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收徒田班(1 / 2)
阴雄经历红日教由盛转衰直至灭亡的过程,在这期间它的敌国甚至没有做什么,而他阴雄也只是在大反攻的时候出了一把力,为什么张阳苦心经营的大厦会倒塌呢?莫问莫听,多少是非成败留给后人自去评价。
淌过四水,跨过五山,走过七河,行过八岭,寒暑易节,冬去春来,走了约莫一年,抬头瞧见好一片绿色的高原。
高原之上,有山,高耸入云;有湖,蔚蓝如海。天空湛蓝,呼吸也是清新的紧。
眼看着夕阳西下,又见前方有村落——不过是几处帐篷。正欲前进,不留神脚尖碰到一高物,亏阴雄及时止住,否则就不是离地几寸那么简单。
“好!!!”
帐篷前,一五短身材,身穿肥大、宽腰、长袖集于一身的只套右襟的服饰的男子在拍手叫好。不住竖起拇指大口赞叹道:“仙师好武艺!”阴雄笑了笑,说道:“此微末伎俩,不足挂齿。”男子笑道:“仙师好生谦虚呵!不像吾村之师很是怠慢于人。”阴雄笑道:“人无完人,总有些不足之处。”于是那男子将阴雄迎进帐篷内,奉上煎好的酥油茶及糌粑,阴雄实际已不必进食,碍于人面,吃了两块,饮了几盏,便不吃了。见那男子紧紧看着他盘中之物,似乎馋的紧,于是把盘子推出,说道:“已饱矣,多谢款待。”吃罢抹嘴,男子又盏灯将阴雄送到卧房处——不过距离八尺,为他脱靴,放剑,安铺,盖被,无微不至,阴雄暗暗记在心里。
睡了一会儿,约莫三更时分,忽然传来一阵吵闹,睁眼一瞧,外边似有火光。悄悄来到帐壁,只听“啪”一声耳光响,紧接着一个人声响起:“什么?一分钱都没要到?”然后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是个修行之人,当仔细伺候了。”这是领他进帐贡食献铺安顿的汉子。“我呸!什么时候要这么仁义了?你是个无法修行的蠢蛋!不仅如此,脑子笨,一首简简单单的《咏鹅》诗到如今也只会一句,科举无望,倒也罢了。可是也不去研习一项技艺,整天守在这里,盖这帐篷,作东道主吗?也配?你是此间藏民村最为贫穷之辈,有什么东西能拿出手?这几年,就因为你的原因,往来修行者都被怠慢了。还不知悔改?你是真要被先生赶出村子吗?”领他进帐的人说道:“我是蠢笨,我是呆板,可我不是傻子!哪些真是修行之辈,哪些只是徒有其表之辈,我不用去察探,心可领会。”岂料那人发火道:“田班!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小时一般,大时依旧,还说出这般幼稚的话语。人要往前走,看风使风,见水顺水,你怎地就不知呢?”那田班回应道:“也许我脑子真的很笨,不清楚门路,但我不会去更改一二!”那人气笑,鼻息“哼哼”喘着,叫道:“田班,我无法说什么了。这已经第几回了?村落规矩定下了,无建树者在全村人前跪下,由长者执鞭鞭挞三下,逐出村门。有求情者还好,但你无父无母,更没什么兄弟姐妹,我作为你的发小又不能开口,你明日注定会被逐出!”田班说道:“无需求情,我早想走出村落了。先生作为村中长者,也不喜我这般愚笨的学生。况且,游历世间,快意恩仇,是多么逍遥自在之事啊!”那人冷冷道:“就怕凭你的本事,刚出村落三日就被自己的蠢笨害死。”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脚步之音,那人走远了。
田班失魂落魄的进帐来,也不去睬阴雄,自顾自躺于地铺,转身向内。少时,以手掩面,啜泣不住。阴雄看在眼里,但不发一言。
第二日,田班苏醒,却见阴雄无人矣,叹了一声。起来发呆发愣半晌,直到晌午了,有人在外叫他,方才醒来。看看帐篷内四周,锅碗瓢盆各一,床铺一张,此外破布不少,没有任何值钱之物,他的一身衣服还是发小给予的,防臭防汗永远洁净,寒暑皆挡永远不变,此外,再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遂不再回头,跟着那人来到了村落中央。
村落内早已挤满了人,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热热闹闹。看田班的表情,或悲或喜或同情或讥笑。然后,预料之内的事发生了。
“呀,这废物田班过来了,看好戏喽!”
“这黑矮的猪头终于要被赶走了。我好伤心哦!可是……可是为什么我想笑呢?哈哈哈,笑死我了,这蠢猪。”
“他不是废物,不是猪,你们不许这么说他!因为他还不配,他侮辱了这些代称!助他下辈子不要做人了,免得我等身而为人都感觉到了侮辱。”
全员大笑不止,不分男女老幼,美丑贫富,田班只是涨红了脸,跟着“嘿嘿”傻笑不住。人群中把眼扫了一扫,熟悉不熟悉的都在笑话他,他就是个跳梁小丑。他在其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阿卓玛,藏民村内最为漂亮,最为清秀的女子,他的白月光,他的朦胧之恋。她也在笑,不过是略带些同情与怜悯的笑,也许是幻觉,但……也许是真的呢?终归收回眼眸,收起炙热之色,咽了咽口水,接着,挺胸抬头,把头昂起,脖子伸的老长,尽力显的自信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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