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互不相欠也该互不打扰(1 / 2)
香炉几朱,满室檀香。
火炉上温着一壶酒,顾云依正握着茶壶往杯盏中斟酒,等岳沉岸进屋时,她也刚好将酒斟满两杯,一杯遥遥的递给了他,淡淡指向对面方向,“坐那里就好。”
岳沉岸目光无意识的划过丫鬟身上,并未说话,顺着顾云依指的方向坐下了。
顾云依问:“外界传闻可是真的?”
岳沉岸揣着明白装糊涂,“娘娘说的是什么传闻?”
“自然是关于誉王爷和誉王妃的传闻。”
一杯清酒入喉,浇的心结滚烫。
岳沉岸长睫微颤,却并没多言,等到顾云依察觉不对劲抬眼看向他时,他方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丫鬟,顾云依这才想起这屋中还有个人,她不动声色的道:“雪儿,你去小厨房看看我要的梅花糕是否做好了,招待贵客总不能连个糕点都没有。”
丫鬟领命退下了,屋中恢复了安静。
顾云依再看向岳沉岸,果真见屋中没有外人后,他便没有再端着那分疏离架势,冷静的道,“江锦华自出生便身染旧疾,落得沉疴缠身,若不是年幼时被医圣收入门下,还传授她抑制自己所中寒毒之法,怕是早就死了千次万次也不为过。如今虽是她能保住性命护自己几十年无虞,但若是想要她怀上孩子,除非脱胎换骨重来一遭。”
江锦华似乎十几年一直都领着毒女的名头,顾云依也有所听闻,还以为她是常年累月跟毒物打交道给自己留了隐患,却不知这病痛是早就埋在了她的骨肉里,自母胎中带来的病根,近来又常用毒物压制,如何能变得如常人一般?
顾云依微微皱眉,“你可有办法医治她?”
岳沉岸闻言,像是听到了个颇为好笑的笑话,淡淡勾起唇角来反问:“鼎鼎大名的医圣在
面对她体内的寒毒时,都束手无策,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你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顾云依却显然不吃他这番话的表面意思,她握着酒壶再次给二人斟满了酒水,淡淡的道,“医圣为医者,擅医治病痛治病救人,是为正。可你不一样,你擅毒擅邪,若是说以毒攻毒根治毒性,你论第二,医圣为得往后排着,对吧?”
火炉上的酒水煮的沸腾,酒香溢了满屋,花瓶里插着几支寒梅,在这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待的久了,也没了那分冷冽梅香。
一切都似乎脱离了控制。
岳沉岸没有伸手去端这杯酒,冷静的问,“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声娘娘却让顾云依陷入了一时的痴惘中,她想起似乎在自己坠崖被救后,岳沉岸几乎从来不曾叫过她娘娘,可在她踏入信王府后,他却是娘娘,娘娘的,叫的起兴了。
这是为什么呢?
是要跟她划清界限不可吗?
顾云依有些茫然的勾起唇角,将自己面前杯中酒吹凉了一饮而尽,转移了话题,“岳先生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岳沉岸顺势下了这个台阶:“你的腿,可还好?”
“还好。”
岳沉岸无话可接,便顿了顿,“你双腿有疾,应惧寒暑,近来我刚好炼制了些丹药,应当可以缓解你双腿的疼痛,你且记得何时腿疼,便吃一颗。”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顾云依接过瓷瓶随意晃了晃,发觉里面应当放了不少。
好奇的望向岳沉岸,他轻咳了声,解释说:“今后你我得保持距离,若非其他必要原因,我将不会再登门,所以这药我放的多了些。”
顾云依了然,随意将瓷瓶放在了一边。
“可还有事?”
“……”岳沉岸想了
想,也没想到,犹豫了下还是问,“你对信王,可还有余情未了?”
恰时,丫鬟掀开了门帘走了进来,她身上尚带着院中寒梅的清冽雅致,衬着屋内淡淡檀香,是别样的味道,扰乱了顾云依的心神。
她想了想,淡淡的找了个理由又支走了丫鬟,这才笑着反问:“你为何如此问?我究竟为何要出面,为何要力证西凉使臣是死于东街疫病而并非是被人所杀,原因旁人不知,你也不知吗?”
岳沉岸皱了皱眉,犹豫道:“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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