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灭口（1 / 2）

太医院传出来的消息，经过持续的干预诊疗，四皇子的病情已经痊愈，后期再复发的可能性较小。

据说，太子专门就此事见了太医令吴葵子，询问了四皇子之前的相关病情，以及用药情况，他最后嘀咕了一句，“他这病起得快，好得更快呀！你们太医院难不成会魔法？”

吴葵子不知他这阴阳怪气的究竟是何意思，只得惶恐的解释他这病的机理和用药主旨。太子却听不下去，不耐烦的打断他，“听闻父皇近日有些咳嗽，着令你们太医院一个个打起精神，任何闪失，都将治你们杀头之罪。”

至于牧长归，虽然在太子面前刚立了张起靖的功，在长德殿外的台阶上，依然当着众朝官的面，被太子一顿训教，“牧大人，你为朝廷兢兢业业确是精神可嘉，但是若有任何越矩，搞党争伐异之类的，父皇可是最痛恨的，到时可不要怪我替父皇清理门户，徐文昌的结局你也看到了。”

牧长归战战兢兢的连说“不敢”。

夏子末也正担忧此事，出府的时候交代随行的阿刁道：“四皇子他们最近往上蹿得太快了，已经引起了太子的警惕，你要安排些人，暗中保护一下牧长归，提防遭人暗箭。”

“之前已经安排了三个人在他府周围动态巡岗，明日起安排一个小队过去，做跟随式护卫。”阿刁说道：“另外南昇那边，我们监控到万民会的人有些异动，最近频繁出城，有的拖家带口的，像是在搬迁。”

“难不成他们在逃跑？会不会是太子要对万民会动手？上次咱们的行动把太子惹恼了，他把火发到万民会头上了，你晚点找沈芗去打探一下。”他念叨着，“提醒一下她，最近不要瞎跑，老老实实的待在府中。”

天色将黑的时候，马车到了城西的一家笔墨店，一股浓重的墨香味扑鼻而来，进去之后年轻的小伙计立即上前问候，“客官您需要点什么？”

夏子末一扫店铺内饰，十分的高贵雅致，笔墨纸砚样样品质高于市，当然价格也不菲，“听说内务府也是来你们这里购置的？”

“当然。”伙计骄傲的说道：“除了内务府，京城里的权贵之家，大体也由我们小店送货。”

“嗯，我随便看看，你们二楼还是厢房阿？”

“是的，有些客人习惯在厢房里品茶看书，说是闻着这里的书墨香看得更有味道。”

“那我上去先品品你们的香茶，顺便等一个朋友。”

半炷香之后，那个朋友来了，他就是那个一度扰动京城的神秘的邢国大细作瑶迅。

夏子末是第二次见他，虽然个头不高，皮肤发黑，但是一惯的精神抖擞，尤其是一双眼睛，天然的带着冷峻的杀手气质。

“干你们这行的，似乎身体素质都不赖。”夏子末笑道。

“我曾在北方战场与邯国人厮杀了好几年，宰的人不低于百人。”他翻开衣领，露出肩上的一处伤疤傲然说道：“这就是我功绩的明证，受了这次伤后，我就离开了前线，来到这里，一待三年了。”

“这是个好差事吗？”夏子末说着给他斟上了茶。

“从生意人的角度当然是好生意。”他微笑道：“但我始终不习惯这一身份，所以算不上是值得我喜欢的差事。”

“这么说你更喜欢狩猎的过程，对于最后的猎物反而提不起兴致，这一点与包营生正好相反。”

“这是当前的局面使然，我们在京城的活动空间一直受限。”他遗憾道：“算了，不适合跟你谈这些，虽然生意归生意，但是在我眼里，生意和政治从来都不是孤立的，这也是我之前一直不看好跟你合作的原因。”

“我知道，你们之前一直在回避我，可是还是不得不合作是吗？”夏子末笑道：“我也经常游走在灰色地带，很多时候不得不和讨厌的人做生意，我会尽量提醒自己，始终从生意本身出发去权衡得失，否则，生意之路只能越走越窄。”

“从铁器生意上，我看出来你是个执着的人，可是——”瑶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精打磨工序一向是我们兵部辖制的打磨场来做的，你已经赚得够多了，非要咬这块肉干嘛？”

夏子末拿出一把匕首递给他，“你看看它的品质怎么样？你们的人打得出来吗？”

瑶迅拔出匕首，仔细的端视着，“确实是好，非一等一的铁匠打不出来这么纯精的工艺。”

“我都是找的千里挑一的工匠，这样的货品，才能将函谷矿的潜质发挥到极致，拿到战场上去，才真的是所向披靡的利器。”

“你这是找的沽族人吧？”他质问道。

“坦率讲我不知道，这不是我最关心的，我只考虑物有所值，谁能把我的铁疙瘩锻造成无坚不摧的利器，我就用谁。”夏子末严肃道，“难道你不是更应该这样考虑吗？即使沽族人又怎么样？他们确实是这个大陆上锻造工艺最厉害的人。对于旗鼓相当的对手来说，一把利剑能发挥的作用你比谁都清楚吧？”

瑶迅犹豫起来，显然夏子末的说服已经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