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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鼠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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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一张鲜艳夺目的行军图挂在了大周的军帐内。

江燕归兴奋不已,“有了这张图,北狄犹如饺子破皮,全然露了馅儿。”

“找人按着这这张图纸重新绘一副,送回长安。”

在座的几人听到季寒酥如此说,除了百里荀和符言二人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其他人都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江燕归“是该送回长安,让各个官员都看看,将士们在边疆是如何出生入死的。”

百里荀意有所指的道,“寒酥,你去负责绘制图纸吧!”

符言立马出言反对,“他连笔都没拿过几次,怎么能绘得了图纸,我去弄吧!”

季寒酥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你弄就你弄,弄好了记得给我说一声。我要给谢朝写一封私信,让他帮我去我爹娘的坟上烧点纸。”

这一说,众人才惊觉,又是一年寒食节快到了。

符言忍不住教训,“你以后对摄政王客气点,别老是直呼其名,让人听到会以为你少教。”

季寒酥顺势将手里的脏衣服扔了过去,”话太多了。”

符言想上去踢他几脚,被百里荀和齐可翡夹着出了军帐。

季寒酥一脸疲累的躺倒椅子上,江燕归犹豫了片刻。

“小白,有件事我要和你说清楚。你们深入大漠腹地之际,长安传来摄政王的消息,说……若是你不想再军中待了,就回长安。”

季寒酥愣了一下,“谢朝好端端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消息,说你不是季都蔚的儿子。朝中对你的身世议论纷纷,有人说你是魏国皇帝的同父异母兄长,还有人说你是北狄汗王博格丹的儿子。”

季寒酥沉默了一会儿,“呵呵,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说我是季贤俞的儿子。”

江燕归属实有些无语,不知该怎么接话。

“摄政王的意思是,怕消息传到军中,你会受人排挤。所以,特意写信告知我,让我必要时送你回长安。”

季寒酥双目涣散,“知道了,我这辈子无论有几个爹,我都只认季贤俞这一个爹。”

说罢,直接走了。

出了军帐,连着空气都自由了几分。

“管他有几个爹,我爹早死了。”

刚到十月开初,北境就下了一场大雪。

季寒酥正和百里荀还有符言,在外面搭锅一起涮羊肉。

一场大雪为光秃秃的地皮添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太阳的光印在洁白的雪上,瞬间变得无比耀眼夺目。

“这雪下的可真不小,往年这时候树叶子才刚落完。”

符言搓了搓手,在手心哈了口气。端碗从锅里捞了一碗羊肉,给正在军帐中研究战术的江燕归送去。

“我还是第一次在北方过冬,你别说一边赏着雪一边吃着涮羊肉,还挺有意思的。”

百里荀用小刀不停地削着木架上一整只剥洗干净的羊。

季寒酥端着碗,捞了一碗放到符言的位置上。

感叹道:“要是齐副将在这儿的话,这一只羊怕是都不够咱们吃的。”

百里荀笑了笑,“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说他年纪也不大,怎么那般神神叨叨的。”

两人想起几日前,齐可翡奉命回东南时,那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谁知道呢?我与你第一次对战时受伤,你知道那傻货,给我端的什么让我喝吗?马尿……马尿……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想打死那傻货吗?”

百里荀惊诧道,“竟还有这事?这齐副将也是个人才。”

“你以为呢!跟我说马尿治内伤,气的我吐了这么一大口血……“

季寒酥话没说完,符言走了过来,“小白,将军让你去一趟他那儿。”

“行,你们先吃,记得给我留点儿。”

季寒酥握着谢景昀给他的回信,心中一阵一阵紧缩,纷乱如麻。

其实上面也没写什么,就是他之前被俘。又深入漠北腹地,回来给谢景昀写信报平安。

眼下收到了他的回信。

里面只一句话。

“风雨不怜黄花瘦,急煞阶前掌灯人。”

季寒酥认得这几个字,却不理解其中的意思。

于是状似无意的问江燕归。

“江叔叔,你知道”“风雨不怜黄花瘦,急煞阶前掌灯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摄政王给你写的?”江燕归惊讶的问了一句。

“不是,谢朝怎么可能给我写这个。我是在长安时,无意中在书中看到这么一句,觉得很有意思,就记住了。”

“哦,这是一首诗里的。表示风雨摧残黄花,人站在阶前担心却无能为力。”

季寒酥走出军帐后,心跳加速。

让他不由得轻喘了一口气。

他以前总是嘴上忍不住沾谢景昀的光,自上次谢景昀来北境。

让他心底开了一道口子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他给谢景昀写的信中也直白的说想他,没想到会有回应。

季寒酥一下有些受宠若惊,脸涨的通红。

谢景昀只是含蓄的表达了一下他的担忧,就能让季寒酥如此这般。

那若是……

百里荀一脸疑惑的问符言,“将军帐内有那么热吗?怎么季寒酥这小子脸通红。”

“将军与将士们一样,又没有燃火炉。你又不是不知道,长安城里的那位来信了。”

百里荀愣了一下,突然笑出了声。

季寒酥哪还有心情在吃什么羊肉,一头钻进自己的军帐内,像只傻狗一样乐呵。

他此刻恨不能立马飞奔回长安,亲口告诉谢景昀,他有多欢喜。

每年临近年关,各位将军都会回京述职。

这一次,江燕归本想带着季寒酥回去,符言却说他想回长安去见一见他娘。

季寒酥只好留在军中,他托江燕归给谢景昀稍了一件,他在漠北时猎来的狐皮。

“这玩意儿少见的很,江叔叔给谢朝带回去,让他做成大氅。谢朝每日寅时就要起床,天寒地冻得让他保暖。”

符言一副不忍直视的神情背过脸,江燕归不知所以,笑呵呵的接过。

“你小子倒是会来事,不错有长进。”

百里荀双手抱胸,一言不发的望着季寒酥。

他理解不了季寒酥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为何会对谢景昀这般痴迷。

江燕归他们是腊月二十出发,因着连下了几场大雪,路不好走。

所以他们此行,比在东南的杜牧飞提早走了近五日,两人却差不多前后脚赶到长安。

年关各个府州的地方官也会进京述职,是以长安城街头比往日更加的拥挤。

谢景昀接到江燕归给他的狐皮时,让苏安收进了库房。

当听到是季寒酥亲手猎的,为猎这狐皮差点被北狄的牧民射死时。

又默默的让苏安将那狐皮从库房拿出来,吩咐制成大氅。

俗话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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