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狂人再现(1 / 2)
“母亲,您就不想知道父亲死去的真相吗?如果父亲不死,您何至于至此,我又何至于至此啊?”姜元显然还是对于父亲的死心有不甘,固执的觉得只要父亲还在,他们家的地位就还是皇族,可以坐拥荣华富贵,或者退一万步讲,他们还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正是因为我爱你父亲,我才不在乎这个真相,在我心里,你父亲就是自尽了,他为了大虞,为了姜氏的尊严,这样的结局有何不可呢?”在女儿的逼问下,一向温和,委曲求全的孟太妃也横眉立目,厉声说道,“这样你父亲在我心中就是最圆满的,一直保有他最美好的样子,我不想去追问什么真相,我劝你也不要再找下去。”
“不,我就是要找到这个罪魁祸首,到底是谁杀害了我的父亲,就是他,拆散了我原本温暖的家,让您只能在这深宫大院,青灯神像前渡过余生,也让我过了多少年寄人篱下的生活!”姜元也是发了狠,即便母亲发怒也一步不让,“您不愿意帮忙,我自己去找便是,我终究要把这个凶手抓出来!”
孟太妃在一旁长叹一口气,看来女儿心中的这个结,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解,反倒是越积越大。孟太妃也不愿意再多做争辩,缓缓起身,来到南海大士的神龛前,点燃三炷香,恭恭敬敬的行礼,插香,双手合十祭拜。屋里一片沉寂,只有燃香烧出的一缕青烟,在空中缓缓飘荡。
沉默良久,行礼完毕的孟太妃擦拭了一番姜钦的牌位,缓缓问道,“满都走到哪里了?”
姜元也是深吸一口气,望着窗外说道,“应该到广州了吧。”
姜元估计得不错,姜满都和步六孤将军一行人已经出门小两个月了,此时正好走到广州郊外。步六孤将军骑马开道,在密林中的大道上行进,他盘算着今天再赶赶路,估计明日就可以进入广州城了。阿六本来还在仔细盘算着路程,突然跨下马却停下了脚步。
阿六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道路上有一只摇摇晃晃的大鹅,这大鹅的双翅被女人的衣服系住了,走的就愈发的缓慢。后边跟着一只硕大的癞蛤蟆,似乎一直想往大鹅身上靠。
“一直听说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今天真看到活的了。”阿六一路上走的枯燥,见到这样的趣事,也不禁驻足观看。看着看着,似乎这癞蛤蟆背上还有字,阿六毕竟上了岁数,眼睛也有点花了,便下马准备瞧个真着。
走近一瞧,这癞蛤蟆背后写了一个“六”字,那绑着大鹅的女人衣服上写着一个“孟”字,这一下阿六可是又惊又恼,惊的是不知道是谁,竟然知道他暗恋孟太妃的私事,恼的是此人也确实胆大,把玩笑都开到他御前侍卫长,禁军最高统领步六孤的头上来了。
“谁…”阿六这话还没喊出口,一张巨大的网破土而出,把阿六连同满都的车架完全兜住,直接拉到了半空中。顿时一张张大网接连从土里拉向空中,随行的侍卫也是都成了网中之鱼,在密林里摇摇晃晃。
这时,一个背影逐渐走到网下,那人昂头喊道,“阿六将军,好久不见啊!”
阿六稳住网兜,定睛往地面上一看,“是你!”
阿六在网兜里摇摇晃晃,盯着地上的人,能做出这样荒唐之事的人还能有谁,自然广州士族张僧是也。
“我正护送越王前往交州,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做什么?”步六孤毕竟还被人吊在天上呢,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哦,阿六将军不知道这广州是我的地盘吗?你们不请自来,是为不速之客,到别人家去都不知道打个招呼,难道幽州是个如此不懂礼数之地吗?”张僧还是那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还真让人不好反驳。
步六孤将军自知理亏,而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见识了十年前张僧对达奚苏合的所作所为,他还真有点胆战心惊,“这位官人,末将护送皇子越王前往交州,不料途径贵宝地,未能提前通告您,多有冒犯,还请您见谅。但在这广州境内,我们是处处小心,对您可是秋毫无犯啊。”
“唉,这样听着就顺耳不少了,阿六,刚刚我说咱们好久不见,不知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张僧抬着头,继续问道。
步六孤当然知道十年前刺杀达奚苏合的就是他,但此事万万不可声张,就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似曾相识,又似不太相识…”
“唉,既然相识,那我就不应该把你如此粗鲁的吊在天上,但你见过我却不记得我,还真是让我伤心啊…”张僧在网兜底下走来走去,似乎是在考虑怎么处理这一群人,步六孤时刻盯着脚下,真怕这张僧一剑刺上来。
“死罪已免,活罪难逃,”张僧大喝一声,掏出剑来,斩断了旁边的麻绳,“下来吧!”
步六孤和满都的车架便从一丈来高的空中直坠地面,腾起了一阵烟尘。步六孤将军刚刚准备从地上爬起来,早已被张僧缴了械。其余的侍卫也大抵如此,一个个都成了俘虏。
张僧见状也不管阿六,径直走向满都的车驾,谁知还没打开车门,满都自己便开门走了出来,站在车头恭敬行礼道,“多谢名士不杀之恩。”
“你看看,这才有皇家风范嘛,”张僧看了看这个车头上的小孩子,对他的临危不乱不禁称赞道,“您就是越王达奚满都吧?在下广州人士张僧,听闻您大驾光临,特来迎接。”
“张大人有礼了,小王姜满都,途经此处,多有打扰。”满都自谦道。
“哈哈,这皇上小儿也是可以,逼的你把姓都给改了,”张僧哈哈大笑,继续望着这个不简单的小孩,“你可知道上一个越王是什么下场,还敢当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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