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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狼来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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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的会议一直开到了很晚,只等后续威县那边反馈调查结果。

散会时已经晚上九点多,所有人都累麻了。

去食堂的去食堂,落实材料的落实材料,纪莫年却坐在位置上一动没动。

陈立出门前发现他还在发愣,过去拍了拍他,“想什么呢?最近总心不在焉,没想到这案子这么复杂,牵扯的多,你最后做成纪录片,绝对能轰动。”

光是查到现在,就中间无数个反转和事件让陈立这个老刑警都不禁唏嘘。

他破案多年常常在想,这人世的悲欢离合,谁对谁错,刨除法律层面,其实是说不清的,也正是因为是是非非无法定夺,才会诞生法律,树立准则,告诫这世上的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纪莫年抬头,眼神有些虚无,“我在想,如果查到最后涉及上面,这纪录片还能放出来吗?或者说,最后这案子会是怎样的结局,陈立你想过吗?”

陈立自然明白纪莫年想说的是什么,但他不想去思考这些,他是个刑警,只想破案,很多时候思量太多反而会影响判断。

但陈立会尽力去做,他始终相信,邪不压正,哪怕涉及权利的博弈。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会抗争到底,翻开真相,哪怕要赔上你的职业生涯,赔上安稳的一生?”纪莫年睫毛颤抖,忍不住问出来。

这案子越往下查,纪莫年心里的不安越大,他现在也不知自己究竟想不想看到结果了,没人知道,也许也不会有人查到,但他就是清楚,当初方盛清水湾那个项目,上面虽然不是他父亲对接规划的,但父亲确实参与过。

是纪莫年在父亲书房外听到的,父亲和赵叔说清水湾项目中间的弯弯绕绕,还说要让他们的人参与进去,如果不能参与,这个项目一旦成了,对面那一波人会对他们进行打压。

当时他在书房外听得不太清,可清水湾几个字他却记得清楚,只是当时纪莫年没放在心上。

可从方志文口中知道了清水湾项目的内幕,纪莫年就想起了这个。

后面专案组的会议,他努力集中精神却怎么都做不到,只看着会场里警员们一张一合的嘴,听他们讨论方志文的供词,讨论洪先生的背景,他只觉得恐惧。

仿佛下一秒,就要查到他身上一样的恐惧。无尽的心虚,又羞愧。

纪莫年心里矛盾极了,一面和自己说,不会的,清水湾那么大项目父亲谈到很正常,不会和他有关的。

可同时心里还有一个声音在叫自己清醒,梁旭,平安福,报社,现在是清水湾,太多方向都在指向纪长岭,为什么你还执迷不悟呢,你想做下一个方志文吗?

想到方志文,想到他在明知自己父亲有问题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方衡。

有些警员尤其是年轻的女警员觉得方志文就是自私,明明已经怀疑,可他还是选择相信父亲,他不是多相信方衡,其实就是内心害怕现有的一切倒塌,害怕成为被人唾弃的存在,说到底,方志文害怕的是父亲给他的光环破碎,哪怕那个光环让他窒息,可没有这层光环,他所有的优秀都像个笑话。

别人不理解方志文那一瞬的抉择,可纪莫年却仿佛在方志文身上看到了自己。

纪莫年还寄予希望,父亲和方衡不一样,纪长岭是个好人,一直出发点都是为大家做事。

可心已经乱了,是压抑不下去的怀疑和不安。

所以纪莫年才忍不住问陈立这个问题。

陈立眼神锐利,看进他的心底,“我想我会抗争到底的,知道吗,我一直觉得每一个故事的真相都是有生命的。刑警就是要翻开所有掩盖的东西,让其暴露在阳光下,这是我的职责。

可如果我刻意的掩盖,他就会在我心里拼命挣扎生长,直到穿透我的血肉,你说那还算是安稳吗?只会让我的生命永无安宁。

抗争可能头破血流,但我这个人就喜欢痛快,总比在漫长岁月中被慢慢啃食,被自责折磨致死,要好吧。”

最后陈立拍了拍纪莫年的肩膀,离开了会议室。

只留他一个人在空荡的房间,看着白板上分析的内容,内心翻腾。

然而正心烦意乱,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竟然是他后来又给华瑶找的护工,只听那护工着急的问到,“纪先生,华瑶小姐和您在一块吗?”

“和我在一块?她怎么会和我在一块,这个时间她不该在医院吗,怎么回事?”

纪莫年直接站起来对着电话有点急了。

护工一听他这话,都快哭了,“纪先生,华小姐从下午时就说感觉有人在盯着她,可医院走廊里都是医生护士,哪有人会盯着她,搞得我也害怕了,她上厕所出去做检查我都跟着,也帮她看了没人啊,我也就没放心上,觉得是她在医院久了才会疑神疑鬼,医生不也说过她神经衰弱吗。”

护工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变小了,纪莫年也才想起来下午的时候,华瑶和他发信息说总觉得医院里有人在偷看她,要他过去陪着。

但那时正审着方志文,他不可能从刑警队回医院去。

而且这段时间因为被父亲和母亲警告过,纪莫年尽量不在人多的时候出现在华瑶身边,而且上次他和方苗出去吃饭,华瑶就骗他说有危险。

那之后又骗过他两次,纪莫年最后一次和她发了好大的火,所以今天她再发来这些,纪莫年当时又有些忙,就故意没有回她。

此时听护工说她人不在医院,第一反应是她又来,肯定是故意的。可她伤还没好利索,却这么不顾身体跑出医院,他生气的是这个。

“她什么时候不见的,医院里面都找了吗?”

“大概两个小时前吧。华小姐说有人在偷窥她,睡着了好像还做噩梦了,吓醒了几次,就要找你,可给你打电话没打通,后来我去找医生要安眠的药,不然她这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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