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我带哥哥去外面呀(2 / 2)
诚然,宁县令对他也没留善念慈悲,直接将他养的一只每顿能吃一整只山羊的老虎,饿了三天后扔进了关着他的柴房里。
他怎么活下来的,他都快忘了。
只记得满脑子都是活下去。
五年之约快到了,宁县令一定会派人去杀张列取尸蛊王的,他虽是不知何为尸蛊王,但是却知道尸蛊王取出张列必死无疑。而宁芜芜才过几年平和日子,现在还怀着孕,怎么能再遭大难?
万幸的是,他终于趁那养的没
有多少野性凶性的老虎出神时将其打晕,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宁县令的房间。翩翩浊世佳公子黑化,囚禁父亲扔进猪圈,后又将旁系叔叔们全部驱逐出城,偌大的宁家眨眼之间便萧索落败。
万幸是宁县令本就是贪官污吏,平常也极少升堂为民做主,所以就算是失踪了几个月,只需对外通知说他去跑生意了,就没人起疑。
毕竟他是宁得安。
是这座城镇里最受人敬仰钦佩的少年英雄啊。
此后宁得安掌握宁家大权后,曾偷偷摸摸的去看望过怀孕的宁芜芜一次。宁芜芜彼时已有孕在身八月有余,正在房间里,衬着烛火给小孩子做虎头鞋,她眉眼处的笑意温婉软和,是他从不曾见过的神采,也是他无数个午夜梦回都想看到的模样。
张列就坐在她对面,小心翼翼的给她剥瓜子。
二人围着火炉,正在说一些有趣的事情,脚边还趴着两只斑点狗,二人偶尔说到好笑的地方还会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
窗外的萧瑟秋意和他汹涌的悲哀惨烈乃至于门外的他,都离他们很远。
宁得安笑着想,没关系,这很好啊,毕竟现在宁芜芜过得很好,这就很好了。
可宁公子到底没能救下他那位便宜妹夫。
宁芜芜生育时遭遇难产,血流不止,张列体内成熟的尸蛊王不受控制的凶性大发,等宁公子闻听此事慌不迭的赶到现场时,刚好看到张列握着宁芜芜的手捅进了自己体内。
血流不止。
时隔多年,宁公子终于又看到了宁芜芜双目赤红疯癫绝望的模样,并且这次她还是为了那个人。
环顾四野后,宁芜芜看到了他,冲他冷漠的勾起了一抹笑,讥讽道:“你们满意了吧,现在他死了。”
宁得安想往前走几步抱她,可是不敢。
“你杀
了他!”
温婉软和的女子发起疯来,仍在颤抖的指尖指向他,疯狂的厉声控诉:“你们一起杀了他,你们宁家的人一起杀了他!”她分明没有再开口,可宁得安却感觉自己就是听到了她后面微不可闻的那句:“包括我。”
像回光返照般,宁芜芜怒吼完彻底没了力气而摔落在地,趴在张列尸身上昏厥不醒。
宁得安没有胆量上前搀扶。
他伸手抚上眉眼,不知想到什么事情而恍然失笑了声,任由街坊邻居将宁芜芜和张列都抬进了屋,他才踉跄着转身回了宁家。
把那只饿了近一周时常的老虎扔进猪圈时,宁得安笑得温柔和煦,朗朗面容上难得盛放的是多年前的纯粹温润:“爹,你真是个罪人。”他声音极轻,“你该死,我也该死。”
仇,他帮小拖油瓶报了,也就没所谓再留恋于这无所谓的世间了。
他从宁县令书房里找到了一本禁书。
上面写着问魂阵法,旁边还放着一个摄魂铃。
如果能在幻境里死,该多好啊。
如今。
年仅二十六岁的宁公子瘫在床上,眸似点漆的盯着床顶的曼帐,他的意识缓缓变得混沌,几乎已看不清分辨不出眼前的是各种颜色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他耳边惊讶的叫了声。
“哥哥?”
那是存放在他记忆最深处的声音,意识到这点,他忙挣扎着从混沌梦境里想要醒来,再看看那张脸,不知是幻觉还是假相,他还真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从门口缓步走来的小女孩。小女孩软软香香的,像是确定了他并无恶意后,才试探的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哥哥怎么在这么冷的地方呆着呀,我带哥哥去外面呀,外面可暖和了。”
少年垂眸望着拉着自己胳膊的小拖油瓶,对上她的笑容,哑声道: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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