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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蜂毒遮颜,错过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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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时,一道略微尴尬的嗓音响起:“倾月,子瑞在敲门了。”

云倾月这才回神,只觉自己的手仍旧是拉着百里褚言的胳膊,而不远处的朱红殿门,果真被拍得啪啦作响,慕祁那吊儿郎当的嗓音也自殿门外懒散戏谑的响起:“你们可是完事儿了?若是好了,我与德欣便进来了。我今儿倒是有要紧事要说,你们可莫要再耽搁了呢!”

慕祁若是当真有要紧事,方才便不会搂着德欣公主出去调笑了。

云倾月心底略有冷讽,待见百里褚言用另一只手稍稍支撑着身子下床,她眸色微动,扶在他胳膊的手并未松动,反而是再度扶紧了几分,并顺势将他扶下了床榻。

此际,他精致如华的面容微微有些苍白,大抵是方才因上药而经历了一番折腾所致,而他缓缓往前的步子,也略有僵硬。

“可是后背伤口在疼?”云倾月低低的问,然而眸底深处却是透着几许复杂与深沉。

百里褚言摇摇头,缓道:“在下无事。”说着,便稍稍挣开了云倾月的手,道:“倾月无须扶着在下,在下并非孱弱。”

云倾月深眼凝他一眼,也未多说,仅是点点头。

待二人齐齐坐在软榻上时,慕祁那浪荡子仍旧在懒散无力的敲着不远处朱红的殿门。

云倾月目光微微一动,朝那殿门一望,挑着嗓子淡道:“世子爷进来吧!?”

嗓音一落,那道朱红的殿门被漫不经心的推开。

随着殿门打开时的缓缓作响,那一身雪白衣袍的慕祁搂着德欣公主逆光踏入了殿内。

一时间,凉风顺着那打开的殿门灌了进来,有些凉。

而慕祁那俊美的面上却是挂着吊儿郎当的笑,还未走近,他目光便朝云倾月扫了一眼,而后又朝百里褚言望了几眼,最后轻笑几声,朝搂在怀中的德欣公主道:“今儿这长幽殿气氛倒是怪异,德欣,你说是吧?你瞧瞧那二人,这表情可也有些僵硬?特别是某个人,可像偷腥的猫?”

他嗓音格外的戏谑,那慢腾腾的腔调,虽一如既往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然而却透着几许讽刺与幽沉。

云倾月眉头皱了皱,冷眸朝慕祁一扫,却是并未多言。

正这时,那德欣公主则道:“祁哥哥这话倒是不对,那人岂止是像偷腥的猫,甚至还不分上下,狐媚主子,她不过一介无颜婢女,竟与主子同坐了呢!”

嗓音一落,也不顾在场之人的脸色,她目光蓦地锁向了百里褚言,只道:“三皇兄倒是对她宠得紧,竟让她与你同坐!”

云倾月眉头一皱,心底漫出了几许冷然与复杂。

本不愿惹事,奈何慕祁与德欣公主都是爱惹事的主儿,她云倾月周旋于这些人之间,惟独强忍了。

“皇妹,倾月她……”正这时,百里褚言嗓音略微有些责备,还隐隐有些认真。

因着他语气之故,德欣公主眉头蓦地一皱,脸色也沉了半分。

她乃凤澜皇后的嫡女,纵然并非这凤澜大公主,但

也是恩宠一身,而对于这百里褚言,她从未放于眼里,若非看在慕祁的份儿上,她却是连一句‘三皇兄’都不会唤,而今,她倒是拉下了面子,这百里褚言竟是以责备的口吻对她言道,她德欣,又怎能忍得。

她落在百里褚言面上的目光冷沉半分,但却碍于慕祁,并未将怒气发泄出来。

正这时,未待百里褚言将后话言完,云倾月已是淡然低缓的出了声:“王爷心地良善,是以待我也好。公主若是觉得我以下犯上了,我起来便是。”

嗓音一落,云倾月已是自软榻上起了身,淡然的望着德欣公主。

一时间,殿中气氛也甚是低沉,百里褚言皱了眉,朝云倾月宽慰道:“倾月坐下吧,在下并未觉得你以下犯上。”

云倾月心底则是咋舌,眸中略有无奈之意滑过,这百里褚言越是对她好,她便越是难为,他这么聪明,委实该知晓这点才是。

果不其然,他这话一出,德欣公主的脸色再度变了几分,那两道不停在云倾月与百里褚言二人脸上扫视的目光也略显得怪异,就如同认定百里褚言护着云倾月,云倾月也在百里褚言面前不卑不亢,如此你侬我侬,定有似的。

“德欣,行了,闲王都不嫌弃她,你较劲儿个啥。”正这时,一直看戏的慕祁轻笑出声,懒散的步子稍稍大了几许。

“祁哥哥有所不知,这某些主仆间的规矩,委实不能废除。德欣只是怕这婢女蹬鼻子上脸,勾引三皇兄罢了。祁哥哥又不是不知,南翔公主不久便到了,若是三皇兄这时候与这丑婢传出些什么,那南翔公主会如何想?”德欣公主道,语气带着几分撒娇,但又隐隐透着半分凌厉。

慕祁再度轻笑,只是左颊上的明显而又突兀,委实不若常日里那般俊美风华。

他目光漫不经心的凝着德欣公主,薄薄的唇瓣勾着几许灿然的弧度,随即道:“你何时这般担忧闲王了?呵,想来也是呐,闲王若是不得南翔公主喜欢,你那太子皇兄,便岌岌可危了。”

懒散随意的话,却是直直的道破重心。

德欣公主怔了怔,脸色也蓦地变化了几分,那黑瞳里藏着几许掩饰不住的诧异,仿佛全然未料到慕祁会这般直接的剖开她的所思所想。

正待德欣公主沉了脸色时,慕祁已是揽着她行至了软榻并挨着百里褚言坐定,随即伸手风流浪荡的捏了捏她的脸颊,轻笑道:“怎么,德欣可是生气了?”

眼见慕祁亲昵待她,德欣公主脸颊也稍稍半红,不由娇嗔道:“祁哥哥就会欺负德欣。”

这话一出,慕祁眸色微闪,片刻之后,笑得更是风流浪荡。

“子瑞方才说是有要事与我相商,究竟何事?”百里褚言历来温润风华,性子也良善从容,此际见慕祁与德欣公主调笑,却终归是忍不住稍稍皱了皱墨眉,随即将话挑明来说。

慕祁怔了怔,愕了片刻,修长的凤眸才朝百里褚言落来,挑着

嗓子道:“咦,我说过有要事与你相商吗?”

眼见他故作诧异,百里褚言的目光也仅是稍稍一沉,又道:“子瑞方才在殿外敲门时,不是称道有要事要与我说吗?”

慕祁似是这才反应过来,俊美的面容滑过几许悟然,随即道:“我倒是想起来了,我的确有要事与你相商。”说着,语气稍稍一挑:“今儿我老爹差人唤我回府了,最迟今夜,我便得出皇宫了呢。”

嗓音一落,他目光若有无意的朝云倾月扫了一眼。

云倾月眉头微皱,心底则是了然。百里褚言与慕祁早商量着让慕祁带她出宫,这时辰本是计划明日一早,但如今看来,怕是要提前到今夜了。

心底漫出几许复杂,云倾月按捺心绪,目光朝百里褚言落去,却是见他皱了眉,精致风华的面上霎时蔓延出了几许无奈与凄然。

“既是安钦老侯爷让你出宫,子瑞便应了他的意吧。”说着,目光朝云倾月落来,薄唇微动,欲言又止一番,却是终归未道出什么话来。

云倾月目光直直的迎上他的目光,缓道:“王爷若是有何吩咐,等会儿单独知会倾月也成。”

今夜便要离开,百里褚言对她定是有话说。

说来,她对百里褚言,终归不曾排斥,若是可以,她也愿意与他相交为挚友,互相扶持,只可惜,她云倾月并非潇洒且简单的女子,她的身上负载了太多太多的东西,逼得她只能往前看,往好的的方面进发。

百里褚言身份太过卑微,且自与他入得凤澜帝都,便大大小小祸事不断,使得她也受制于这宫中,动弹不得!

说来,她也非嫌弃百里褚言给她带来太多的琐事与祸端,她云倾月只是不敢冒险罢了,毕竟,她这条命,委实珍贵了呢,在不曾为翼王府满门报仇之前,她云倾月,可是出不得半分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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