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说句我爱听的话,三个字就够了(2 / 2)
而蔡逢春知道了自己有机会把头衔上那个“副”字去掉的时候,一股难言的感动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其中还夹杂着点点心酸。
“苏编剧,你可真是我的贵人呀!我一个乡下出来的穷书生,读书读到一半就交不起学费了。没有像样的文凭,更没有后台,我只好从场工一步一步地学影戏。这两年,就靠着肯吃苦、不抱怨,跟在那些成了名的导演屁股后头捡肉骨头啃。要说服气,我当然不服。但为了生活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说到激动处,蔡逢春几乎就要打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了。
在一旁听着他辛酸经历的康美新,不由伸手握住他青筋暴突的大手,给他一种温柔的安慰。
苏傲雪把话听在耳里,把动作看在眼里,心中难免泛起万千感慨。
人的出身不能自由选择,而爱情是人生后半程的缘,用以填补前半生的缺。
待三个人把激动的情绪都抚平了,终于能坐下来好好地谈剧本了。
“我已经写完了前面两个单元的剧本。因为第二个单元用兄妹来对比,哥哥爱玩妹妹则很上进。所以,第三个单元我打算写一对浪漫的姐弟。他们都爱跳舞,但妈妈只会批评姐姐的不是。我写这组对比的初衷,是觉得被封建思想驯服的上一代妇女,既可怜又扭曲。她们被男权欺压了一辈子,但她们在压迫年轻女性时,往往比男人还更为严苛。尤其是她们接受了重男轻女的思想,生儿子是给家庭立功,生女儿是给家庭增加负担。被驯化成男权卫士的母亲,并不会因为母爱而对女儿更偏疼,她们反而会仇恨同性别的女儿和儿媳。”
蔡逢春在无数剧组里摸爬滚打,凭经验养成了很灵敏的商业嗅觉。只见他两边眉毛越皱越拢,不住地摇头表示这是个危险的尝试:“那就有展现母女反目的情节了。可合家欢始终是讨市场欢心的一大要素,而孝文化更是难以颠覆。处理不好非但商业上会失败,拿准映证都成问题。”
苏傲雪闻言苦笑一下,扶额道:“我也在愁这一点呢!”
蔡逢春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改成婆媳吧,婆媳斗是永不过时的卖点。”
康美新提笔在纸上圈圈画画地写了好些不成句的字词,等她脑子里的想法成型了,便开口表达自己的理解:“婆婆不喜欢媳妇出去跳舞,因为是婆婆生下了儿子,天然站在儿子这边着想。参照这个关系,丈母娘也会偏心自己的女儿,一定不可能喜欢一个总是流连舞场的女婿。所以婆媳斗的剧情,会让剧本失去强烈的人物冲突。而且,我对苏编剧刚才那番话的理解是,女权运动要打倒的是歧视女性的思想,而非打倒男性。那么这第三个故事,就要表现出维护封建礼教的妇女也会压迫妇女的现实。”
苏傲雪笑着眯起了眼睛,康美新对剧本思想的解读从未让她失望过。因也赞同地说道:“我原本要从家庭出发,讲一个社会问题。我要表达人的性别立场,并不是按照身体的性别划分的,而以精神思想为界。一个女人也可能被糟朽的封建思想,培养成一个精神男人,阻碍女性革命的脚步。但婆媳斗带给大家的固有印象局限在家庭矛盾上,这会矮化故事的思想高度。”
蔡逢春被她们说服了,这个角度确实不是他站在男性立场上所能想到的。
至于要怎么修改,才能不那么挑战大众伦理观,既减少商业风险,又保留内核思想,三个人一时间都拿不出主意来。
最后,还是康美新给出了一个新思路:“那改成同事关系呢?是一个和母亲同辈分的女性同事,她觉得男人在外逢场作戏无可厚非,而女人出去跳舞就是自甘堕落。”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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