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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祝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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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被一阵门铃声惊起,祝玫睁眼的时候,还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祝玫开了门,门外是陈逢时。

祝玫的眼睛是红的,陈逢时问,“你怎么了?”

祝玫疑惑地看着他。

陈逢时进了门说,“给你发了很多消息,怎么一条都不回?今天特地叫你来,又不是真让你来度假的。”

祝玫茫然,一看手机,三个未接,八条消息,大部分都是陈逢时发来的。

再一看时间,居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她说,“刚刚躺阳台上睡着了。”

陈逢时说,“风这么大,也不怕着凉。”

祝玫笑了笑,问,“陈董有何吩咐,小的甘愿效劳。”

陈逢时说,“免了,还以为你跳海了,正打算派救生艇。”

知道他是说笑,祝玫仔细看了他发来的消息,原来今天他想为她牵线认识几个政府官员。

陈逢时说,“他们这会儿打牌去了,你牌技又不好,算了吧。”

叶墨珲的消息混迹期间,显示是十分钟前,他问,“掼蛋吗?三缺一和两副牌。”

祝玫想笑,回复道:凑人数还要赔上工具,我图啥?

叶墨珲回复了一个表情:图个乐。

比陈老板还离谱的人就这么出现了。

陈逢时坐在了她套房的沙发上,手边放着那本《叶芝诗集》。

他拿起,翻了翻。

里面还有人写的批注。

在一本诗集里写批注,真是矫情。

所以刚才是因为那个男人,又红了眼睛么?

陈逢时皱眉,抬头,看她笑着发消息,问,“又在想那个渣男友?”

祝玫一愣,说,“没有啊。”

陈逢时看着她,神情莫测, 打开了ibar里放着的苏打水。

陈逢时又问,“给谁发消息这么开心?”

祝玫道,“您认识的,叶处长。”

陈逢时哦了一声道,“他给你发消息做什么?”

祝玫说,“他邀请我去掼蛋,他们三缺一和一副牌。”

陈逢时嗤地一声笑了,说,“你倒是好,不用我费心,自己找好了出路,他和鹏城的副市长、岭东商贸委的一个处长在一起,所以特地邀请你去吧。”

祝玫啧了一声道,“级别这么高吗?”

陈逢时道,“他是叶儒平的孙子,你当他是谁?”

祝玫说,“额,一个普通朋友。”

陈逢时一声冷哼说,“真是普通。”

祝玫起身去行李箱里拿牌。

她的行李箱里,倒是摆着些他用得着的东西。

比如,薰衣草按摩精油,比如香薰灯。

他柔和了目光,问,“真的要去?”

祝玫道,“哪怕去送一副牌也算做个人情不是吗?”

陈逢时没有说话。

Ryan在外头敲门,祝玫开了门,Ryan对陈逢时道, “陈董,郭会长想请您去聊一会儿。”

郭会长请他是假,郭会长之女请他是真。

陈逢时本想说不去了,祝玫却道,“陈董,您去吧,后面还有好多天呢。”

陈逢时深深地吸了口气,扭头看向一望无际的夜空。

鹏城渐远,香江未至。

他说,“好吧,明晚还有晚宴,你把礼服换上。”

祝玫心想,郭小姐在这里,难道她还要和他共舞?

穿礼服有什么意义?

这一晚,陈逢时陪着郭小姐,在七楼的酒吧,畅谈人生。

而祝玫坐在酒吧一角,陪着叶墨珲,同政府部门的领导打掼蛋。

好在祝玫只打了两局,就有人来,她连忙起身让位,倒是陪坐在叶墨珲身后看他打。

这男人倒是不光有一张脸,脑子也甚是好用。

和他打牌的时候还不觉得,看他打牌的时候才知道,他算牌清清楚楚,明明是稳赢的牌,偏偏给对手喂牌。

祝玫指了指那一把顺子,叶墨珲却把牌藏了藏,出了三带二。

祝玫疑惑,叶墨珲冲她笑了笑,把牌重新理了理。

看了四五局,才知道这个人,快要输了的牌,偏偏要搏一把心态,让对方懊恼输牌。

稳赢的牌,却故意拆得七零八碎,让对方赢得欢天喜地。

这个人,太清醒。

玩牌就是要刺激,要让人欲罢不能,让人津津乐道。

而他是牌桌上的主宰,用牌去拿捏余下三人的喜怒,并以此为乐。

这人才是真正的庄家。

祝玫为四人叫了矿泉水和苏打水来,陪着打牌到凌晨,陈逢时已经陪着郭小姐走了。

走的时候,郭小姐挽住了他的胳膊。

两个人,的确是一对丽人。

门当户对才是婚姻最好的选择。

祝玫喝下半瓶苏打水,胀得清醒。

叶墨珲瞥了一眼说,“如果不能失去理智,不够冲动,那一定不是爱情。”

祝玫问,“你说谁?”

叶墨珲说,“谁听得进去说谁。”

这人真有意思,完全不像祝玫印象里,那些说话一本正经的官员。

祝玫道,“看来叶处的经验之谈。”

叶墨珲说,“我在这方面看着很有经验吗?”

祝玫说,“肉眼可见。”

叶墨珲理着牌,在嘈杂的酒吧里,对她说,“你太以貌取人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祝玫怎么觉得他还挺骄傲?

但也不免被他逗笑。

可笑了一会儿,那笑容就隐去了。

淡到面容都模糊不清。

她说,“也有一种感情叫日久生情。”

叶墨珲跟了一对六,说,“只要生了情,就会有冲动。”

祝玫只是平静的趴在椅背上说,“那可能是发情。”

叶墨珲扯了扯嘴角,笑了一声,算是捧场。

两个人不时闲聊几句,倒也没有冷场的时候。

奇了怪了,两个人又不熟,怎么会聊感情问题?也是离谱。

凌晨四点,鹏城的副市长结束了牌局,余人都走了,叶墨珲陪着祝玫收牌。

他问,“困么?”

祝玫摇头道,“过了困的点了。”

叶墨珲问,“听说海上的日出还挺美,想看么?”

祝玫在手机上查了日出的时间,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

她问,“叶处长今天白天的活动不受影响吗?”

叶墨珲道,“只是个陪客,我开会睡觉别人一般看不出来。倒是你,女生晚睡不好。”

祝玫道,“这一晚你打算如何补偿?”

叶墨珲道,“赔你看日出。”

也不知,是陪,还是赔。

谁赔谁还真说不好。

祝玫收完了扑克,比了个请的手势,两个人到前甲板的室外,发现海风还挺大的。

天幕无尽,低垂在海面之上,月亮却极亮,天上的星,洒下万点莹莹的光。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天光。

叶墨珲感叹了一句,“不知道日出的时候,会是如何壮阔。”

祝玫说,“等一会儿就能看到。”

叶墨珲问,“以前看过日出吗?”

与黎沐风一起去黄山看过云海日出。

凌晨两点就上山了,本来怕无聊的,谁知聊到不知东方见晓,仍觉意犹未尽。

时政新闻,娱乐八卦,同学轶事,仿佛两个人之间的话,怎么也说不完。

她说,“看过,很美。”

她的卷曲长发,被风吹飞在身后,上下翻飞。

而她的面容,带着岁月沧桑洗尽后的看破尘世,寂寥又带着清明。

孤独的人。

他想她一定是孤独的,否则怎么会和严格说来,还算是陌生人的自己一起看日出呢?

孤独得和自己一模一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邀请她看日出。

叶墨珲挑了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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