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蜂毒遮颜,错过8(1 / 2)
偌大的长幽殿内,空空荡荡,透着几许莫名的凄凄与压抑,仿佛浑然没有人气,带着几许令人心慎的死寂。
云倾月本是要将百里褚言推至床榻休息,然而待去寻余全找御医来为他包扎,奈何还未至床榻起身,百里褚言却是一把拉住了她,只道:“余公公如今正在御花园内伺候,此际还是莫要去打扰了。在下身上还有那日子瑞给的金疮药,在下可自行上药。”
云倾月怔了怔,眼角也稍稍一挑,只道:“褚言自行上药?可你伤口在后背,你自己如何上药?”
他似是没料到这问题,脸色也稍稍一僵,温润如玉的面上也漫出了几许尴尬,待默了片刻,才道:“在下可摸索着随意上点药。”
云倾月眸色微动,叹了口气,目光凝着他略染尴尬之色的眸子,按捺神色的问:“世子爷给的伤药呢?”
他怔了一下,随即自怀中掏出了一只瓷瓶。
云倾月垂眸瞥了一眼,便伸手将瓷瓶夺过,他忙抬眸朝云倾月望来,愕问:“倾月,你这是?”
云倾月眉头几不可察的一皱,深眼望他,只道:“褚言既是不愿让倾月去唤余公公,再者你后背的伤势委实不容乐观,不可再拖,此番便由倾月来为你上药吧!”
他惊了一跳,俊美风华的面上当即滑出几许尴尬,云倾月则是淡然低道:“仅是上药罢了,褚言无须觉得尴尬。再者,那日褚言昏迷,倾月也曾为你上过药,只是那药,世子爷下了毒。”
遥想那夜,百里褚言后背血肉模糊,她还是用匕首隔开他的衣料,小心翼翼的为他上药,而那浪荡子慕祁,却是坐在一边,懒散恣意,嘴里言道着他不喜血,不喜腥味。
不得不说,慕祁那厮委实是潇洒懒散得紧,但又何尝不是心思淡漠冷冽得紧?
亦如他当真关心百里褚言,又为何
不亲自为他上药,她云倾月一介女子,手法生疏,他就确定她能为百里褚言上好药?
一想到这儿,云倾月心底也沉了沉,片刻之后,便按捺神色的朝百里褚言道:“褚言先在榻上趴着吧,倾月为你上药。”
慕祁与他的关系,她虽心有猜疑,但终归不愿深究。
不得不说,他们关系如何,皆不关她云倾月的事,再者,她云倾月此际都自身难保,对百里褚言与慕祁这些事,也无疑是有心无力。
这话一出口,她的嗓音不曾带半分的羞赧与尴尬。
百里褚言深眼凝她片刻,推拒了几句,待见云倾月坚持,眸中也平静得厉害,他终归是妥协了下来,随即在床榻上规矩趴好。
彼时,他后背已然是一片血红,刺目得紧,委实有些骇人惊心。
云倾月仍是未有意去解他的衣袍,依旧是想如那夜一般用匕首将他后背的衣料割开上药,哪知待她问及他这殿中是否有匕首或是剪刀时,他似是反应过来,尴尬无奈的道:“在下殿中的衣袍不多,今日又借了子瑞一件,若是这件也剪坏了,在下日后怕是没银子再买衣袍了。”
云倾月眸色微动,只道:“难道不可以让余公公制备一些?”
他叹息一声:“倾月有所不知,余公公也仅是这一两日待我好罢了。在下历来清贫,闲王府内的空地上,在下都无银子购置花草,更别提有银子为自己制备衣袍了。”
是了,她倒是差点忘了,百里褚言清贫得紧呢。
她心底微微漫出几许怅然与复杂,默了片刻,随即淡道:“既是如此,看来便只有让褚言褪衣了。”
这话一出,意料之中见得他面颊上的拘谨与尴尬之意更甚,云倾月眉头几不可察的一皱,只道:“此际情况特使,褚言便莫要再忌讳了,你后背上的伤口似乎还在溢血,这样倒是
不好。”
他怔了怔,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云倾月眉头一皱,伸手稍稍扶起了他,随即便将指尖挪向了他的腰带。
她云倾月此生,从不曾解任何男子的腰带,然而此际,无关任何欲意,也未有半分的尴尬,指尖探上他的腰带,她也能淡定从容。
不得不说,她云倾月如今对这些男女之防,也薄弱得厉害,亦如此时此际,她一心要为百里褚言上药,待指尖褪下了他的外袍,剥开了他的中衣及亵衣,目光窥得他白皙精瘦的胸膛,她也仅是悄悄摇曳了半分目光,并无太多的尴尬与不自然。
与一个男子这般亲近,纵然是正正当当的上药,也委实会让人误会或是看法,以前她云倾月自会羞愧这些,纵与太子瑾靠近,也非这般剥了衣服的坦诚,遥记得,她云倾月以前矜贵得厉害,虽习惯靠在太子瑾怀中,却是从不曾真正窥过他的胸膛,纵是得了他半点突来的吻,她也会羞红脸。
但如今,一切都变了,她也变了,以前的所有矜贵都荡然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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