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你敢吗(1 / 2)
有那么一瞬间岳沉岸生出几分茫然情绪。他该以怎样的感觉和感情来面对这眼前的一切?平心而论他的确是该有点欣喜的,毕竟顾云依对靳南轩彻底放下,这是他做梦都在想的事情,毕竟他是心悦着顾云依的。
可是实际上他并没有感觉到欣喜。
他只感觉到周身彻骨的寒。
那高像是初春时姗姗来迟的雪,虽天色温度已至回暖春季,但这寒却像是比寒冬腊月的寒冷更加让人无处可躲避。
能渗进人的骨髓中的那种。
岳沉岸缄默良久,像是有些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问,“你怎么突然对他放下了?”
“也不算突然吧。”顾云依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托腮认真琢磨了半晌,突然认真的说,“我欺骗了他,才能得到了那段时间的欢喜情爱,可是到底那是建立在欺骗上的,后来事情被拆穿我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当时就应该已经不爱他了,只是有些意难平。结果你看,现在我又被他硬生生的绑缚在此无处挣脱,不过这也是我的命,谁让我最开始招惹他了呢,再说了……谁让我现在遇到了你,如果我没遇到你,应该也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自己。”
这话说的倒的确是真的。
顾云依本该无人问津的死在断崖下,谁知却被恰巧途径此地的岳沉岸遇到,还伸手相助,她才有幸得已苟延残喘活到如今。那些时日与其说是在养伤,倒不如是她在尝试过另一种人生。
然后她就突然发现,似乎也没有必要始终跟靳南轩纠缠不放。
何况如今看清真心,也就更没必要了。
岳沉岸对上她如花笑颜,恍若隔世般的皱起了眉头,极轻的问了一句:“若是你是靳南轩,你被这样欺骗,你会爱上那个骗你的人吗?”
“若我是
他,恨都来不及。”顾云依伸手碰了碰枝桠处飞进屋中的一枝玉兰,“我这个人不似靳南轩那般悠游寡断,他当时既恨我也爱我,所以才会放任海兰对我做的种种,却就是不肯跟我提出和离的事,但我和他不一样。我如果是他,或者说我如果被人欺骗至此的话,我不会去伤害那个欺骗我的人,但我也绝对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有时候,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毕竟这偌大纷杳的江湖,谁跟谁分开都能活的一如既往,何必牵绊住彼此不放?”
相忘于江湖?
岳沉岸顿时想起了前段时间他去找靳南岸谈论生意计谋的时候,靳南岸冲他吼的那一句:你敢让顾云依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吗?你敢吗?
他不敢。
岳沉岸自诩骨子里并非缩头缩尾之人,但是他的确不敢也不能将此事告诉给顾云依,因为他太了解顾云依了,就在方才,还没来得及听顾云依回答他就已经猜到了顾云依的答案。顾云依若是知道她所遭遇的一切灾难病痛和变故都是缘由他的话,不会跟他反目成仇,只会跟他相忘江湖。顾云依的性格就使然了,她就是这般有些残忍自私却又说放就放的这么一个人。好像她就不会特别的去依赖谁,即便是深爱不渝,也不会放任自己全部都由那人掌控,所以何时没了热情爱欲,她就能甩手干净利索的选择走人。
意识到这点,岳沉岸有几分恍然,原来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了解顾云依到这个程度了。
何其……
可笑。
顾云依伸出触了触手中的玉兰花,像是有所感觉的抬眼看他,目光里尽是狐疑的打量,故意正经的问:“岳公子,您不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吧?我可告诉岳公子你啊,我可最接受不了欺
骗,有什么事你最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整你啊。”
怔了一瞬,岳沉岸面上丝毫不曾显山露水,“没有,我只是听说左相独女也是有意中人的,约莫这场婚事她也不情愿,所以明天的洞房花烛估计还消停不了呢。”
顾云依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感兴趣。
……
而此刻,岳沉岸翻身上了楼阁房顶,站在上面静静的眺望着这极近奢繁的皇城夜景,万家灯火未灭,夜空星辰不亮,并不代表这是个好天气。他回头确认那新娘已经被关进了屋内,这才踮起脚尖去了八皇子府。
既然决定了要将这件事一直隐瞒下去,那就得必须堵住靳南岸的嘴。
不容任何纰漏。
这下彻底耽误了进程,靳南疆和江锦华便也不着急忙慌的赶路了,二人又恢复了先前那游山玩水的速度,倒是之后又接到了夜清的几封书信,上面内容简单描述了一下皇城最近的事情。
“皇上近期得了风寒卧床不起,朝政上基本是已经全部交给靳南轩处理,太子典礼及太子妃一事同已在两天前举行,只是却是有一个变故的……”
正在赶车的靳南疆闻声轻轻回头问,“是何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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