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皇后极度肮脏的过去(1 / 2)
疏月宫中,淑妃韩玲辗转难眠。她已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她有自知之明。皇上喜好美色,日日与那刘玉娘或者伶人相伴,三月未曾踏入,怕已记不得少时发妻。
她原以为,就算容华老去,她与皇上那段食荼卧棘的艰苦岁月,都是任何人不能替代的珍贵回忆。只是她以为罢了,到底是自作多情了。韩玲恨啊。多少个无眠之夜,她都想杀了那狐媚子泄愤。她看得出来,那狐媚子眼里无光,根本就不爱皇上。而她韩玲,就算为皇上去死也愿意。
可皇上的心,怎么就这样容易被拐跑了呢?
她的眼里流下清凌凌的一串泪水,滴落在那并蒂莲花面的枕巾上。还记得当初内侍省拿来花样给她过目时,她是极为高兴的。毕竟上了年纪,由自己提出总归有些抹不开面儿。她是正妻,怎能与妾一般作风?
可现在烛火映着那莲花,竟成了耀目的讽刺。韩玲用手背拭了拭泪,坐起来数那莲花的花瓣。她记得,共有一百二十八瓣,其中二十七瓣上,挂着水灵灵的露珠。还有那花蕊,她也一根一根数过去。长夜漫漫,她不知该如何度过。突然间,帷帘产生了轻微的晃动。长期的孤寂生活,让韩淑妃变得十分敏锐。一个人影自屏风上透出来。韩淑妃警觉地叫:“是谁?”
此时她多少有些害怕,又有些后悔。后悔怕宫人看到自己凄凉的模样,将她们全都支开了,唐离缓步上前,伏地拜倒,所行的礼数,是觐见皇后专用。
“奴婢乃柴守玉姑娘带入宫中的娘家丫鬟,名叫唐离。奴婢自幼习武,贸然闯入疏月宫实在有悖规矩,若有冲撞娘娘之处,还请娘娘见谅。柴姑娘对娘娘十分敬重,此次她差奴婢前来,只为让奴婢带句话给娘娘。”
“什么话?”
“您可愿见到,那刘氏玉娘摔下高台?”
韩淑妃优雅地笑了:“本宫记得,柴姑娘进宫后尚未侍寝,别说封号了,连自己的寝宫也没有。住在伶官署,与戏子一道。”“是。”唐离自动忽视了韩淑妃话里的讽刺,不卑不亢。 “看不出来,柴姑娘还有这等野心。”
“不是野心,是仇恨。”唐离坚定道,“我家姑娘与刘氏有杀亲之仇,不可不报。”
韩淑妃越是端着,就说明她越是心虚,明明很想置刘玉娘于死地,言语间却滴水不漏。可是,眼角未干的泪痕出卖了她的内心。她端不了多久了。
唐离再加一把火:“奴婢虽不曾看过内侍省的卷宗,却也能猜到刘氏的案卷定然清白。只是,我家姑娘却明明白白地知道,刘氏曾被一群土匪糟蹋。不知以她这样的经历,还能否坐得稳皇后之位?”
“什么?”韩淑妃眼眸一亮,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污蔑皇后可是大罪!”她是那样的疾言厉色,眼里却有着抑制不住的狂喜。
唐离直言:“奴婢敢以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娘娘若信得过我家姑娘,不如一起联手。我家姑娘恪守本分,从不敢妄想与娘娘争夺什么,只盼着事成之后,娘娘能找个机会将她送出宫去。”韩淑妃心动了。
柴守玉抛出的消息犹如平地惊雷,她没法做到无动于衷。她做梦都想扳倒刘玉娘,柴守玉简直就是上天派来助她的福星。不争不抢,功成即身退。这样的好姑娘,不是福星又是什么?韩淑妃打算赌一把。她已经不年轻了,也许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若本宫所料没错,柴姑娘此时应在殿外候着吧?”唐离福一福身:“娘娘高见。”
“你去传她进来吧。”韩淑妃拿起床头的一粒梅子糖,放在唐离的手心里,“西偏殿守着的,是本宫的心腹,见到此物便会放行,亦会对你们的踪迹守口如瓶。”
“娘娘好思量,奴婢这就去。”
唐离翻了个身,鹞子般飞出窗户,她找到柴守玉,摊开手中的梅子糖,韩淑妃真是小心,竟用一粒果糖作为信物。
柴守玉笑道:“姜是老的辣,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柴守玉进去的时候,韩淑妃已经梳妆完毕。虽然年华不再,可那份雍容倒的确衬得起一国之母。再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做皇后了。守玉想。
除了嫉妒,她几乎具备了一个女人做皇后的全部条件。可这世上有哪个女人,能大度地与别人共享自己的丈夫?除非不爱,真是个可怜人。柴守玉突然有些同情她。
要想得到对方的信任,自己必先拿出足够的诚意。柴守玉对着韩淑妃行了跪拜大礼,恭敬道:“娘娘可还记得三年前的邢州之战?”
“本宫记得。”
“娘娘可曾看过刘玉娘的案卷?”
“见过。她出生于一大户,父母因战乱而亡,后被大臣张全义收养,教以乐器戏曲。”
“娘娘错了。”柴守玉纠正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