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1975年——灾后自救（1 / 2）

9 日早上，天果然放晴了！那阳光可算是透过云层洒下来，让人心里亮堂了好多。

吃过早饭后，荣雨和卫萍就麻溜收拾东西。荣雨把包袱系了好几遍，卫萍把孩子们的小衣裳叠得整整齐齐。两人都闷着头，谁也没多吭声，心里头都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收拾妥当，就按之前商量好的主意从他大舅家出发了。

这一路上啊，荣雨和卫萍都闷不吭声的，心里头都装着一箩筐的事儿。荣雨琢磨着家里的老爹不知道怎么样了，满心都是担忧，感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卫萍担心着孩子们跟着自己去娘家能不能习惯。

等到了村口要分别的时候，两个孩子哇地一下就扯开嗓子哭开了，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人的心肺都哭出来一般。两个孩子死死抱着荣雨的腿，无论如何都不肯撒开手，嘴里还哭喊着要跟着爸爸回家找爷爷。

“爸爸，爸爸，我们要跟你一起回家，我们想爷爷了。”大女儿淑娟哭得小脸通红，眼泪汪汪的，抽泣得上气不接下气。

荣雨心疼得要命，心中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般，又疼又酸。他连忙蹲下身子，将两个女儿紧紧搂进怀中，温柔而急切地轻声哄道：“乖乖，听话，爸爸知道你们想和爸爸待在一起，爸爸心里也舍不得你们啊。但是家里还有爷爷需要照顾，爸爸必须回去守着家。你们跟着妈妈去姥姥家，姥姥会给你们做很多好吃的东西，妈妈也会给你们讲有趣的故事。只要再过几天，等洪水退去后，爸爸就立刻去接你们回来，好不好？”

大女儿淑娟抽泣着，小肩膀一抽一抽的：“爸爸，我不要，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我会乖乖的，保证不捣乱。”

荣雨的眼眶也红了，他用粗糙的大手擦去淑娟脸上的泪水，声音有些颤抖：“闺女啊，爸爸知道你乖，知道你懂事。可现在情况特殊，爸爸不能只想着自己。爷爷身体不好，万一爸爸不在家，爷爷有个三长两短，爸爸会后悔一辈子的。而且姑姑还在湖那边等着爸爸去接呢，咱们不能不管姑姑呀。你们乖乖跟着妈妈，爸爸很快就会去接你们的，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又能团聚在一起啦。”

卫萍在一旁，眼眶红得跟熟透的桃子似的，满脸都是舍不得和犯愁，不停地抹着眼泪，声音哽咽着劝孩子：“宝贝儿们，别闹腾，咱们得听爸爸的话。等家里啥都好了，咱们就能团圆啦。妈妈会照顾好你们的，爸爸也会照顾好爷爷，咱们一起熬过这个难关。”

二女儿哭着说：“妈妈，回家。”

卫萍抱紧女儿，眼泪跟决堤的河水似的止不住地流，声音哽咽得话都说不囫囵了：“孩子，咱们得懂事，先跟妈妈走，啊。”

这村口的分别，真是让人揪心又没招儿。

看着卫萍牵着那两个哭个没完的孩子慢慢走远，荣雨就那么傻愣愣地杵在那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心里头那滋味儿，就跟有把刀在里头可劲儿搅和似的。俩孩子那哭声，跟针似的往他心窝子里猛扎，可他能有啥法子呢。荣雨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得要命。

一直到卫萍和孩子们的身影都快瞅不见影儿了，荣雨使劲吸了吸鼻子，眨巴眨巴眼，把那快掉出来的眼泪硬给憋回去了。他在心里头狠狠骂自己：“你个大老爷们儿，可别这么没出息！”

随后，荣雨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打气，这才扭过身子，一步一步往家走。这一路上，他脑子里全是孩子的哭声还有卫萍满脸的泪花，脚底下跟绑了大铁疙瘩似的，沉得迈不动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