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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陈幼清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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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被解除了禁足。

禁足的日子虽不如从前自由,但十分清净,我预想中的刁难并没有发生,笔墨纸砚,诗书策论照旧放在依兰院,并没有人去清理,我便只当这段时间潜心学习,为后面的考试做准备了。

一切都太过顺利了,我大闹定亲宴的事就好像一场梦,连带着母亲要为我同刘家的公子定亲都好像只不过是我的臆想,如今梦醒了,日子仍旧与过去一般无二,流水般逝去了。

最初一段时间我还担心是不是还有其他惩罚在后面等着我,但平静的日子过久了,我终于意识到这件事真的过去了。

而之所以没人接着问责我,可能只不过是觉得没有必要吧。

是啊,我算什么呢?一个彻彻底底的小人物,罚不罚,怎么罚,不过全凭那些“大人物”高兴罢了。

我的脸上留了疤,因为黄大夫医治的十分用心,又不曾吝惜药材,我恢复的还算好,只有浅浅的一层红色肉痕 ,只是疤痕太长,几乎穿过了整张脸,故而看起来多少有些可怖。

但于我而言,反倒是件好事。

李家分到我身上的份例少了些,虽说养着一个不能修炼的小姑娘原本就花费不了多少,但想来他们还是有气的。

好在我对少读了书,考了生员,虽说只是个小小的童生,但接一些家书誊写之类的简单活计还是可以的。

我不便见人,但好在有兰婆婆,她年纪大了,身边熟悉的也多是些老人,儿女不在身边的,书信往来便成了寄托。他们不识字,便会将想说的内容告知兰婆婆,我写下来,待回信到了,我口述给兰婆婆,再由他转述,一来二去,倒也还是能勉强够得上读书花销。

时光荏苒,我在第二年考下了举人,并且直接考入了二等举人,幸运地能够参加第二年的会试。

十五岁及笄那年,我成功中举,得知消息的那刻我竟然出奇地平静。

好像某种一直压在心上的石头落了下去,又好像终于挣脱了某种枷锁,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给自己取了个新的名字。

——李幼清。

余幼时即清白,不谄媚,不逢迎,独居常自省己身,既明前途,不敢懈怠。

李徕和李睐都是别人给的名字,我懵懵懂懂明白其中意义时曾难过许久,不明白自己真的那么无用吗。

外面的孩子吃的是五谷杂粮,可能好几天闻不到肉味儿,还有二狗、铁蛋这样随意的名字,看起来好像比李睐过得更不好,可我却觉得他们比我幸福多了。

我终于接受了一个残酷的现实。

李睐是不被家人爱着的。

这个认知跟随我许久,久到从懵懂幼童到窈窕少女,我挣扎犹豫过,但总有人一遍又一遍的加深着这件事,他们吝啬于给我一星半点儿的哪怕演出的关心,却慷慨的在每一个细节都表现出对我的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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