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她的心虚(1 / 2)
佐飞聊艺术是滔滔不绝的,但打听谈夫妻私事却不会。尤其,苏傲雪也没料到他会谈这样一个话题,当即就听见自己的心脏正扑通狂跳。
难道说,她跟李海存夫妻难以合作的情形,已经明显到这种程度了吗?听佐飞的话音,大有劝和的意味。然而,如果他知道了李海存是如何无底线、无廉耻,应该是不会说出这些话的。
可是,要把那些话全说出来吗?
苏傲雪很拿不定主意。一方面,前段时间不堪的遭遇,她连回想一下都不敢,更何况是告诉给其他人知道呢,便是亲近如恩师也不行;另一方面,她也顾虑“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那句俗语,如果佐飞也持那样的态度,那她不仅要失去婚姻,还得面临与恩师分道扬镳的局面,她很害怕这样的结果。
“杜景堂……很关心你的话剧。”说罢,佐飞想到过年以来,无论是见面还是通信,杜景堂无一次不打听苏傲雪的,便忍不住叹了一口长气。
虽然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佐飞想着,大家都是有知识的人,更应该有道德才对。为了一时的快活,背上一个坏名声,将来在社会上很难以读书人的面目见人的。
其实,佐飞这时也很懊悔了。这阵子朱品慧公事非常忙碌,因此昨晚分明和他说好了,等她闲下来了,就请苏傲雪到家里做客。佐飞当时应得很好,连说女人之间关起门来比较好说话。然而今天一看见苏傲雪,就有些着急了。
他对李海存近来的行为虽然有意见,但究竟不曾知道,更料不到这人糟糕到了怎样的程度。所以,他还是偏心老朋友的。觉得杜景堂这位新朋友无论如何投缘,但人家有插足老朋友婚姻的嫌疑,自己就该站出来帮助老朋友。
有些劝告实在是不吐不快,又着急朱品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闲下来。万一老闲不下来,或许在这期间事情就坏了。所以心里兜不住这番话,这才贸然地提了出来。
然而苏傲雪只听了模模糊糊的一句话,脸就已经要红破了,着急地表示:“佐老师,我只拿他当一个……”
当什么?
不清楚,更不敢深想。
还未说上几个字,她就急得一头汗。现在虽然提倡男女社交公开,但这种声音毕竟是刚有几十年而已,很难抵抗持续了数千年的男女大防的意识。
如果只是像她和佐飞这样,见面的场合不是在客堂就是有朱品慧这位太太在场,当然没人会说什么。可杜景堂和她有太多相处的光阴,是无第三人可见证清白的。别说那些外人如何想,就是她本人也藏着很深的心虚。
佐飞已然顿悟自己是没有金刚钻偏要揽瓷器活儿了,因此收了话锋,慌忙地要结束这场潦草的谈心:“好吧,不说这个了,你还是专心在剧本上。辛辛苦苦上了三年学,就是在这个时候验收成果啦。”
苏傲雪很想解释些什么,但嘴里被黄连堵了一般,竟是连呜咽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也只好落荒而逃了。
佐飞看着她仓促逃走的背影,心里的慌张实在不比她少。一只手重重地拍着后脑勺,跺着脚,自言自语道:“我这样子沉不住气,把话给说拧了,回头让小妹知道了,又该说我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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