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no.18离开(二)(1 / 2)
程璟的目光落到地上,上面散落了一地的珍珠,他弯下腰,一颗颗捡起,握在手心,然而还有一样东西却不见了踪影,他四处搜寻了一番,都没有找到,不禁慌了神。
那东西是他能够顺利回家的关键,他明明将它放在鳞片之中的,现在怎么没了?
程璟暗红色的眼眸看着床上的铁奴,心里稍定,他跪在床边,在床上翻找起来,他将铁奴翻了几个身,摸遍了整张床都没有摸到,他心一沉,脸皱了起来。
沉寂了很久,程璟才缓过来,他从床上翻下来,目光落到地面上那一些黑色的鳞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地蹲下开始收拾那些鳞片。
他将那些失去了柔软触感变得干燥的鳞片拢在一起,用那块棉布包着,捧到竹林里面挖了一个小土坑埋掉了。
做完这些事,程璟走回竹屋,他看着床上的铁奴,踌躇不定起来,还没想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一阵凉风从大开的窗户外吹了进来,吹得程璟下身凉飕飕的,他低头一看,自己下身还光着,要不是略长的上衣遮挡住,他早就走光了。
程璟去了堂屋找到了之前借给铁奴的裤子,穿上,勉强和这身衣服配了一套,他随意的找了根带子当做了腰带,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程璟这些日子,闲着无聊,倒是将这条穿过留泽镇的河都逛了一遍,所以对去留泽镇的路倒也不是很陌生。
他到了镇上,寻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典当行,只得转去了首饰铺,想用珍珠换些真银。
首饰铺倒是收,只不过没那么多现钱,所以要的不多,然而即使是这样,程璟也心满意足了。
出了首饰铺,他便寻到了一家医馆,请了一个大夫。
大夫年过半百,身体倒是强健的很,被程璟急躁躁的拉着跑气息也没乱,竟是一副很习惯的样子,他到了竹林之外,便已经知晓他这次的病人是谁了。
那样出奇的人,在这个小而偏僻的小镇上已经是个长久不衰的话题了,纵然是他这样不闻窗外事的老人家都听闻了一些风声,身边这青年长得倒是俊俏的很,之前也是没有见过的,想来也是最近外面过来的,只是不知和那人什么关系。
大夫还没进屋,心思就已经百转千回,淡淡的猜测起来。
程璟拉着大夫到了屋里,指了指床上的铁奴,对他说:“他已经快昏迷了两天了,大夫你给看看到底因为什么。”
“别急别急,只是昏迷的话,原因有很多,但大多都没什么问题,具体什么,待老夫看过之后再做结论。” 大夫放下药箱,轻扯了扯袖子,拿出一个小软枕,垫在铁奴手腕下,就开始把脉。
铁奴昏迷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程璟心里既担心又紧张,他窥着大夫的神色,见大夫脸色慢慢严肃起来,心里也是一紧。
不知过了多久,大夫放下铁奴的手,起身从布包里抽出几根针,往药水里沾了沾,便伸手往铁奴身上扎去。
“大夫,他这是怎么了?”程璟问。
大夫摆摆手,念道:“无事无事,这点问题很快就好。”
程璟的目光落到铁奴脸上,见铁奴脸颊轻微的抖动着,不禁慌了神,紧张地问:“他要醒了么?”
大夫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说:“当然,这几针扎下去,不醒也得醒。”
在大夫说话之间,铁奴眼皮颤了颤,似下一刻就会睁开眼睛。
程璟没时间犹豫,立刻转身就跑。
大夫“诶诶”了几声,看着程璟消失在门外的衣角,一时之间有些搞不清状况,他回头看向床上的人,见他慢慢睁开了眼睛,虽眼珠子还有些混浊,但也慢慢清醒了,便开口道:“你没什么毛病,火气太大,我给你开个清火的方子罢。”说着,他快速挥墨写了一张,放在桌子上,“方子我放这儿了,这诊金一钱,你看……”
铁奴眼珠子缓慢的转了一下,似无焦距却闪动着冷冽光芒的目光点水般触碰了大夫一下,便闭上了眼睛。
大夫有些尴尬,他看了一下铁奴即使躺着也极其魁梧的身材,背起药箱踌躇了一会儿,便打算默默离开。
铁奴静默一会儿,忽然出声道:“先生请留步。”此时他的嗓音极其暗哑,低低出声的时候让大夫想到了干瘪而腐朽的木头。
大夫停住脚步,望住他。
铁奴撑起半边身子,散落的长卷发遮住脸颊两侧,落下了晦暗不明的阴影,“我一个人独居于此,倒不知是谁请了先生你过来?”
大夫一怔,呐呐道:“是一个极为俊俏的少年郎,原来你们不认识?”
难怪那少年郎急匆匆地走了,原来这两人互不相识?
铁奴目光阴沉下来,他望着大夫,一字一顿地问:“先生可还看清了,他是个人么?”
大夫悚然,不明白他这么问意义何在,“他、自然是人,老夫还没老眼昏花到人鬼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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