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事(1 / 2)
“要说奇怪就奇怪在这里,除了南城墙方向发现齐军有动作,甚至还有人听到了齐军阵营那边传来呼喊声,可是其他方向都安静如常,没有任何动静。”毕进急切的说道。
“什么?怎么会是如此?”韩元清一下子倒是看不懂齐军的意思,齐军难道要以南城墙为主攻对象吗?可是就算是要以南城墙做为主攻对象,那其他方向也应该配合进攻才是,为什么反倒一点动静都没有?
除非是南城墙的齐军统领要擅自行动,不过这应该不可能,现在齐军主帅都受伤了,正是危急关头,属下如果乱来,只会拖累大局。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进问道:“韩将军,现在怎么办?”
韩元清沉思未决,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一个土兵仓皇的从南城墙那边跑了过来。
“两位官人,南城门下有人喊门,自称是左营押队杨文兴。”土兵连连的说道。
“杨文兴?”韩元清心头一震,脸上又惊又喜。以泗州距离鄂州的路途,如果是快马加鞭也不过只需要三五个时辰就能赶到,往返也就是六个时辰左右。照此推算,杨文兴确实有可能从鄂州返回来了,这么说鄂州的援军即日便能抵达了。
“走,我们马上去南城墙看看。”韩元清立刻说了道。
他现在也猜出南城墙方向的齐军为什么会发生骚动,极有可能是发现了杨文兴向泗州城返回的踪迹,所以派出人马前来拦截。这个时候杨文兴虽然到城下了,可是城上的士兵担心有诈,必然没有开门,因此杨文兴还不算安全。
韩元清忍着伤痛,几乎是用疾驰的速度向南城墙上跑了去。来到南城墙的时候,齐军先头骑兵已经在八百米之外了,火把丛丛,喊杀阵阵,南城墙上的守军正在焦急的备战。
“左营那些老兵呢?难道没人认出杨文兴吗?”韩元清向刚才报信的土兵厉声问了道。
“回官人,这个小底不知道,可能左营的军爷们都在城角那边,因为昨天傍晚齐军进攻的时候,城角被攻破了一个缺口,塌陷了几块城砖。”土兵回答了道。
韩元清来到南城墙的城楼上,抬头向城下看了去,只见城门前一人一骑正焦虑的打着转,时不时还抬头向城楼上去。城下之人急躁不已,不知道为什么城中到现在都还没打开城门。远处齐军骑兵正在咄咄逼近,只怕这些齐军还会趁势直接攻城了。
“城下何人?”韩元清因为城下和城下都没有掌灯,所以看不清楚
“营帅?营帅是你吗?小底是杨文兴呀,营帅快快开城门!!”城下那人立刻就听出了韩元清的声音,扯着嗓子回话了道。
韩元清确定了杨文兴的身份,马上下令打开城门,同时让毕进组织弓箭手,随时准备压制那些追赶而至的齐军骑兵。
很快,城门打开了一条缝隙,让杨文兴进入城内,然后马上将城门紧闭了起来。杨文兴进城之后,可以看到他的战马浑身是血,显然受了不少创伤。不单单坐骑深受数伤,就连杨文兴本人也是伤痕累累,脸上身上沾染的都是血迹,有的已经干涸,有的则还是鲜艳无比。进入城内来了,杨文兴在两个土兵的搀扶下,才好不容易的从战马上翻身落了下来。
“营帅呢?韩将军呢?”杨文兴下马之后,来不及歇口气就急促的问了道。
“韩将军在城楼上防备齐军。”一个土兵回答了道。
杨文兴不再说话,转身就向城楼上跑了去,可是刚跑了两步,显然小腿受了伤,伤口拉动了一下,差点没摔在地上。后面两个土兵见状,赶紧追了上来将杨文兴扶住。
这时,齐军的追兵已经抵达了城下。只不过他们都是骑兵,自然不敢贸然接近城墙,仅仅是在城墙百米之外盘旋,偶尔会有几个自命不凡的人冲上前来向城墙上面射几箭。然而齐人虽然是金人的傀儡,但是并没有得到金人游牧骑射的技术,射过来的羽箭要么射打在城垛上,要么就不知所踪了。
韩元清仔细看了一下城下齐军的架势,这些骑兵不过三百余人,纵然后面还有步兵,以目前的情况也决计不是攻城的好时机。他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只是脸色不见得好,因为自己已经感觉到了,齐军马上就会有大行动。
片刻之后,杨文兴在两个土兵的搀扶下,登上了城楼。他还没来到韩元清面前,就焦急的喊了道:“营帅,营帅,出事了……!”
他的语气很急切,脸上也充满了强烈的忧愁。
韩元清心中一凉,不过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任何波澜,先喝止了道:“杨文兴,你深受重伤,先去县衙疗伤,我马上就来。”他知道杨文兴将会带来一个坏消息,为了不让这个坏消息被士兵们听到,从而影响到士气,所以才会打断杨文兴的话。
杨文兴怔了怔,已经在嘴边的话顿时又咽了下去,他看到了韩元清向自己使的眼色,顿时明白了过来,只好什么话也不说了,转身又向城楼
韩元清将城楼防御的事情交给了毕进,然后跟着杨文兴走下了楼去。他在前往的路上追上了杨文兴,然后支开了两个土兵,向杨文兴问了道:“怎么回事?难道你没到鄂州吗?”他的脸色很严肃,语气也十分严正。
“营帅,卑职确实到了鄂州,也在鄂州城内见到了李宣抚相公和翟宣抚相公。”杨文兴神色沉重的说了道。
“哦,既然如此,你急着回来作甚?莫不是要提前通知泗州援军会到么?”韩元清问道。
“唉唉唉,难就难在援军这件事上呀。”杨文兴哎声叹息了一阵,脸上充满了憎恨和怨怒,仿佛被人刚刚阴了一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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