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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王爷的白月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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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盛情邀请,絮儿也不好拒绝。横竖修车借了燕王府的人,人家邀请不好推辞,只得跟她走了进去。

张稳与两个侍卫在外门上听差遣,只叫集美陪着。

来到萧云舒的院子,还是那样的杂乱俗气。那姑娘邀请絮儿和萧云舒一同坐到小花厅,又嘱咐下人看茶摆点心,仿若在自己家。

絮儿搞不清这些皇亲国戚的关系,只当她是李赟的妹子。毕竟长得一点也不像萧云舒。

那张脸美得出尘,却不盛气凌人。标致的瓜子脸,因少女的圆润还未褪尽,显出两分稚气。一双猫眼石似的眸子顾盼生姿,是个不逊于原主的大美人。

几人落座,那姑娘慢悠悠开口,“嫂子还不知道我吧。我叫萧云画,自小就与辞哥哥玩在一处的。”

萧云画?

絮儿嘴唇微动,咂摸这三个字,这人居然是萧云舒的妹子。

人都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他们老萧家也各个不同,显然全家的温柔贤淑都点到妹妹身上了。

见她不搭腔,萧云画笑道:“就是李太白的诗,‘水闲明镜转,云绕画屏移’的云画。”

絮儿琢磨半天才反应过来,“噢,是云上的画。”

心底暗暗嘀咕,原主叫白絮儿是因为生在春天,柳絮漫天飘飘。加之白老爷没念过什么书,取不出带典故的名字。

而她叫白絮儿却有一段曲折故事。

她出生那会儿填出生证明,她爸问她妈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她妈当时正忙着给学校外教打电话,正说到兴奋处,大声喊了句:“Sure!”

他爸就以为名字叫絮儿。

恰好孩子生在春天,自觉白絮儿这名字颇有诗情画意,便自作主张上了出生证明,后头又不顾他妈阻挠上了户口。

她妈原本为她取名叫“白卉迟”,出自《诗经·出车》,可谓“春日迟迟,卉木萋萋”。

原本能有个带出处的名字,全让她那糊涂爸搅黄了。

她不敢想,倘若当年没闹那一出,作为白卉迟的她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女孩。

如今和人家千金小姐的名字比起来,白絮儿这三字更显廉价草率。

她便岔开名字话题,“你与我们王爷自小认得,是几岁上的事呢?”

这时候丫头们端上茶点来,萧云画殷勤地招呼她享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旁的萧云舒接过话茬。

“她还没断奶就和齐王玩在一处了,还在一张床上睡过几年。”

听得絮儿心中咯噔一响。好么,李辞你个三百斤瘫痪在床的癞蛤蟆也有白月光。

打眼一瞧,还是这么美的白月光。

听出萧云舒在暗暗挑事,絮儿挺直腰肢,准备主动出击。“燕王妃如此清楚,必定小时候也睡在那张床咯。”

又转个哀怨的小眼神,“哎呀,真遗憾,好想加入你们那张床。”

当即把萧云舒怼得翻白眼,跟条翻肚死鱼似的。

心道这齐王妃果真是个辣货,能把事情拐到接不下话的境地,怪道连她自己老子都敢编排。

果真如传言,齐王妃害了疯病。如此更要刺激絮儿,叫她彻底变成个疯妇,好看笑话。

因而萧云舒笑得格外热情,“齐王妃有所不知,几年前,我妹子原本是说给齐王殿下的。”

料定齐王妃听到必定打翻醋坛子,回府和齐王大吵大闹,就像她和燕王一样。

没曾想絮儿却蘸着唇角笑笑,“噢,我知道。”

实际上絮儿并不知道李辞有青梅竹马,但她知道怎么气人。

得知她居然知道,萧云舒险些气得当场咽气。在她的印象里,李辞可不是与女人谈论家长里短的男人。

这人比李赟的话还少。一天能说十句,已然是菩萨显灵。

比起萧云舒的惊诧,这话叫萧云画更不是滋味。瞅着齐王妃满脸天真,连那股子得意都带着孩子间争强斗气的胜利意味,显然是真的。

李辞在齐王妃面前,居然有如此家常的话可讲?

她偶时畅想与李辞的婚姻,也只围着诗词歌赋。丝毫想不出李辞作为一个世俗的男人如何生活。

想到李辞在齐王妃面前露出她从未见过的面貌,萧云画五内隐隐作痛。

她看着文弱,却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但有些话闺阁女孩不好说,只好撺掇姐姐来说。

萧云画羞赧一笑,“姐姐怪会说笑,当着人家齐王妃在这里,怎好说这些。”

立马将萧云舒的火拱出来,当着齐王妃更要说,能气死她最好。

故而挑起眉眼,“欸,齐王妃又不是外人,实话实说罢了。幼时齐王确实打算与你结成夫妻呀。”

确实有那么一桩事,却不是齐王的意思。

那时萧云画年纪小,皇后说等她过了及笄再婚配李辞。待她满了十五岁,没多久李辞出意外成了废人。

这段婚事如同断线风筝远去,皇上与皇后不再提起,就连当初极力促成这段婚姻的萧大将军也按住不表。

如今旧事如同旧疮疤,萧云画以为已经结痂长出新肉,蓦地被齐王妃一抠,鲜血直流。

她才发觉伤疤并未好全。提起李辞二字,便有绵绵的痛感钻入骨头缝里去。

萧云画些微偏头,笑得苦涩,“小时候过家家的事情,哪里作数。”

絮儿心底呵呵,你们小时候玩的最好是正经过家家。以她丰富的过家家经验,小屁孩在一起玩八成要扮爸爸妈妈。

而她通常在孩子堆里演那个生病,饿肚子,不做功课的傻孩子,被和她一般高的“爸妈”照顾或者教训。

絮儿喝茶压火,慢悠悠扇风,显出十二分的大度,“也是,云画小姐才貌双全,世上有的是美男子相配,我们王爷没那个福分。”

本来就是,且不说李辞毁容落下残疾,单那样古怪的性情,千万别祸害人家大美女。

絮儿撇撇嘴,心道李辞不适合娶妻,只适合在床上独自发烂发臭。

见絮儿满不在乎的样子,萧云画心内愈发酸楚。在她心里,没福分的那个人显然是她。

她的整个少女时期都在暗恋李辞中度过。与其说是青梅竹马,不如说是她一厢情愿。

李辞出事后,父母兄长劝她不必再等,为她挑选了好些才貌双全的官贵公子。

侯门公子,她嫌仰仗祖辈的男人没能耐;新科状元,她嫌人家上赶着巴结没诚意;军中红人,她嫌行伍出身煞气重。

横竖哪里都不如意,迟迟不肯点头。如今眼见快守到十八,不知道在守什么。

萧云画骤然收回神思,垂头极轻地叹了句,“他怎么样都是最好的。”

抬眼再瞧絮儿,美是美的,却与李辞不匹配。在她心中,李辞简直举世无双。

连自己也是堪堪可配。

没曾想,贵妃娘娘给他找了个商贾人家的女儿匆匆成婚。听谈吐,没怎样读过诗书。论气度,似乎有那么一些俗。

她替李辞万分不值。

不经意地就从嘴角溜出些嘲讽,“聊了这样久,还不知齐王妃叫什么名字?”

她知道齐王妃叫白絮儿,明知故问。

絮儿只当她热情,没多想,剥了葡萄皮拍拍手,“我叫白絮儿,就是白色的柳絮飞飞飞。没出处,出处可能就是一棵柳树。”

说得萧云画掩着纨扇笑,笑里掺着些别扭的恨。恨不能化作是她,等会儿就能跟着齐王府的马车回去见李辞。

絮儿也觉得和萧家姐妹聊不到一处。一个粗蛮泼辣,一个高洁文雅。她横在两个极端中间,坐立难安。没说几句就辞别回家。

萧云舒懒得送她,倒是萧云画热情地送她到门上,“我跟着母亲回京得有半年,不喜欢在家枯坐,总往姐姐这边。齐王妃常来玩。”

絮儿笑呵呵点头,她哪里敢再来。燕王府简直是龙潭虎穴。一个李赟总色迷迷地缠着她,一个萧云舒总恶狠狠地瞪着她,如今又来个萧云画,还是自己男人的白月光。

乱,太乱。

此时集美来报车已修好,絮儿匆匆辞别萧云画。来至角门,刚要打帘子上马车,又见她追上来,“王妃留步。这本书是珍本,前些年辞哥哥托我找的,劳你带去给他。”

絮儿客气接过瞟一眼,连书名都不认得。

暗暗咋舌,她一个正妻给他们跑腿送定情信物?这合理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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