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套话（1 / 2）

逼宫事件之后，洛亦尘、风吟和秋弦几人都暂时隐居在斗墨居。有墨客苍松守着，北野心里也踏实些。洛亦尘再也回不去图灵皇宫了，北野一半忧一半喜。

忧的是洛亦尘再也没有平静的生活了，喜的是他这徒儿终于可以放开拳脚施展抱负，不必一味藏拙了。

初入斗墨居的弟子在最底层研习书法，由上一届师兄们教导，二楼、三楼、四楼依次类推。每上一层，学生的人数更少，品阶更高。阁楼第五层是一品学生研习书法的地方，只有禀赋异人的个别学生能上五楼，一观满屋的名家手笔，得苍松亲自指点。

五楼研习室内四周挂满了名家书法，满屋墨迹飘香。房屋正中铺着席子，席子上摆着五六张颜色略浅的木案，案几上压着纹理细致的宣纸，笔架上挂着各种规格的毛笔。正前方摆着一张深色檀木香案，案头上一尊擦得锃亮的铜鼎，焚香缭袅。

檀木香案背后是一张看上去极为华贵的玉屏，那玉屏上就着原本的色彩和形状，镂出栩栩如生的山石鸟兽图案。想必平日里学生们便是在此练习写字的。

三人穿着斗墨居的校服，各自跪坐在三张木案前，提着彤管写字。

“为何有这么多人涌入斗墨居学习书法？”

风吟打破沉寂，她实在不理解为何这些人对写字如此狂热，为了能获得一张入阁门牌，不惜出重金竞拍。

洛亦尘道：“墨客苍松名列图灵四狂客之一，非但书法写得极妙，无人能出其右，其修为也是高深莫测。但凡能入阁的，即便是第一层的人也是在书法上极有天赋的。若是修到了第五层楼，便能得到苍松的亲自授业，修炼闻名于世的墨客功法。”

秋弦放下笔，左肘搭在木案上，托起腮帮子接过话：“听说墨客自幼痴迷书法，潜心修习，十五岁时悟大道。将书法和功法融合，自创了铁画银钩、笔走龙蛇、游龙惊凤等功法，甚是了得！”

“你又知道了？”在风吟眼中，秋弦就是个混混，二吊子。

秋弦弯起眉毛笑了一下，脱口就是口头禅：“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但凡有人问他，你又知道什么？在秋弦的嘴里，永远都是“略懂、略知、粗通……”等字眼。他的暗桩耳目遍布天下，自己满江湖东奔西走，知道的自然不少，但是为了隐瞒身份，他总会说“略懂、略知”这样的话来掩盖，久而久之便习以为常。

风吟避开嬉笑的秋弦，继续问洛亦尘：“每年都有那么多人挤破脑袋要进斗墨居，难道都能修到第五层不成？”

洛亦尘指着房内摆放的木案道：“你看这屋内陈设，不过五六张木案而已。这就说明，每年能得墨客亲授的学生至多不过五六人而已。不过据说，凡能进斗墨居的弟子，都会身价倍涨，即便最终不能习得墨客功法，在斗墨居研习几年，上到三四层楼，出阁了也是一字千金。”

风吟的眼睛睁得浑圆：“一字千金？这些人真是不把钱当钱看呐！”

“少见多怪！一字万金也有人买！”秋弦翻了一个白眼，他想起秦天霖的金山银海，随便在宝库里撸一颗珠子就能买一座城池，“在权贵眼里，能得名人雅士一副笔墨，传出去博得一个风雅之名，千金万金算个啥！”

“难怪这斗墨居建得如此华贵，似宫殿楼阙一般，原来写字能挣这么多钱啊！”风吟咂咂嘴，看了看手中的笔，恨不得自己这一笔下去也能值个千金万金了。

“吟吟，我饿了。”洛亦尘突然扭头对风吟说道。

风吟头也不抬，盯着手中毛笔发呆，顺口道：“再过小半个时辰，斗墨居就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