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原来是犬兄(1 / 2)
“五一七”事件落幕,此战宁浦虽胜,却是胜的惨烈,县城内受破坏面积达数百亩,伤亡人数达五千余人,受波及人口六万三千人上下,造成的直接、间接经济损失更是高达数十万元。
而这些,都还只是保守估计。
在马宁远等人的布置下,灾后安置工作正在有序推进,至李庆回到治安局时,已经有七千余人得到了妥善安置,发放灾后苦难补助共计一万五千余元,得益于宁浦当局的有力措施,暂时还没有人因灾后饥饿、疾病等原因受次生灾害而死亡。
自然灾害,是县政府对外就这次超凡之战作出的解释,至于民间传成什么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就像马宁远之前开会时所说的那样,“不管心里怎么想,这个口,绝对不能从我们宁浦这里开!”。
昨夜之战,凡是参战的治安局成员,几乎都见到了马宁远与高志槐出手,大家都不是傻子,有些事就算想瞒也是根本瞒不住,况且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有一些类似的风声传出去也未必就是坏事,至少对机关内士气和宁浦民众的情绪可以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
听到这个消息时,大多数的民众的想法只是“有一群掌握着超自然力量的人在保护我们”,从而感到安心,而不会去思考诸如“来犯的北联邦中是不是有更厉害的超凡者”这类的问题,在没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们要这么去想时,大多数人的思维总是会显得超乎寻常的狭窄。
诚然,这并不是一个很深奥的问题,这一层纸也是一捅就破,可以想见,当这层纸被捅破时,必然会爆发出一阵恐慌,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官方总是以天灾之类的说辞对超凡之事加以掩饰的原因,而民众似乎也乐得如此,两百余年来,一直都扮演着甘心受骗的角色。
宋秋的那十二道剑气,将所有到场的非官方势力超凡者都杀了个干净,至少短时间内,北联邦与其他暗地里的超凡势力是不敢在宁浦生事了,就算是要利用这一点来引爆民众的恐慌,也需要从长计议,从头布局。
如今的宁浦,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干净”的时候,这本该是马宁远大展宏图,大刀阔斧改革振兴的时候,只可惜内乱虽平,外患却是难解,不同于昨夜的超凡之争,逼近的战云与虎视眈眈的北联邦可不是杀几个超凡者就能解决的事情。
这种近乎于宿命般的绝望,或许才是更让人痛苦的东西,正是在这种绝望面前,马宁远和高志槐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想到这一点,有时候李庆也会对这两个人产生些微的钦佩与好奇。
无论如何,这一战之后,马宁远与高志槐两人已经在宁浦内树立了绝对的权威,宁浦政府内一些原本蠢蠢欲动的人也彻底偃旗息鼓,更加小心地藏起了尾巴,不敢有任何造次。
现在的宁浦,已经完全是他们两人说了算,对他们下达的命令,各部门执行起来的效率也是得到了空前的提高,又因为高志槐和马宁远穿的是一条裤子,所以说现在的宁浦就是马宁远的“一言堂”,那也是毫不为过。
倒是李庆,虽说是扭转战局的关键人物,但几乎没有人看清他的出手,在众人心中的形象自然就不如带领大家与敌人正面搏杀的马宁远和高志槐来得高大。
宋秋那等层次的胜负本就是不可料之事,抛开他不谈,昨夜之战,李庆实该居头功才是。
不过李庆自不会在乎这些,不关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潇洒,而是因为现在的情况,恰好正是他所乐见。
昨夜之胜是惨胜,无论是天都这样的庞然大物还是北联邦的铁蹄,甚至是那潜伏在暗处的南戈,与他们相比,宁浦实在太渺小了,加之现在宋秋已经离开,汪洋浩瀚,一舟独行,若成众矢之的,随时都有船倾人覆的危险。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是让马宁远和高志槐这两位有情怀、有担当的人在前面遮风挡雨吧。
或许是这般做法更为契合“刺客”二字之精义,卸去头顶上的光环后,李庆之念头反倒更为通达了些,与虚源质也更为契合。
“高局人呢?回来了吗?”
红砖楼内,李庆叫住了一位治安员,这人正想着自己的事情,见是局领导,连忙立正向李庆问了声好,而后才回答道:
“高局上午一回来就把几位领导叫去办公室开了个短会,然后就带人去了县政府,那时候李局您不在,高局就让我们转告您,要是有空的话,最好也能过去一趟。”
当李庆赶到县政府时,现在宁浦所有的超凡者,除了李庆之外,都聚在县长会客室里开会讨论战后的诸多事宜。
那些稳定民生、帮助民众渡过难关的凡俗事物,凭马宁远、高志槐加上县里原有的部门构架一大早就已经开了会把工作布置妥当,自不必再拿到这里来说。
从这一点来看,马宁远与高志槐虽然身为超凡者,但身居其位,难免“俗事缠身”,这两人也的确是以民生为重,先把灾后救济工作布置好了,才转眼关注起超凡之事来。
按照两人原本的打算,这次算是碰头会的小型会议,与会者总共也就五人,他们自己,李庆,再加上福永来的两位超凡者,李庆迟迟未回也就罢了,有宋秋那等神仙般的人物亲自指点,沉浸在修炼之中也无可厚非,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会议开始前,县政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陈世清作为最高议会派驻在宁浦的内使,名义上只握有对宁浦官员的弹劾权,无权插手宁浦诸事,不得干预地方长官执政,但很多制度,从上往下传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出问题,真正落实执行起来往往就变了味,违背其初衷不说,还会出现许多意料之外的弊端。
这一点,在南联盟县一级的行政区域中体现的尤其明显。按照规定,一个市级区域,根据具体情况会派驻至少三位的使者,其内部或还可相互制约,但到了县一级,内使的编制就只剩下了一位,其权力之大也就不难想象。
与超凡者不同,内使的存在并不是什么秘密,陈世清之所以能在宁浦过得如此奢靡,其中自然是少不了各路官员的“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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