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与慕容彦达正面交锋(1 / 2)
赵启站起身来,打了打身上的泥土,说道:“多亏破奴的计策,可以多争取一点时间了,咱们还是尽快提审慕容彦达,将他定罪,以免夜长梦多。”
韩清笑道:“殿下装的真好,我差点都以为殿下是真的生病了。”言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同笑了起来。
李破奴却高兴不起来,脸上有彷徨之色,眉头紧皱,没有说话,也没有跟他们一起笑。
赵启看李破奴有心事,问道:“破奴为什么事情发愁?”
李破奴回道:“殿下,要您回宫的圣旨不早不晚,偏偏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出现。我担心不是宫里有人想见你,而是有人阻挠你办案,听说慕容彦达的妹妹,慕容贵妃颇受官家喜爱,也许是她在官家身边吹了耳边风,因此叫你回去。”
赵启为人一向直爽,没有很多的官场经验,所以看见的事情难免会有些浅薄,再加上他刚刚当王爷不久,又处理了几件大案,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这个时候很难看见一些隐藏的危险,所以他不太相信是慕容彦达用了计策让他回宫,只觉得就是圣旨上写的,宫里有人想见见这位新王爷,所以徽宗让他回宫。
赵启对李破奴说道:“破奴多心了,哪里有那么多弯弯绕,他一个州的知州,不过五品小官,能有多少智谋,如何能影响爹爹的圣旨传达。”
李破奴看赵启说话有些骄傲,不像刚刚认识的时候那么谦虚谨慎,更加担心了。赵启说“五品小官,能有多少智谋”丝毫不顾忌自己是否在场,不顾忌自己的感受,自己也有些不高兴。
于是说道:“殿下,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晴天买伞方可有备无患,咱们还是要早作提防才是。姜太公直钩钓鱼的时候,人们说他是疯子,后来却辅佐周王打下八百年江山;卫青发迹之前,不过是一个养马的奴隶,后来七战七捷使漠北再无王庭。邓艾在田间放牛的时候,人们讥讽他痴傻,后来却偷渡阴平让后主束身抬棺来降;如何五品小官,就没有智谋?这次传旨官尊重您是皇子,因此看您患病就特别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如果这位传旨官是有经验的,一定要您回宫,将您抬上一辆马车,您看到时候怎么处理才好。”
赵启听李破奴这番话像是说教,又很有道理,自己又没办法反驳,只能生气地回道:“如果真有那个时候,我就不上车,看他们能拿我怎么办。”
赵破奴道:“抬您上车,由不得您了。”
赵启道:“我有千斤之力,他们怎么抬得动我。”
李破奴道:“纵有万斤之力,也不过是在担架旁增加几个人去抬,您凭空也没法发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由前期平和地说话慢慢变成了争执,再变成了争吵,赵启说不过,扯开李破奴的衣领想动手打人。
李破奴说道:“讲道理讲不过就要打人,你是流氓吗?”
韩清这时赶紧对赵启说道:“殿下息怒,破奴他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冲撞了您。”
又对李破奴说道:“破奴,虽说殿下年纪比咱们小,可终究是殿下,你怎么这样说话。”
赵启和李破奴同时说道:“谁要你管?”
韩清懵了一下,反问道:“你们俩怎么冲我来了,我招谁惹谁了?好,我不管了,殿下,请给我十两银子。”
赵启奇怪,问道:“你要银子干嘛,平时也没少给你钱呀。”
韩清努了努嘴,说道:“你这几拳下去,非把破奴打死不可,我去买身孝服。”
赵启听了感觉自己刚刚确实不该无故发火,赶紧松开李破奴,给李破奴道歉,李破奴也知道自己刚刚说话也有冲撞的地方,慌忙回礼,两人重新和好。
话分两头,周沧押着施正豪进了牢狱,慕容彦达、吴懿德、施正豪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怎么三人都进了牢狱。
慕容彦达本来在青州亲信极多,但是眼看着自己的亲信入狱的入狱,判刑的判刑,终于也感受到赵启带来的压力,他慌张地问道:“施大人,你怎么也……?”
施正豪长叹了一口气,脸上再也没有平时的嚣张,说道:“哎,那个皇子倒也容易对付,只是那位李破奴却极有智谋,很难对付。”
慕容彦达说道:“我也发现了,只是恨此人不能为我所用。”
施正豪又叹道:“此人心思缜密,手段毒辣,在青州无论多难的案件都能破获。只是他的父亲之前得罪了我们,被我们撵出了青州,本来也想将他一起撵走,怎奈他在青州口碑极好,没有任何罪证,因此没办法将他撵走,不想今天遇上了赵启,哎,我们也当真是自作自受了。”
言罢又叹了一口气,他之前一直作为慕容彦达在青州作奸犯科的先锋,只要有得罪慕容彦达的,他必然动用十分残忍的刑罚,例如用滚烫的开水浇过犯人后背,再用铁刷去刷,叫做“梳洗”;用铁针插进犯人手指,叫做“插针”。用沾了水的白纸蒙在犯人脸上,层层加纸,叫做“加官进爵”。冬天河水已经结冰了,他们就在冰上打个洞,拎着犯人脑袋放到洞中过会儿再提起来,叫做“涮冰棍”,如此还有很多折磨的人求生无门、求死不能的刑罚。很多人虽然活了下来也必然断手断脚落下残疾,有很多忍受不了的就在狱中自尽,虽然朝廷一再让各州府慎用刑罚,但是之前仗着有慕容彦达在背后,从来不听朝廷的命令,依然我行我素。
今天他也被押进来,想起自己往日喜笑自若,犯人哀嚎哭叫的场景,不由得心中发出“世事无常”的感慨。
慕容彦达心想:“这人往日犹如凶神恶煞一般,浑身散发着戾气,狗见了都远远地躲开,为什么现在却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于是安慰道:“施大人别怕,等宫中圣旨一到,赵启走了,这青州还是我们的青州。”
施正豪不再说话,只是躲在自己牢房的角落里默默发呆。他此刻双眼无神,空洞洞的,仿佛看见之前被他折磨死的犯人鬼魂都来向他索命,他已经不抱任何生存的希望了,只想静静地等着最终判决下来。
赵启又让衙役押着慕容彦达到州署大堂问话,那大堂一切东西都跟之前一样,大堂正中央挂着一块“正大光明”的牌匾。只是如今物换星移,昔日高高在上审问了无数人的慕容彦达已经变成了阶下囚。
赵启问道:“小清河北边万亩良田你是如何得来的?”
慕容彦达已经被赵启审问多次,再加上赵启最近在青州闹得天翻地覆,不由得心烦起来。不耐烦地回道:“家里确实有几亩薄田,没有万亩良田。”
赵启对于他推脱不知的本事已经多次见识了,这次也不再废话,说道:“好,既然那万亩良田不是你的,现在也没别人来认领,我就把他们重新分配给百姓耕种。不过,即使重新分配了,我也要查实你抢夺田地的事情。我把这万亩良田分配出去,分配之前一定要人指认出来这田地到底是谁的,到时候由不得你不承认。”
赵启又问道:“修河官想把小清河南边的堤坝加高,你为什么一直阻拦?”
慕容彦达回道:“舍小家为大家,如果不给南边放水,因势利导,只怕整个大堤都要被冲毁。”
赵启笑道:“时至今日,居然还这么义正言辞,你看这是什么?”言罢将修河官的供词扔在地上,慕容彦达捡起,看见修河官的供词十分详细,不禁大惊失色。
慕容彦达当时让赵启和徽宗相认,本想凭借找回皇子的功劳,以后一定会官运亨通,不久就可以到京述职,没想到却给自己找了一个查自己违法犯罪的王爷,再加上近期种种事情,心下大怒。这时他也失去了理智,怒道:“好一个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你不要忘记,当初是谁让你当上王爷的。古人云'苟富贵,勿相忘'你不过一介草民,安雀而已,如今成了飞翔的鸿鹄就不认人了吗?”慕容彦达情绪激动,眼睛瞪得大大的,恨不得此刻能生吞活剥了赵启。
赵启被他这一问,想起之前慕容逸轩多次加害他,都是慕容彦达拦着,虽说慕容彦达有自己的目的,可是事实上却是也多次救了自己,在慕容家的时候,慕容彦达也是一直锦衣玉食招待着,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赵启问余良和李破奴道:“他的这些罪名坐实,该当何罪?”两人回答应当斩首。赵启心想:“将堤坝修好,将田地归还百姓就算是达到帮助百姓的目的了,如果要是让慕容彦达丢了性命,倒也不必。但是他故意不修理南岸堤坝,又抢夺了万亩良田,授意管营动用私刑,无辜害了许多性命,却又该受斩首的刑罚。”心里又开始矛盾起来。
慕容彦达似乎看出了赵启的想法,继续说道:“不求你知恩图报,万万也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昔日黄口小儿如今已经成了真龙之子,却来置往日的恩人于死地。我一直以为行善可以积福,却没想到成了东郭先生,呵呵,呵呵,罢罢罢,你要老夫死,老夫今天就把所有罪都认了,你来判刑吧。”
慕容彦达言辞坚定,就是故意在激赵启迸发那年少正直之心,昔日诸葛亮用激将法使孙权抗曹,让张飞战马超,说黄忠斩夏侯渊,如此明君良将老臣尚且容易被激发,何况是年轻的赵启。赵启竟然被慕容彦达说的有些愧疚之情,继续盘问慕容彦达于心不忍。
赵启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慢慢地说了一句:“先行关押,日后再审。”这一次,是慕容彦达获胜了。
慕容彦达心道:“小鬼中计了,只要你现在不处置我,不怕我日后没办法重整旗鼓。不知道宫里如何了,等家丁送饭时候我要再写封信给宫里。”
慕容彦达被押回狱中,家丁来送饭的时候告诉他,前几天宫里有人传圣旨让赵启回宫,赵启却突然生病了,没跟传旨官回宫,后来吃了郎中开的药,病症是好时坏,好的时候就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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