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星宿预言(1 / 2)
夏子末一整天的心情都很糟糕,被皮潢弄得整个人都气岔了。张妈反正是远远的躲着他,不敢多话。刘婆则提醒他,晚上的行动会在丑时三刻展开。
“安排了多少人?”
“十七八个吧,你之前让找七八个人,我想想不放心,万一太子有所防备,那就不好办了,所以特地交代沈芗加了人。”
夏子末“嗯”的一声,“关键这次一定要把太子府的管家谭连松牵扯进来,要不然就白折腾了。”
“反正这次轻车熟路,照葫芦画瓢,还是会让他签字画押,再把他扔到御察院去。”
“一定要让他把名册写下来,每个人按月领多少粮票,又是谁给他分发的。”夏子末说道:“有了这些就算成了,不管会不会牵扯到太子,在父皇心中必定是先记了他一笔了。”
“我知道,你要的是诛心而已。”
到了半夜,夏子末醒来,看到刘婆正在厅堂里走来走去,“半夜三更,你不睡觉还在晃什么呀?”夏子末打个哈欠问,“什么时辰了?”
她嘀咕道:“快到寅时了。”
“那行动应该开始了吧?”
“应该是呀,可是我这眼睛也不知怎么回事,还在跳。”她忧心忡忡道。
“那就让耿浪去看一下。”
“已经去了。”
“那就等。”夏子末坐下来,“先来壶热茶,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了。”
正在这时,耿浪跑进来了,“不好了——不好了,行动出意外了,豆腐店掌柜张汉家里面埋伏了好几十名巡防营士兵。”
夏子末跳了起来,“怎么回事?被抓了吗?”
耿浪点了点头,“三个人被抓了。”
“其他人呢?”
“其他人已经撤了。”
夏子末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顿了顿低声说道:“失败就失败吧,撤了也好,总归比把所有人都折进去的好。”
“我就说不对劲。”刘婆哀叹道:“看来真的不能小瞧别人。”
“快去告诉沈芗吧,毕竟是用的她的人,得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更加要有个应对。”夏子末交代完了之后,只得又回房休息,憧憬的所有计划一下子就泡汤了。
约莫两个时辰不到,被阿刁的吵闹声惊醒了。带着起床气刚想骂他一顿,却看到北桑、沈芗他们也都在,还带着一股热闹和兴奋劲儿。
正觉莫名其妙,刘婆朝他挤挤眼睛,“成了——事情成了。”她掩饰不住的开心道:“卖豆腐的张汉已经被绑了扔到御察院去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行动已经失败了吗?”
“那时候是失败的,不过后来待到天快亮的时候,他们再次开展了行动,而这时巡防营的人已经走了。”阿刁大笑道。
夏子末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你们这——不会吧——谁负责的?告诉我。”
没有人说话,“反正不是我。”刘婆说道。
“是我的人。”沈芗承认道,“我跟他们交代了行动的宗旨,以及务必要达到的目的,他们很清楚这次行动的分量。其实,他们行动前已经发现了有埋伏,临场决定改变了行动计划, 由三个人主动当诱饵启动巡防营的反扑,等到他们以为完成任务离开之后,再发起第二轮袭击。”
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你的人为什么总能这样前仆后继?”夏子末感慨道,“几次硬仗,都是你的人扛下来的,我欠得越来越多,真不知道如何报答你们这些人。”
“其实,说起来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样难。”沈芗异常平静的说道:“我们在一起共事的人,每个人都抱着同样的理想,希望为这里的百姓多做点事情。所以每次重大的行动,只要我一发布任务,大家都抢着上来,我们都把这当成光荣的时刻。”她就这样轻轻的说着,眼角不经意间渗出了泪花,“我想,当有一天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
“来,张妈,早膳开席。”他说完问沈芗,“今天有空吗?”
“干嘛?”她揉了揉眼睛。
“等一下我陪你去转转,把平常你去的那些地方,咱们都去转一遍,看看还有什么咱们能做的事情,我去帮你完成,就当是为了那些甘愿牺牲的兄弟。”
“那多的很呢!你是要跟着花银子呀?要花的地方实在太多,怕你等一下就舍不得了。”沈芗破涕为笑。
“舍得,今天在座的大家共同作证,必须舍得。”
席间,不断有消息传来,朝廷上,破天荒的,一家豆腐店成为众朝官争论不休的话题,皇上全程黑着脸。
一下朝,便把太子叫到御书房,据说,他把张福生签字画押的那个名册直接扔在了太子的脸上,怒吼着问了他一句:“这么多贪官,都是你的人,你让我抓还是不抓?”
夏子末跟沈芗二人坐了同一辆马车,从南逛到北,又从西绕到东,看到了巷子里躺在角落的瘸腿老人,桥洞盐河头那些苦苦等待活计的苦力工。这些人好像无人不识沈芗,见到她像是见到活菩萨。而碰到的那些万民会的人,个个都对她尊重有加。
“你大概现在是万民会最红的人吧?”夏子末笑道。
“反正好多人都认识我,在京城,万民会差不多有上千人,我也不能一个个认全。”她不掩饰的自豪,“但是我的话确实好使。”
“看把你臭美的,下次再帮我挑一些人过来,昨天的行动谁指挥的?我要他要定了。”
“瞧你,人家未必愿意跟着你呢,银子真不是万能的。”沈芗不屑的说道:“在万民会,大家都是互帮互助,每个人都很充实和自豪,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三斗米而折腰,这种感觉你不懂——你干嘛这样盯着我?”
她先是不自觉的摸了摸脸,又再看了看他,突然就脸红起来。
“你怎么不说了?你说的很好呀!”
“算了,不说了。”她先是头撇到一边,然后又伸出车窗外,秀发随风扬起来,黄昏下,说不出的风情和柔美。
这时,阿刁突然从后面拍马赶到,慌张中甚至带着惊恐,“不好了,皮潢跑了!”
“什么?怎么会——”
“应该是沽娄会的人把他劫走了,肯定是地点被他们摸到了,在那边把守的几个人全部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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