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他此生最温柔的一面都毫无保留地给了苏傲雪(2 / 2)
杜景堂看着自家泪眼盈盈的小媳妇,心疼地勾着手指替她刮掉两滴泪珠,笑问:“又要说谢谢?”
苏傲雪摇摇头,她觉得自己快要化在他的柔情和包容之中,终于扑进他怀里低低地呜咽了两声。
杜景堂亲了亲她的耳朵,小声安慰她:“我没有怪你,一点都没有。我知道你做不来这种事,就像今天要是我也去了,也许我也会坐不住的。”
苏傲雪继续摇头,抽抽噎噎道:“三哥肯定能做得比我好……”
说时,用力吸了吸鼻子,努力克制住不要失声痛哭。她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却也觉得应该要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忍不了。
“武汉街头的情形根本没比上海好多少,除了没有日本人的枪炮,别的方面都很糟糕。重庆的提存风潮余波未平,加上战火四起,老百姓的恐慌情绪很严重。还有,为了躲避战事跑来内地的人越来越多了,凡是经过车站、码头的路都很拥堵。我们的车在马路上停了很久很久,我听见车窗外的人抱怨什么的都有。没有能落脚的地方,哪怕是狗窝似的房子也敢漫天要价,车票、船票也贵得吓人,留不下来又走不出去,老百姓真的太难太难了……”
杜景堂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不由叹道:“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苏傲雪抬起泪眼,充满期待地对他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死气沉沉,但丁志阔信里描述的苏区却是朝气蓬勃的,就像……我跟救亡协会的朋友们交谈时的心情,也跟面对其他人时完全不一样。”
是的,丁志阔在信里说过,人的身和心至少要有一样得到满足。在上海的时候,他觉得心灵上的满足有一点,但始终满足不了他的期待。所以那阵子,他也有过短暂的对欲望的沉迷。就像苏傲雪在《欲海两道关》里写的那样,既痛恨都市的纸醉金迷,又控制不住地沉沦于物质享受。
直到去了延安,他才觉得自己的病被治好了。他白天要劳作,晚上要教书,下了课也不急于休息,他还要创作抗战话剧,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被需要。在那里,没有人嘲笑他理想主义的毛病,也没有人认为书生都是百无一用的。
那里的人相信工农也有文艺细胞,而知识分子也能强健有力。他们还相信男子同样能拿起绣花针,更放心把枪杆子递到女子手中。每个人都不受偏见的拘束,都在尝试打破各种不可能。当不可能变成了现实,那种精神上的满足是前所未有的。
“所以三哥,什么时候跟妈说呢?”苏傲雪小心翼翼地问。
杜景堂回避了她殷切的眼神,推脱道:“家里不是还要为我们办喜事吗?”
苏傲雪难掩焦急地提醒:“可是,佐老师他们已经登船了。”
她也知道自己和杜景堂在去延安这件事上,只达成了有朝一日总会去的一致。但她愿意立刻就走,而杜景堂是有牵绊的。毕竟这里不是苏傲雪真正的家,而吕英也不是需要她孝敬的亲生母亲。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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