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自以为是(1 / 2)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话,那他干脆就叫人将那巷子里住的那个大肚子的姑娘抓了来,以此来要挟皇上。因此,秦国简便对这瘦长的死士说道:“武九的事儿,你着人继续打听。务必要知道个子丑寅卯。那巷子里住的两个姑娘,你更是要好生盯梢,切莫不要出什么破绽。”这死士听了,也就点了点头,给秦国简行了礼,又从那秘密的通道出去了。
话说,这一日,王白又出了宫,乔装打扮了一番,来看望秋漪。这一来二去的,秋漪和王白也就熟了。虽然当着秋漪的面儿,王白一直未说明自己的身份,但秋漪心里也已经猜出来了。前几日,瑞安又来过这里一趟,他告诉含珠,果然这王白就是当今圣上。因之前心里就猜测过,所以秋漪知道了,也并不怎样诧异。王白喝了一口秋漪泡的茶,就笑:“秋漪呀,你还是不要太过执拗了!到底,墨染的心里是有你的!”
秋漪就叹:“王公子,你与我说话,还是少谈墨染的名字!”
王白就道:“你既明白他的苦衷,为何又不原谅了他呢?”
秋漪听了,这才对王白正色道:“王公子,他每日里也忙。又何必为了我的缘故,而奔波不停呢?再者说了,墨染若常来的话,只是对他不利。”秋漪便又告诉王白:她看出来了,她住的这个巷子,这屋子前后,常有陌生的人经过。或许她这个屋子,是被人盯上了。这以后墨染更是要少来了,不但是他,就连青城和瑞安,也都要少来。自然,王公子更是要少来。王白听了秋漪的分析,心里却有几分的不以为然,因就对秋漪说道:“秋漪,你或许是紧张太过了吧!我觉得你这里清静,这几个来回,只是自在惬意!根本不曾有什么盯梢的人!”
秋漪见王白不信,想了一想,也就说道:“王公子,还是要小心一些!我也希望那几个陌生的人不过是恰好路过这里!只是——近日里,我的预感确实不大好,总觉得很快就要出什么不好的事!最近,我的眼皮也只是不停地跳!王公子,还请你相信我!真正,我的心里,只是希望墨染他们几个不来的才好!”
王白听了,想了一想,也就对秋漪说道:“秋漪,那我问你,你的心里,到底原谅了墨染没有?墨染白天去搜集秦国简的罪证,晚上又因思念你,只是吃不下睡不着!他这几天里,只是越发地憔悴了!”秋漪听了王白这话,心里也一阵绞痛。她的心里,其实已经原谅了墨染。只是——她不愿意干扰了整日里忙碌的他。秋漪就道:“王公子,墨染忙碌,我并不忍心打搅。我想,若他果然有诚意的话,想以后总是能再见的。”秋漪说着含蓄,王白就道:“再见?他如今就在京城,那么想见面,什么时候都可见面?何谈再见之说?”秋漪听了,想了一想,就问王白:“怎么?你这话,可是墨染托了你来问我的?”
王白一听,赶紧就摇了摇头,说道:“秋漪,自然不是。是我担心你和墨染,所以才问的。”
秋漪就道:“王公子,我还是那句话,一切就看我和他的缘分了。若是缘分尽了的话,纵然我们之间有孩子牵绊,也还是会疏远。可若是有缘分,今生还能续的话,那无论怎样艰难曲折,也总是能在一起。”王白听了这话,默了一会,方就说道:“秋漪,我是你和墨染的朋友,自然希望你们是后者。俗话说的,好事多磨,我知道你们以后一定会团圆的!”
秋漪听了,也就朝着王白深深颔首,口中说道:“多谢王公子的吉言!”
王白看着秋漪日益隆起的肚子,就关切地说道:“秋漪,那我就走了!这几天,我也有些忙碌!”秋漪听了,也就点了点头,同着含珠一起将王白送出了院门外。看着王白的背影,含珠倒是不禁在后头感叹道:“皇上真是有意思!明明知道咱们猜出了他的身份,但却还是这样平易近人!真正,刚才我见了,心里都有几分恍惚了!到底这和咱们说话的人是皇上么?之前我以为这当皇上的就是一个威严无比叫人瞧了大气也不敢出声的,原来我竟是错了!”含珠说着,口里更是深深叹起气来了。
秋漪听了,就笑:“含珠呀,那你说说皇上在你眼里,是个好皇帝呢,还是个坏皇帝?”
含珠听了,也就对着秋漪淡淡说道:“秋漪,这个我可说不好。不过,你的意思呢?”
秋漪就道:“我们都是大翌国的百姓,自然希望皇上就是一个好皇帝。不过观其言行,我猜测皇上也不是一个坏皇帝。”含珠听了秋漪这话,心里不禁就要笑,因就对秋漪道:“秋漪呀,你这话说了也等于没说呀!既然皇上和墨染青城瑞安有交情,在我心中,这三个人只是好人,那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自然皇上也是好皇上了!”含珠自有她推断的方法。秋漪听了,就道:“含珠。墨染和青城瑞安三个,说来都是白衣。这不好比较的。皇上从小长在京城,论心机还是深沉的。”
含珠听了,还是不以为然,因就对秋漪道:“秋漪呀,你忘了,墨染既然是杨家的后人,那他岂不就是世家之弟了?他的爷爷是前朝的宰相,爹爹是前朝的御史大夫,墨染哪里会是什么白衣?”秋漪听了这话,想了想就道:“含珠,如此说来,我和他的身份岂非更是远了?说来,我的爹爹不过是一个七品的县丞。”
含珠听了,想了一想也道:“秋漪,这一品对七品,想想却是有点远。”
秋漪就道:“但我如今也看淡了这些。这些功名利禄的,与我也是浮云。什么一品的宰相七品的县丞,我根本也不在乎了。依着春琴对我说的,她说我的亲爹根本就是另有其人。春琴虽然待我阴毒,但她说的这句话,我却是信的。其实早在我小的时候,我也听了街坊邻居的一些闲言碎语,心里却是有点疑惑的。我也以为,这些不过就是谣言,待过一段日子后,也就要消了的。不想,春琴旧事重提,却是叫我怀疑我的身世。我听街坊邻居说,我的娘,是大着肚子嫁给了我爹的。若果然如此的话,想来我的身世还有另外一番的遭遇。但我并不想这些,既然我已经看透,那当然不再纠结。只要我和墨染果然有缘分,哪怕他就是皇帝,而我只是乞丐的女儿呢?”
含珠听了秋漪的话,也是体会了再体会。含珠就叹:“秋漪,真正你的境界高!依你这样说,我也不要再拘泥我的身份了?其实我不说,你也看出来了。我和瑞安之间——”含珠说着,面上却又有点忸怩。秋漪就笑:“不错。其实我早看出来了!还在海陵之时,我就看出来了!我知道,瑞安的心里,是有你的!”含珠就道:“秋漪,你既看出来了,又为何不说呢?”秋漪就道:“我在等你的心里想好了。你不说,我就知你的心里还很乱,还不想预备告诉我。因此,我也就不问。现在你告诉我了,同我说出来了,可见你心里的烦恼大概也就放下了。”
秋漪便又对含珠道:“含珠,你若要真心去寻真爱,就不要被世俗的东西所拖累。这身份地位算得了什么?只要你们真心喜欢对方,真心想在一起,那就不要顾及其他什么!”秋漪这话里,充满了对含珠的鼓励。含珠自然是听出来了。“秋漪,谢谢你,我想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话说,这几日墨染着实辛苦。其实秋漪不知道,不管他有多忙,其实每到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墨染还是会从客栈出来,走上几里路,来秋漪住着的屋子前后走上一走,看上一看。只是,他不想让秋漪知道。不过,他也知道,秋漪的心里大抵是原谅了自己。他们所需要的,只是时间。不过,等待的日子却也煎熬。墨染看着夜空微朗的天,心里就又生出几分自信来。他看着秋漪所住的屋子,自言自语地低声喃喃道:“秋漪,秋漪——我的心里,对你说一千个一万个的对不起!我考虑不周,我总是自以为是,从而间接伤害了你!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放心,你只管安心住在这里,很快——很快我就会来陪你了,一生一世地陪着你了!我会带着你,咱们回海陵,过一生安逸的好日子去!”墨染悄悄从屋子外走去时,秋漪正和含珠酣睡在床上,一点不知墨染曾来过。
又隔一日,王白又去那虞山和墨染见面。二人依旧在那亭子里说话。这一日,风和日丽,虽然是严冬,但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亭子里,使人坐着一点也不觉冷。
王白率先坐了下来,对着墨染说道:“墨染,这几天我见过秋漪了,她神色平静,看起来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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