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53章 暴雨戛然而止(1 / 2)

加入书签

话说元朝年间,江西金溪县出了一位号称“囦默真人”的奇人异士,这老兄的一生简直比江湖卖艺人的故事还离奇,老百姓口耳相传,愣是给他编排成了活生生的神仙传记。这位真人本名徐祥可,他出生时的神迹至今仍被乡亲们津津乐道:据说他娘怀他的时候,临产之际做了一个怪梦,梦见八位长得跟传说中的八仙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家伙,挤眉弄眼、推推搡搡地闯进屋来。最后,铁拐李被那帮家伙硬塞进了卧室。他娘吓得一激灵,梦就醒了,紧接着,“囦默”这小子便呱呱坠地,算是给这个梦境画了个圆满的惊叹号。

小徐祥可打小儿就长得一副对不起观众的模样,智商余额似乎也不太足,直到十三四岁才学会“你好”、“再见”之类的社交基本款,这一来可把家里人愁坏了,背地里没少拿他当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一年闹大旱,徐家上下齐动员,轮流去河边用人力车水灌溉庄稼。这天轮到徐祥可上场,偏巧有个爱嚼舌根的邻居火急火燎地跑来通风报信:“快去看呐,你们家那位天才在树底下睡大觉呢,水田的事儿压根儿不管!”

徐父一听,肺都气炸了,抄起根擀面杖粗细的棍子,气得两眼冒火,直奔自家田头。果不其然,远远望见那小子四仰八叉地在树荫下鼾声如雷。徐父几步冲上去,棍子抡圆了就给儿子来了个“起床号”。徐祥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揉了揉被打肿的脸颊,淡定地问:“爹,今天分配的灌溉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吗?田里水都漫到边儿上了,还有啥活计需要我接着干?”这话说得徐父一愣,回头一看,嘿!还真是,田里水位涨得恰到好处,哪还需要再车水?这一幕让徐父又惊又愧,从此对这看似愚笨实则玄乎的儿子多了几分敬畏。

徐父瞪大眼睛朝自家田里一瞧,哎呀妈呀,徐祥可这小子说的竟然是真的!那田里的水哗哗流淌,秧苗们喝得饱饱的,甭提多滋润了。再细一打听,敢情这小子整了几个稻草人,往水车上一放,那些草人就像被施了魔法似的,自个儿就把车水的活儿给包圆了。徐父心里那个惊讶啊,就跟看到母猪上树似的,嘴张得能塞进俩鸡蛋。从那以后,他对徐祥可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把他当牛做马使唤了,反而有点儿供起来的意思。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徐祥可和一帮发小围坐灯下,扯些没边儿的闲话。说着说着,这小子眼皮子就开始打架,直接在那儿打起了小盹儿。没过一会儿,他忽地一睁眼,跟大伙儿来了一句:“哎,你们知道不,今晚苏州的灯影戏那叫一个精彩绝伦,不如咱一块儿去开开眼界?”话音刚落,周围的小家伙们笑得跟鸭子扑腾水似的,纷纷拿他打趣。其中有个是他自家堂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挤兑他:“苏州?那可是千里之外的地界儿,万一回程路上走丢了,你打算咋办?”

徐祥可倒是一脸淡定,伸出手在他堂哥手心里画了个铜板模样,神秘兮兮地说:“走丢怕啥?真要用钱的时候,你对着手心吹口气,镚子儿立马就蹦出来了。”说完,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破旧的油纸伞,招呼大伙儿:“想去看灯戏的,都站到伞下来,闭上眼睛,保管咱们眨眼工夫就到苏州城。”一群小孩儿半信半疑,稀里糊涂地照做,只听他喊了声:“出发!”顿时,耳边狂风呼啸,像是坐上了火箭一般。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好了,睁开眼吧!”徐祥可的声音传来。这一睁眼,可不得了,周围全是江南水乡的风情,灯火辉煌,人潮如织,吴侬软语此起彼伏,敢情真给瞬移到了苏州的花灯夜市!

这群小屁孩儿一个个嘴巴张得能吞下个汤圆,愣在原地半天没缓过神来。这徐祥可,还真不是一般的邪门儿!

二更天儿一敲响,街头的热闹劲儿渐渐退去,人群稀稀拉拉跟散了场似的。徐祥可乐呵呵地对那帮小玩伴们说:“嘿,这夜猫子都快收工了,咱也差不多该收摊回家睡觉喽。”跟来时一样,这帮熊孩子又挤在那把破油纸伞底下,闭眼念咒似的一阵乱晃,准备来个原路闪现回村。谁知半道上,他那好奇宝宝堂哥按捺不住,悄么声儿地眯缝着眼睛,就想瞧瞧是不是真的飞在半空中。这一睁眼不要紧,好家伙,瞬间就被甩到了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岭!等太阳公公爬起来,堂哥赶紧找了个过路的大叔问路,一打听,感情这是广信府的地界儿,离老家足足有三百多里地!身上镚子儿都没有的堂哥,琢磨着只能沿途打个“丐帮弟子体验卡”回家了。突然,他想起徐祥可在自己手心画的那个铜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对着手心哈了口气——乖乖隆地咚,一枚货真价实的铜板就这么凭空冒了出来!有了这“掌心银行”,堂哥一路吃得香、睡得稳,愣是用十来天的时间,愣头愣脑地走回了家门。

话说徐祥可小时候在家不受待见,唯独他那婶婶对他好得跟亲生的一样。婶婶家里穷得叮当响,全指着酿酒糊口,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哈哈。后来徐祥可长大成人,有一天跑到婶婶家后院的井边,随手撒了七颗大米进去。嘿,你猜怎么着?那井水立马变戏法似的成了醇香美酒!婶婶家的酒铺瞬间成了网红打卡点,才两个月的功夫,银子就跟下饺子似的往里跳,几百吊大洋轻松入账。

三个月过去,徐祥可心血来潮,问婶婶生意做得怎么样。婶婶喜滋滋地说:“这酒卖得那叫一个火爆,就是酒糟不够用来养猪,有点儿浪费啊!”徐祥可一听,撇了撇嘴:“我说婶子,白水都能给你变酒喝,你还嫌没糟喂猪,这世上哪有这么贪心不足的主儿啊!得了,既然您这么‘上进’,我也不好意思再帮您‘作妖’了。”说完,他又抓了七颗米扔进井里,那口井瞬间恢复了清泉本色,酒香消失得无影无踪。婶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