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欲赴北磐消隐患（1 / 2）

等众人各自离开，元霜脸上的笑容才一点一点消失，手轻抚上钱昭的腹部“昭昭，是不是很痛。”

钱昭伸手轻轻拭去元霜眼角的泪“不会受伤了，元霜，我在。”

元霜抬头痴痴地看着他“钱昭，你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我前面，空留我一人。”

钱昭抓起元霜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目光始终不曾离开过她的脸上“我们都不会死，我还要和你长命百岁，和你长相厮守，然后去你的世界见见柴明，见见另一个宁头儿和大家。”

“杨行远还没有为五万将士的英灵付出代价，我还没看到老于收心，孙朗还没遇到他喜欢的姑娘，头儿和表妹还没生出孩子，元禄还没和殿下修成正果，我怎么舍得离你而去。”

“昭昭你好贪心，怎么什么都想要。”元霜被他话中的未来逗笑，伸手挂在他身上，软软地道。

“那……这么贪心的我，不知元霜你愿意满足我几个愿望？”钱昭蹭了蹭元霜的鼻尖，搂住她防止掉下去。

“自然是全部满足。我们家昭昭每一寸每一分都长在了我心坎上，我怎么忍心让你失望。”元霜哭着，却又笑着说道。

“别哭……”钱昭温柔地俯身，一点一点吻去元霜的泪水“看你伤心，我也会难过。”

“昭昭，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元霜搂着他……如曾经做过的每一次那样，深深地吻住他，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他，心底的欢喜不断膨胀着溢了出来。

“我也是。”钱昭极尽温柔。

前所未有的热情层层叠叠翻涌而来吞没彼此。

雨过天晴，风浪逐渐平息，那些恐惧和难过，仿佛都经历了一遭洗礼，尽数被他抚平抹去，只留下平静和满满的信赖。

元霜瘫软在钱昭怀里“昭昭，你想要孩子吗？”声音里却带了些她自己并未察觉的恐惧。

钱昭搂紧她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我对孩子并无执念，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必强求。我父母缘浅，对于养育后代，并无常人那样的念想。若非如此，我也不至在遇见你之前一直孑然一身。”

元霜暗暗松了口气“幽梦昙花曾向我传达过，我同你所处的世界不同，会有些地方无法兼容。直到获得了世界权柄，我才知道……我同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无法孕育新生命。”

元霜叹气道“我怕你无法接受，却又不想骗你。若是我们走到最后，你才发现不能拥有自己的后代，那对你太不公平了。”

钱昭闻言搂紧了元霜“可我想要的只有你，孩子从来不曾在我的规划里。”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一开始得知你对孩子的抗拒的时候，还有些暗暗的欢喜。我没有得到过父母缘分，我也很难想象若是我有了孩子，要如何同他相处。”

元霜将那些隐忧咽下，只轻轻环住他“头儿他们今日可要议事，我们是不是该过去了。”

钱昭见元霜转了话题，无声叹了口气“好，我们去瞧瞧。”

“钱昭，元霜你们来得正好。”宁远舟招呼元霜俩坐下。

“元霜，你来看看这地图。”宁远舟将地图推到元霜面前“你可看清，二皇子是如何放北磐人入关的？”

元霜一面回忆，一面说道“我只看到了一些片段，二皇子对大皇子下手，被安帝流放至天门关，同侍从出关寻找石料失踪，被北磐人所救，为太子之位同右贤王勾结，替北磐人骗开了关门。”

如意眉头微皱，便听宁远舟沉声道“这两人虽在朝堂上斗得不可开交，但实力旗鼓相当，二皇子从何处得了助力，竟能直接要了对方的命。”忽的看向如意。

如意沉吟道“按原计划，我现下应当是在查探害死娘娘的幕后黑手，若是查到是大皇子等人，我定会对其下手。而若是为脱身将大皇子之死嫁祸给二皇子，则极有可能是因为……二皇子也是谋害娘娘的凶手之一。”

钱昭伸手点了点图上天门关的位置“分堂兄弟之前传过来的消息中提到，昭节皇后身死之前，有流言说安帝勾结北磐，才致帝后反目。假设流言为真，安帝本就有勾结北磐的打算，那么流放洛西王之地特意选在天门关，便大有深意了。”

于十三皱了皱眉“按常理来说，流放之地多为苦寒之地，而天门关虽环境艰苦，但常年有军队把守。一个谋害兄长的皇子，却被流放到了一处军事要塞。堂堂皇子，出关却只有随从相伴，失踪之后又恰巧被北磐人所救，这些巧合加在一起，便不是巧合了！”

如意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冷声道“我这些日子才查探到害死娘娘的罪魁祸首正是安帝，之前在合县又发觉了北磐意欲卷土重来，对中原虎视眈眈。若是此时我直接取了安帝性命，势必会导致安国内乱，给北磐以可乘之机，那么……我定会在不取其性命的前提下，当众揭露他的罪行。”

如意顿了顿接着道“而一旦罪行揭露，安帝威严大损，为稳住皇位，暗中出卖中原各国，同北磐勾结，借机重立威信也不是没有可能。”

元霜看向如意道“姐姐，我在破碎的时空碎片中看到了北磐入侵，中原大地战火纷飞满目疮痍，既然如此，我们能否先行去阻止北磐各部落的集结？”

“自当如此。”如意定定地看向元霜“民族危亡远比国仇家恨更加重要，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娘娘的仇，待我们处理了窥视中原的群狼之后，再报不迟。”

一直乖巧听着你们讨论的杨盈也忍不住站了起来，看向宁远舟“宁大人。”

宁远舟向她行了一礼“殿下，臣在。”

“皇兄如今身在永安寺，安帝便是为了那尚未到手的五万两黄金和想要挑起梧国内乱的心思，也不会立时取了他的性命。孤以为，我们如今既得了元霜姐带来的机缘，提前知晓此事，便有责任为中原将未来这场战事扼杀在摇篮之中。”杨盈正色道。

“臣亦有此意。”宁远舟郑重道。

“如此，营救皇兄之事暂且搁后，我们当务之急是阻止北磐来袭，诸位可有异议？”杨盈目光看向众人。

宁远舟\/钱昭\/于十三\/元禄同时行礼“殿下英明！”

“好，既然如此，我们现在不妨商讨一下，如何才能瓦解北磐人的侵略大军。”杨盈示意众人坐下，便见元霜和如意同时欣慰地看向她，不由面色微红。

“姐姐，关于北磐你了解多少？”元霜轻声问道。

“除了之前宁远舟说的那些，我对北磐了解不算太多，娘娘生前对北磐之事讳莫如深，我也只是听娘娘提起过，她的祖父死在北磐人手中，其余便不大清楚了。现在想来，朱衣卫作为安帝的私兵，安帝又意欲同北磐勾结，自然不会让与北磐相关之事在朱衣卫流传开来。”如意皱眉道“但有一处一定会有北磐人的详细消息。”

“何处？”元霜疑惑地问道。

“天门关。”钱昭开口补充“虽然六十多年前先朝烈帝将北磐人赶出天门关外，但每年四月北磐草场青黄不接，北磐人势必会南下掠夺，天门关守将常年与他们打交道，最了解北磐近况的，定是他们。”

于十三眉心微蹙“可天门关守将是安国人，他们会告诉我们北磐人的信息吗？”

宁远舟斩钉截铁道“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北磐乃中原公敌，但若是天门关守将困于安梧两国身份之别，那我们也可以动用些非常手段。”

“只是我们在行动前，是否该将安帝和二皇子这两个不定因素先行压制或者处理？”钱昭目光转向如意。

“否则我们前脚出发去意图阻止北磐，后脚安帝和洛西王就同北磐勾结，我们岂不是要腹背受敌？”于十三同钱昭一唱一和道。

“今夜元霜便陪要我去夜探洛西王府和安帝寝宫，安帝那边暂时不能取他的性命，但是……”如意顿了顿“霜儿应当可以动用权柄给安帝设限，一旦他想要在此期间同北磐有任何往来，就强行制止他。等我们解决完了北磐之事，再送安帝下地狱。”

“好，那姐姐……”元霜犹豫道“二皇子那边呢？”

“钱昭，你那里有没有让人服下之后精神涣散，极易听从别人指令的药？或者，你能帮我配一些吗”如意问道。

“不用配，我有现成的。”钱昭说着随身取了一份药递给如意“殿下指环里浸的迷药就是这个，服用之人在药效过后，多半会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元霜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杨盈手上的指环，又看了看钱昭，心下暗暗叹了口气（昭昭原本是打算用这个来对付梧帝的吗？）

“霜儿，今夜就辛苦你了。”如意看着元霜道。

元霜笑着叹了口气“唉，谁让我能者多劳，太优秀了呢。姐姐，你往后只会越来越离不开我的哦！”

于十三伸手捅了捅钱昭，小声道“你是真不怕你家小元霜到处招蜂引蝶啊，我瞧着小元霜这都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美人儿都没她这么能男女通吃的。”

钱昭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那得先等我死了。”

于十三翻了个白眼“瞧瞧你这正宫不死，尔等皆是浮云的姿态，你算是彻底没救了，老钱。”

“你俩在那儿嘀嘀咕咕什么呢，赶紧过来。”宁远舟早都习惯了元霜跟他争宠的日子，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转头招呼于十三和钱昭道。

“来啦，您的专业受气包于十三为宁头儿效劳。”于十三搞怪道。

“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拿你当受气包使了。”宁远舟无奈抚额。

“你还得多练练。”钱昭赏了宁远舟个大家都懂的眼神“看来你除了眼睛比我小，心眼儿也比我小得多。”

“钱昭，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打你？”宁远舟怒道。

“你舍不得。”钱昭面无表情地轻声道“更何况，你还得靠我帮着补全北磐地图。”

于十三偷笑“老宁，你这不能怨天。”眼神暗暗瞥向如意“便一天天只能尤我们几个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哦？”

宁远舟没好气地白了两人一眼“一天天的，你俩就知道消遣我？还谈不谈正事了！”

于十三嬉皮笑脸道“当然。来来来，钱昭哥哥赶紧把这地图补完，上次你审讯北磐的口供也拿出来参谋参谋。”

杨盈偷偷打量了几人一眼，小心凑到元禄耳边小声问“刚才不是还在商量怎么收拾北磐和安帝二皇子他们吗？怎么话题突然转这么快？我是不是走神了，漏听了什么？”

元禄只觉得耳朵有些发热，忍着想摸摸耳垂的冲动，也凑到杨盈耳边轻声回答她“习惯就好，方才已经把计划都定好了，适当放松放松心情，张弛有度，免得太紧张反而影响后续行动。这也算是我们六道堂一贯的风格了。”

杨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凑上去小声道“方才钱大哥说远舟哥哥眼睛小，我才发现钱大哥说得好有道理啊！以后如意姐要是生了宝宝，还是像如意姐多些比较好，不然我怕宝宝自卑。”

元禄噗嗤一笑，忙捂住嘴，压住疯狂上扬的嘴角，索性将脑袋和杨盈凑到一处道“殿下这话可千万别让头儿听见，不然头儿要委屈了。不过殿下说的有理，如意姐和头儿要是有个孩子，相貌随如意姐，个头随头儿就是最完美的了。”

杨盈看了看宁远舟，又看了看自己，最后抬头看向元禄“元禄，你说我以后还能长高吗？我也想像你们一样高。”

元禄低头看了看杨盈刚好到他肩膀的个子，不由暗道“现在这身高不挺好的吗，刚好能靠到肩膀上……”

杨盈没太听清他说什么，把耳朵又凑近了几分“你说什么，元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