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康熙被气昏厥(1 / 2)
看着两人消失在夜幕中,德妃一瞬敛去眸中笑意,面色阴沉宛若挂霜,坐直身子,伸出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微翘的嘴角透露一股冷酷无情。
心绪飞速转动,权衡利弊得失。
良久,静坐如山的德妃才挪动起身回房,命人抬水进来洗漱上床歇息。
待窗帘落幕之时,紧闭双眼的德妃刷地一下睁开眼睛,从床板下抠出几粒极小的药丸,用修长的指甲剐蹭出药沫,随即把药丸放回去。
想到青菱。德妃怒火直冲天灵盖,双手渐渐紧攥成拳,轻砸床板,猩红的双眼溢出泪珠,双眼充满怨恨,如同一条潜伏在草丛里随时攻击人的毒蛇一般。
心中怨怼,就算是碎尸万段了,就能如何,本宫的胤祚岂能是她一条贱命就能偿还的了的?
胤祚乃是大清未来君主,却因一个贱婢天妒英才陨落,乌雅氏百年尊荣,也就此断送,她岂能甘心?
云锡和云溪两人对她早已心生怨怼,如此一来,又岂会对她忠心恳恳?
一次背刺就够了,既然,这两人不想活着,那便送去见阎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想通事情关节时候,德妃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怒火,缓缓闭上眼睛入眠。
而这边静候佳音,等候死神降临的云溪两人,有些坐立不安,站在窗前,双目紧盯德妃寝宫的方向,见寝宫灭了烛火,顿时心弦提到嗓子眼,差点从口中跳出来。
云溪惊慌失措拽着云锡的手,带着哭腔惶恐低声道:“她绝非善类,今日竟对咱们和颜悦色,事出有因必有妖,我心悸得厉害,我想咱们最多活不过明日。”
“可我不想死,我还想熬到出宫年岁,出宫嫁人,去看阿玛和额娘,见见家里的兄弟姐妹,云锡我想活着,我想活着出宫看看外面的天。”
“云锡你可有扭转乾坤的法子?青菱和青雅都敌不过她,我肯定也难逃此劫,可我不想死。”
她还没有结婚生子,还没有见阿玛和额娘,没有出宫看曾经自由的天。
她不想死了,灵魂还被困在这小小的四方天内,德妃娘娘还过恐怖了,明明是一棵浮萍,却可手上沾满鲜血,身负众多无辜冤魂,且多半都是族人的鲜血,这何其可悲!
听见这话,云锡心如死灰无奈摇摇头,握紧云溪拉扯他手臂上的手,苦涩道:“卑贱之躯,无扭转乾坤之力。”
“命便是命,天命难违,咱们自生下来就该如此。”
“只要咱们乖巧听话,赴她铺好的路,家人才能活着,不然按照她疯癫的性子,必定把家中亲人搅得不得安宁。”
或许死才是解脱,身为奴才活着太累了,日日颤颤惊惊,且绞尽脑汁为她出谋划策,稍有不慎,便会被人抓住把柄。
或是出的计谋不和她心意,轻则一顿怒斥,重则跪瓦砾,仗责,银针刺肉,蜡油滴等等数不胜数的花招,全都落在他们身上。
唯有死,才能活出自己,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有何遗憾?
听此一言,云溪霎时瘫软了身子,跪坐在冰冷的地上,双手掩面失声痛哭,眼中的绝望之色溢出眼眶之外。
呼呼风声,好似在为她哭泣,摇曳的枝叶如同哄人的孩童,这一刻,世间万物仿佛都停止下来,狭小的房间在无线放大,让她感觉实践独有她一人的错觉。
次日清晨,收拾好自己情绪的俩人,神色自然站在德妃身旁伺候着,眼中里隐藏的怯懦落,被德妃尽收眼底。
落了杯,德妃暗中把剐蹭有药沫的指甲轻点一下茶水,递给云锡笑道:“眼下本宫有一件棘手的事情,不知如何做解,你可愿为本宫分忧解难?”
听见这话,云锡抿嘴一笑,坦然地轻轻掀起衣摆,双膝跪地,恭敬叩首,应答:“奴才愿为娘娘上刀山下火海,尽忠职守死而后已,请娘娘吩咐。”
明明是赴死,他却表现出解脱之相,把德妃看得一愣,一瞬敛去眸中假笑,面无表情讥讽道:“你倒是心性不错,有些可惜了。”
为何可惜,她并未明言,或许这哑谜,两人都心知肚明。
说完,德妃又紧接着道:“青菱虽罪该万死,但在本宫看来,却远远不够,本宫的胤祚如同天上太阳一般,不仅耀眼,还非常珍贵。”
“而站在岸边冷眼相看的林琉璃,便是她的帮凶,若非是她下手救人慢了一步,胤祚也不会就此薨逝,所以本宫和她别了苗头,你可有什么法子,解决此事?”
语毕,德妃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云锡,像是要透过他的肉体看穿他的灵魂,把灵魂剖析出来一般,那阴毒的眼神恍若鬼魅,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云锡没能如她所愿,面露无奈为难,摇摇头,真诚地看着她,歉疚道:“奴才愚钝,找不出法子,请娘娘责罚!”
说着,目光落在德妃手中握着的茶杯,面露释怀,苍白无力的笑容挂在嘴角,好似一个即将破碎的瓷娃娃,唇色惨白,殷红的眼眸泛着泪光。
本想赐死,何来那么多事情。
听见云锡的话,德妃翘起嘴角,毫不犹豫把手中紧握的茶杯递上去,温声道:“这几日忙前忙后的,身子都看着单薄了些许,快喝口茶润润喉。”
冰冷的话如同裹糖的砒霜,甜美的笑容,和索命鬼无异,云锡甚至不能站着赴死。
他盈盈笑着,双手虔诚接过茶杯,襒了一眼云溪,见对方晶莹剔透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紧咬下嘴唇,满是隐忍不舍,惊恐之色染上眼眸,对他微不可查摇摇头。
云锡还之一笑,仰头痛饮,随即毕恭毕敬把茶杯还回去,磕头谢恩:“谢娘娘赐恩。”
“下去吧!”德妃神色清冷摆手道。
“嗻,奴才告退!”
云锡细细察觉,并未感觉自己身子有何不妥,除了喉咙处因茶水流淌过而寒凉之外。
一时之间,殿内独留云溪和德妃两人,云溪绷不住精神压力,不用德妃出言,便先一步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磕头,压抑着哭声,祈求道:“请娘娘责罚!”
“哦~”
“你何罪之有?”
见她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吓破了胆,德妃立即来了兴致,松了松紧绷的身子,以慵懒之姿靠在椅背上,重新斟茶下药。
“奴婢不能为娘娘分忧解难,罪该万死,请娘娘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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