频为证!”梁强回道,这个消息已经得到多方验证,几乎是真得不不能再真了。

“嗯,很好!我立马就派人过去,你赶紧把关系打点好,我不想到时候出什么差错!”上司严肃的道。

挂了电话之后,梁强脸上露出了洋洋得意的笑容,刘小胜问道:“强哥,老大怎么说?”

“成了,不过需要咱们四周打点一下,防止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梁强一本正经的道,刘小胜高兴的笑了笑:“这个好办,交给我吧。”

竖日。

赵二狗还在被窝里,就有一通电话打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设宴吃饭的梁强,他询问赵二狗有没有兴趣加入他们,他们正好缺个人手。

赵二狗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拒绝了,山里的那些大块头,给他留下难以抹灭的阴影,赵二狗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哪里再敢凑过去,他奉劝梁强不要冒险,这件事既违法,又不不安全,说不定还会把自己搭进入。

显然,梁强完全就没有听进入,见赵二狗不答应,便匆匆挂了电话。

“哎,自求多福啊。”赵二狗放下了手机,叹了一口气,喃喃的道。梁强几人居然打上了白老虎与大野猪的主意,那玩意连赵二狗都不敢惹,当年一头大野猪撸翻几百号人!其可怕令人发指。

不得不说,梁强是被猪油蒙了眼,其行为纯属在做死,该劝的赵二狗也劝了,人家不听,那他就没办法。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强哥,怎么样?他答应了吗?”梁强挂了电话之后,一边的刘小胜问道。

梁强冷哼了一声:“不识抬举,男人要是没点野心怎么干得成大事,前怕狼后怕虎,这一辈子注定一事无成!”

“赵二狗他没答应?”

“哼,算了,不理他了,我要让你做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已经都处理好了,现在只需要过去接人了。”

“那好吧,出发!”

——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总是能引起许多紧迫来,赶路的车、牧归的牛、归巢的鸟和劳累了一天的老农,他们盼望着能够快点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家、窝、圈,有一番温馨的享受。

躲在洞里的兔子,却是另一番紧迫,为了规避人类兽类禽类带来的生命威胁,它们饥肠辘辘地在洞里熬了一整天,急切地盼望着夜幕的降临,它们蠢蠢欲动摩拳擦掌,以便趁着夜色溜进诱人的田野,填饱自己的肚子。

刚从地方拔出来的大白萝卜,一铺一铺整整齐齐地躺在山坡上,在夕阳下突兀突兀地起伏着,像是匍匐在那里的一支队伍,是等待着伏击敌人,亦或是在侦察着敌军的动向?总之会给人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

兔子运用灵活多变的游击战术,昼伏夜出声东击西,拼命地争夺着自己的生存权。打猎的人们,过去是徒着步扛着枪,后来是开着越野车背着双筒枪,瞄准野兔的美味,毫不留情地追逐着,这是不是一场战争呢?

此时,远处传来隆隆的引擎声,梁强一行五人,正开着一辆卸掉门的吉普车,朝着老家山沟里疾驰。梁强亲自驾驶,副驾驶的位子上坐着刘小胜,后排座上坐张大田与李山虎,除开这四人,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叫赵云龙。颇有权势的人物,在莲城他就管理着野生动物这一块。

梁强上交了一份关件,说要扩建某处动物园,需要抓捕一批野生动物扩大规模,文件合法,有各部门的公章,只需要赵云龙签署文件即可。

然而,赵云龙不收钱,也不喜女色,经多方打听,这家伙只好玩!

譬如说,打猎!

一个监管并保护着野生动物部门的局长,居然喜欢打猎,说出去未免觉得可笑。

人家喜欢打猎,那赵云龙自然只能投其所好!专门为赵云龙安排了一场打猎活动。

车子开得很急但却很稳,梁强成天钻山沟,练就了一把开车好手。在太阳就要落山的时候,五个人到了宁安村。

临进村前,梁强征求赵云龙的意见:“山里的夜晚凉,先进村掖两口土饭暖暖身子?”

在得到赵云龙的首肯后,梁强直接把车开进了父母的小院。

一进门饭菜就端了上来,烧山药蛋熟油辣椒烂腌菜,熬豆粥炸油糕莜面窝窝,炖猪肉羊拐弯烩豆腐等等,简单是简单了些,可吃的赵云龙满头大汗,一个劲地叫好。

梁强不好意思地说:“山里人的饭菜简单,各位领导见笑,见笑。”

赵云龙说:“就这样才好,比五星级饭店都好。”刘小胜说好,张大田也说好,真好!

梁强说:“要是赵局长不嫌弃,以后可以常来换换口味。”赵云龙笑了笑说:“好啊,只是太麻烦两位老人了。”梁家父母赶忙说,不麻烦,家常便饭不麻烦。

天完全黑了,几人换上了梁强准备好的迷彩服和运动鞋,从后备箱抽出两支猎枪,告别了两位老人,开着车出了村。

山里的空气真新鲜,带着泥土的芳香,吸上一口就能醉人。漫天的星星一颗一颗地悬挂着,把天空装修得特别温馨。道路两旁的庄稼黑黢黢的树木黑黢黢的,写成了一首首朦胧诗。吉普车的两根光柱,贼亮贼亮的刺穿了夜色,撕裂了山里的宁静。四个人颠簸着兴奋着,怀揣着大战前的渴望和激动,在山里的土路上疾驰着。

这里的一草一木卫梁强都很熟悉,就连兔子藏在哪里,他都十分清楚。小时候特别顽皮的他,经常逃学,书没念成倒学会了一身套兔子的本事。一根细铁丝,挽成一个套,固定在兔子出没的地方,用油土和野草稍加伪装,头天下午设套,第二天早上准有收获。

套兔子比打兔子难得多,其实梁强不喜欢打猎,那种明火执仗的猎杀,总给人血淋淋的感觉。他喜欢下套,是一种智慧和耐力的较量,收获时兔子活蹦乱跳着自己的心也活蹦乱跳着,真他妈的刺激!

在山里绕了好大一阵子,梁强才把大家带到了山丘。那是一面漫平的坡地,是一片一眼望不过的坡地,梁强说,靠山的地方兔子才多。

他熄灭了车灯,简单地说了说注意事项,两支枪一支给了坐在副驾的赵局长,另一支给了后座左边的刘小胜,他特意嘱咐他,开枪的时候小心着点,自己就在前边坐着。梁强开玩笑说,他不希望赵局瞄歪了错将自己当兔子。

一切准备就绪,大家都系上了安全带,梁强突然把油门一轰,开亮了大灯,吉普车像一头饥饿的老虎,咆哮着扑进了地里。

赵局长从一进了山地,呼吸就短促起来,尽管马达轰鸣着,梁强还是能感受到赵局胸膛的起伏,连持枪的手都在轻轻地颤抖。见此,梁强摇了摇头,神色如常。

梁强边开车边想着赵局长的长短,突然一只兔子窜进了大家的视野,几乎在同时,四个人都喊叫起来。

梁强赶紧收回自己的思路,把握着方向盘加大油门向那只兔子冲去。兔子蹦着蹿着顺着车灯的光柱疯狂地向前奔着,光柱外黑咕隆咚不着边际的四野,和兔子自身智商的低下,决定了它只会一条路跑到黑,跑到死,一直跑进人们的餐桌上,变成香味十足的一道菜。

梁强的神经绷紧了,他相信后座上的张大田与李山虎也绷紧了,刘小胜早已举起了枪,把枪管伸出了车外。

梁强不是因为见到了兔子紧张,而是害怕刘小胜这小子砸锅。他们早就商量好,第一枪要留给赵云龙,而且在十枪内刘小胜决不能打死一只兔子,把一切的风光和激情都留给这位大权在握的局长。

令梁强更加佩服的是,这时候的赵局长反而呼吸平稳了,枪也没有及时地伸向车外。赵云龙真是一位高手,他耐心地等待着最佳时机,绝对是一枪就能把兔子放倒的好猎手。

轰地一声,一束散乱的火光,擦着梁强的胳膊超越了吉普车,向那只野兔奔去。梁强的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黑狗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怕吃半点亏。

梁强心里懊丧着骂着,并暗暗地叫苦。他下意识地松动了一下油门,而光柱里的兔子却并没有倒下,在枪声响后,那只兔子打了一个激灵,几乎和吉普车同时放慢了奔跑的速度。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赵云龙把枪伸出车外,也是轰地一声,奔跑的兔子倒在了火光中。举枪瞄准发射命中一气呵成,真是一种大将风度!

梁强和张大田同时叫了一声好,刘小胜略微楞了楞,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是当配角的,于是赶快补救自己的过失,放开嗓门大吼了一个好,吉普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死兔子旁。

刚一停车,梁强一侧身伸出左手,赵云龙也是一侧身伸出右手,两个人笑着击了一下掌。在手掌相碰的刹那间,赵云龙感到了一种默契,一种欣慰,一股暖流顺着血液在全身奔腾起来,痒痒的秫秫的撞头撞脑的,和喝了烈性酒一般。猎杀的兴奋终于使两个人有了第一次碰撞。

李山虎将野兔提上车,刘小胜赶忙说:“打了几年的猎,第一次见到赵局长这样的好枪法。”赵云龙微微一笑,咔嚓一声掰开枪,退出了弹壳并重新装上了一发新弹。

梁强没说什么,只是朝着赵云龙比划了一下大拇指。他清楚,和赵局长这样的人接触,更多的是需要心灵上的交流,嘴上说一千个好也顶不上那一击掌,只有心与心之间发生了碰撞,冒出了火花的瞬间,才会自然产生一击,进而才能互相欣赏互相佩服,才有可能搅拌成混凝土。

梁强把油门轰得山响,在自己熟悉的田野里,任意自由地驰骋着。

兔子接二连三地从沟垄中从草跺下窜出,慌不择路地奔向所谓的光明,也奔向死亡。

赵云龙的枪声此起彼伏。

李山虎忙着一只一只地收拣死兔,充当着跑腿帮忙的角色。

月亮出来了,像一张老式的犁,挂在天上轻轻地摇啊摇,笑眯眯地看着人间所有的一切。赵局又一枪把兔子撂倒后,在李山虎拣死兔的时候,梁强拉开后备箱看了看,足足有五十多只死兔,血呼啦滋地静静地堆在那里。

“时候不早了,赵局咱们收队?”梁强征询着赵局长的意见。

“正在兴头上怎么就收队呢?”刘小胜着急地说。

赵局长显然还没过足瘾,他看了看天色不无遗憾地说:“收吧,山里的月色真好。”

梁强知道,打猎的人不打到太阳露头是不会收手的。但他更清楚人的胃口是有限的,吃饱了打起了饱嗝,再好的美味佳肴也如同嚼泥。

梁强从后备箱掏出一瓶五粮液和一些熟食,交给了刘小胜说:“打开,大家都抿上几口。”说着发动了车,轰鸣着出了莜麦地拐上了回城的路。他边开车边轻轻地哼起了歌:“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仇敌,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赵局长,今天玩得还开心啊。”车上,梁强笑着问道,赵云龙点了点头,十分满意。

“那咱们的那个文件?”

“哈哈,这个好说,大家都是朋友!”赵云龙回道,闻言,梁强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脸上抑制不住的露出了欢喜的神色。

在他们走后,一双冰冷而幽深的目光,在暗处凝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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