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温润公子,褚言3(1 / 2)
他怔怔的凝望着她,面上也溢出了几许动容,随即缓和着嗓子低道:“倾月当真无去处?”说着,眉心几不可察的一蹙,又道:“纵是要逃婚,纵然不满夫家,也可归得家中,禀明双亲,若你当真不愿嫁,想必你爹娘定不会太过为难你才是。”
爹娘吗?
一听得这二字,云倾月心底一颤,脸色也逐渐抑制不住的苍白。
大抵是见得她脸色大变,百里褚言略微拘谨的问:“可是在下有何话说错了?”
云倾月默了良久,才摇摇头,只道:“倾月所嫁之人,倾月不曾见过,是以前路堪忧。而家中……”说着,尾音微微一颤,有些说不下去了,随即沉默。
周围气氛寂寂良久,惟独淡风微微,枝头摇曳的声音也显得略微突兀。
百里褚言也未再言,仅是深眼将云倾月打量几眼,而后稍稍垂眸下来,开始用周围石头碾磨起那些药草来。
仅是片刻,他将碾磨好的药草用树叶包好递在云倾月面前,缓道:“在下虽不知倾月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还望你莫要想太多,人生在世,总得体恤体恤自己,莫让自己沉浸在太多的伤怀里。”
说着,见云倾月不答,他将树叶自然而然的塞在云倾月手里,缓道:“药草已碾磨好,姑娘自行敷在
脚踝处便是。”
嗓音落下后,他也未再顾云倾月反应,反而是兀自垂眸,继续碾磨了一些药草,而后涂抹在了他手臂的伤口处。
云倾月静静的观着他的一举一动,半晌,终归是回神过来,缓缓撩开裙角,将树叶中碾碎的药草涂抹在脚踝的处。
待一切完好,稍稍抬眸,正见他望着她,他那略微修长的眸里仿佛夹杂了几许深沉与复杂,待她欲要细观,他已是敛了神,朝她温润而笑:“这药草虽不及金疮药,但效果也不是太差。想必过个两三日,倾月脚踝处的定能消散。”
云倾月缓道:“多谢褚言。”说着,目光朝他已然被脏腻的宽袖盖住的手臂望去,道:“害得褚言跌倒受伤,是倾月不是。”
“怎又说这歉意之话了?跌倒受伤是因在下未在那河边石头上站稳,并非倾月之过。”
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这荒林之中,倒是难寻出路,在下已寻了两日,皆未走出这偌大的林子,今日你脚踝有伤在身,更是不可多多走动,方才在下发现了一个似是废弃多年的木屋,不如,我们先去那里避避,待将你在那里安顿好后,在下再在这荒林中探寻出路。”
云倾月脸色微微一变,心底沉杂。
不得不说,所有的
逆转,都得在寻得出路后才可打算,如若不然,纵然这百里褚言答应将她带在身边,又有何用?
一时间,心底也有几许复杂掠过,她目光再度朝他落来,低问:“这林子,当真宽广无边,是以走不到边界,出不去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的确极宽,且错综复杂。只是遥遥相望,周围还有大山相隔,此番要出去,怕是难。”
四周皆是山,若非凿通山壁或是被人拉上山顶甚至是寻得山间缝隙才可逃生,如若不然,这唯一出去的法子,便是……凫水。
她既是被河水冲来,想必顺水而下,应是能再抵达别的地方,从而上岸脱困。
“倾月在想什么?”正想得入神,百里褚言那温润平和的嗓音扬来。
云倾月回神,目光在他干净清透的面上上流转几圈,随即道:“要在此处脱困,也非太难,只需抵达周围山脚看看是否有山间缝隙便成,若是不成,便只有顺水而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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