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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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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宠和毕进自然没有匕首,不过高宠想到了一点,连忙转身去地上,将先前被自己一剑劈断的刺客的刀片捡了起来,然后来到了杨文兴面前,将刀片递了过去。

杨文兴接过了刀片,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握着刀片的尖口,小心翼翼的隔开了韩元清身上的一处伤口。伤口一破,一股乌黑的血液立刻就流了出来,一看就知道是毒血。不过这毒血留了一会儿便又凝固了起来。他只好又用手去挤压伤口,让毒血流得更多一些。

就这样,杨文兴只能一处伤口一处伤口来处理,一刻钟之后,韩元清整个胸膛到处都乌血还有血窟窿。

韩元清此时此刻虽然已经毒发,但是脑子还是清晰的,他真是感到自己杯具到了极点,先被毒针刺得更刺猬似的,现在还被杨文兴这般折腾,纵然自己派出了毒素,自己也已经是体无完肤了。

就在杨文兴为韩元清割毒血时,先前派去寻找马车和大夫的两个卫士返了回来,说马车和大夫都找到了。当即,秦朗让高宠、毕进等人将韩元清抬起来,一直来到门外,然后送上了马车,接着直接向大夫的诊馆去了。

在马车上,韩元清又点颠簸又是头晕脑胀,一下子竟然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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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元清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极大的火坑里面,全身上下被烧得没有一点完好的地方。最后不知道这火坑外面还站着什么人,不停的向里面添加柴火,这燥热、灼烫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都感到自己快要融化了似的。

终于,好像梦境里面的感觉在现实里面也发生了,韩元清突然觉得自己身体烫得疼了起来,一下子从昏迷之中苏醒了过来。

“哗啦啦”一声水淋淋的响声。

韩元清发现自己竟然赤裸着身子在靠在一个大水桶里面。他在二十一世纪一些古装电视剧里面见过,古代洗澡就是这种大水桶,自己在鄂州的时候也用过了这个玩意。可是奇怪的是,他明明是昏迷在马车上,怎么会在这里醒过来?

他脑袋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有一种轻微的眩晕感。他闭上了双眼,让自己缓了缓思维,好不容易让意识恢复了清晰,这时才味道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道。

韩元清低头一看,赫然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在一个澡堂子里,整个大木桶里面装着的全是姜黄色的药物,自己全身都染满了药汁。并且这个大水桶的

他挣扎了想要站起身来,可是发现自己仿佛被人抽调了骨头似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只好继续坐在水桶里。

他感到自己如同初生的婴儿,身体虚弱到了极点,而且也不知道在这水桶里面泡了多久,自己口干舌燥,肚子也空荡荡的很是饥饿。

韩元清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小厢房里面,而且还是一个小厢房的隔间,通往外室的方向有好几个屏风挡在那里,屏风后面还有一扇门,此时似乎门是虚掩着,仅仅用一副门帘子挡着。

晕,怎么洗澡都没人把门关着,万一让人进来看到了,那自己的清白可就没了。

他沉了沉气,尝试着叫唤了一声:“有没有……有没有人呀?”他的声音很嘶哑,看来中毒的时候果然是烧着喉咙了。

过了一会儿,似乎没有人应答。

韩元清有些不耐烦了,提高了声音又喊了一道:“有没有人呀……”

这次他的话音还没落,屏风后面的门立刻推开了,门帘子也掀了起来,一个倩倩的身影出现在了屏风上。

“官人你醒来了?”一个细柔的女子声音问了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何人?”韩元清觉得一个女子就这样唐突的闯了进来,还真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立刻正着声音问了道。

只见屏风上的身影正在向这边走过来,眼看就要绕过屏风来到大水桶这里。

韩元清立刻叫了道:“等等,等等,你是女子,我是男人,我现在可没穿衣服,你且不要过来,以免误会了。”

屏风后面的女子微微愣了愣,随即“咯咯咯咯”掩嘴笑了起来。

韩元清看着这女子映在屏风上面的影子,身材婀娜、衣衫轻盈,而且听了那如同黄鹂般的笑声,顿时不能猜出对方一定是一个美女。不过他此时可没有任何歪门的心思,好歹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秦芷薇,何必还要再沾花惹草,更何况遇到了秦老相公遭遇暗杀,自己又中了剧毒,也没有什么欲望再与女子纠缠。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故意沉起了声音,怒道:“有什么好笑的,我可是正经人。”

屏风后面的女子说见韩元清生气了,立刻收敛了笑容,显得有些担心,连连的道歉道:“官人请息怒,是奴家轻薄了,没想到官人你真是一个正人君子。”

“罢了罢了,你且先回答我问题,这是哪里,你是何人?”韩元清不耐烦的问了道。

“这里是建康知府黄文深黄知府相公老爷的府邸,奴婢是知府夫人房里的侍婢。”那女子款款的应答了道。

“黄知府?我怎么……我怎么会在这里?秦老相公呢?高宠、毕进他们呢?”韩元清立刻问了道,他实则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似乎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发生了不少事情了。

“哦,秦老相公与一众随从,近日都在府上呢。”那侍婢说了道。

“敢问这位娘子,此时是什么时辰了?”韩元清又问了道。

侍婢说道:“刚刚过了正午。”

韩元清暗暗的盘算了一下,自己是下午的时候中毒的,现在是正午,莫非自己昏迷了一天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这毒性如此厉害,让我昏迷了一整天了。”

这时,侍婢倒是奇了道:“一整天?官人,你已经足足昏迷了四天三夜了。”

韩元清听了这话,立刻大惊失色了起来,脱口道:“什么,我竟然昏迷了四天三夜?这么久了?这四天我都泡在这里吗?那我岂不是已经成浮尸了?”

侍婢见韩元清惊慌样子,掩嘴又笑了起来,说道:“官人,你想太多了。黄知府相公请来大夫为官人治疗,大夫每日早上下药煮水,然后正午过后让官人泡在其中,待到一个时辰之后便取出来休息。官人自然不是四天三夜一直都泡在里面呢。”

韩元清听罢了,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继而又问了道:“你……做什么名字?”

侍婢弱声答道:“奴婢海棠。”

韩元清沉默了一下,然后又说道:“海棠姑娘,我既然已经醒来了,此时可曾离开这木桶。这几日我昏迷不醒,颗粒未进,现在着实饿得慌。而其连续四日都泡在这里,潮气太重,又燥热的厉害,现在已经是上火了。”

海棠想了想,她身为一个侍婢,自然不敢擅作主张,于是说了道:“官人,大夫曾说过,官人体内所中之毒是寒毒,故而要以火性来驱除这毒素。就在半个时辰前大夫还看过官人你,说官人到现在都未曾醒来,怕是凶多吉少。现在官人既然醒来了,奴婢这就去通知知府相公老爷,让知府相公请大夫再来为官人诊断一番,然后定夺官人是否安然。”

韩元清觉得海棠确实是为他着想,而且自己现在刚刚苏醒过来,身体弱得很,到底会不会再晕过去也是说不准的,让大夫再看一看也是好的。于是他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海棠姑娘去通报一声了。”

海棠听到韩元清对自己道谢,觉得韩元清真是一个正经人,当即又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然后说道:“官人太客气了,奴婢去去就来。”

她说完,转身向门外走了去。

韩元清看着海棠的身影在屏风后面消失了,心中一下子空荡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只见那些被毒针刺中的伤口,虽然已经消肿了,但是还是有斑斑点点的伤痕,看上去很是难看。

完了完了,这下我冰清玉白的身子全毁了,都是那杨文兴,这狗日的就算是割血,手法也利索点呀?哪怕不利索,割得也整齐点啊?现在可好,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伤口到处都是,到时候若是与秦芷薇亲热的时候,吓到人家了怎么办?

不过他忽然想到,自己背后也有两道伤痕,那是在泗州与齐狗作战的时候留下来的。既然已经留下了疤痕,这胸前的伤口也就没什么了。

片刻之后,厢房外面传来了熙熙攘攘的说话声,以及急促的脚步声。

大老远的就听见杨文兴的喊叫:“太好了,太好了,营帅醒来了,营帅真是洪福齐天,这样都见不了阎王,还真是命大呀!”

一旁的毕进责怪了起来,说道:“杨兄弟,你这怎么说话,好似你巴不得韩兄弟去见阎王一样,真是的,太不吉利了!”

杨文兴因为高兴过头,所以口无遮拦了,连忙憨憨的笑了两声,然后说道:“我,我只不是随便说说嘛,而且,这也表示阎王爷不愿意见咱家营帅嘛,这也是好事嘛。”

声音越来越近,很快这些人就来到了外室。

海棠在外室门口唤了一声,说道:“官人,秦老相公、知府相公来了。”

她的通报话音刚落,外室的门帘子就已经被掀了起来,秦朗第一个走了起来,接着跟在后面的是一位四十余岁、身穿枣红色绸缎常服的中年男子,再后面自然就是高宠、毕进、杨文兴等人。

韩元清倒是有些紧张,自己现在一丝不苟的,这么多人来围观?这到底是件不好的事情吧?同时他还有点惦记,秦芷薇会不会也跟着一起过来。不过现在看来,似乎秦小娘子并没有跟在人群之中,也许是秦老相公压根没告诉自己受伤的消息给她吧。

秦朗进了浴室,绕过屏风,直接就来到了韩元清面前。却见这四日没见,他神色看上去苍老了不少,此时脸上还带着几分浓烈的关切,向韩元清连连的问了道:“韩小哥,你总算醒来了,唉,现在感觉身子可好?毒伤可有发作?头部可还眩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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