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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神者临,五行宫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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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摘星楼上,黄龙和山岳巨雷纠缠在一起,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让某些可见之人心生畏惧,神庭之威能远胜过他们想象,这雷电之属,竟都如同拥有灵智一般。

而在那些普通人眼中,只明白人皇帝辛的这个举动,定然是惊天地,泣鬼神,让日月无光……

申公豹旁边的比干,有心想要助帝辛一臂之力,可奈何他只是个凡人躯,他所看见的,便也就是大多数人可以看见的。

“申公,如何了?”

申公豹明白比干的焦急,或者说,申公豹其实比之比干更为焦急,因为他看得见。

“帝辛这些日子,跟随张不争真的变强了太多……”

费子周真就是看见了帝辛成长的全过程,那个一点灵气都不能吸收的张不争,当真是这个世界的奇迹。

“你说这么大的事儿,没有和闻太师商议,他回来会不会……”

“不会……”没等比干说完,几人就听见一道恍惚不真实的声音响起。

“我便是闻仲,不必惊慌……”

申公豹眼底闪过一抹惊恐,也就是一瞬间,便消失了。

“申公,老夫应该怎么说呢?”

申公豹回头看了看比干和费子周,真不确定他们二人可否听得见闻仲的这句疑问。

“断神途一事,要在帝乙之时,我们便计划过了……”

申公豹压制下心中不安,直到现在他都还不清楚这闻太师,究竟要做什么。

“你的出现,算得上是把计划提前了。”闻仲的声音忽而戛然而止,申公豹一抬头,便看见那帝辛,手举巨斧一跃而起,朝着紫色山岳巨雷劈去。

可那山岳巨雷如同长了眼睛,竟是避开了帝辛的这一斧子,顺势又缠上了黄龙躯。

那紫雷宛若巨蚺,用缠绕的方式让得黄龙嘶声吼叫,帝辛一跺脚,又一股龙气从摘星楼底升起,尽数落在黄龙身上。

黄龙势起,一阵滔天气浪向四方铺展开来,那紫色山岳巨雷,一瞬间尽数破碎,消散于空中。

却也只是片刻,远胜于之前的雷霆再度出现,朝着黄龙杀去。

那黄龙也不畏惧,一声响彻云霄的龙吟,便要飞空而去,忽而一道身影划破天空,巨斧劈断了那满天雷霆。

帝辛这一跃,却是惊得摘星楼下所有人心神不安。虽然明白帝辛并非第一次和神庭势力对着干,可如此绚烂夺目的场面,他们还真就是第一次目睹。

那申公豹,心中不由得热血沸腾,他睁眼之初,就看见满天的剑影刀光,那时候,神庭就已经强大得无与伦比。

而此刻,帝辛便就是那荒芜世界里的一场及时雨,让申公豹心底的世界树,猛然发芽,迅速成长。

因为,这世间已经没有多少人清楚,他申公豹,到底经历过什么!

再看那一人一龙,一把巨斧,横劈漫天的紫色雷蛇,帝辛再一次又一次的挥臂之间,突然明白张不争那日一日横闯人皇密室的感受了……

人皇,对于张不争而言,不正是高高在上的吗?不正如这些所谓仙人,占据着神庭,高高在上的俯瞰人间一样吗?

帝辛忽而大笑出声,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何能在张不争身上看见自己从未看见过的洒脱,因为张不争眼中,或许有更高的存在……

甚至有这么一瞬间,帝辛觉得,神庭势力也不过如此。就是不知道当时的张不争,是不是也会这么看待人皇……

都无所谓了……

而天空之中,那漫天雷蛇似乎被帝辛这羁傲不训,肆意放纵的笑声激怒,顷刻之间,光芒炸裂,这云霄和天地之间,再无一点阴暗之处。这紫色神雷,似乎清除了它所认定的不该存在的黑暗。

那看台之处,西伯侯姬昌的心,和他的脸庞一样,被莫名点亮。

原本藏拙毫无色彩的双眼,翻涌出让人不可直视的犀利,而这一瞬间的不同,却让苍穹上的黄龙,看了一眼。

那龙眼的动作,或许只有一代人皇帝辛,最清楚。

帝辛更加猛烈的挥动手中的巨斧,身后的黄龙亦是如同动了真怒,那一声声足以撼动山河的怒吼,硬是让得紫色雷蛇退入云霄。

大地之上,众人见得紫色雷蛇退去,却是心怀不同之意。朝歌城外,一处被打理得十分规整的药田当中,云纹老祖入神坐定,却在此刻睁开眼,望着远处天空的动荡,云纹老祖的眉头一皱,有些想不清楚,这上面,究竟是演的什么戏。

那雷蛇褪去后,天下又是一片晴朗,朝歌城内外,又是一片欣欣向荣,人来人往。

唯有少数几个人,会驻步望着天空,那里有大多数人看不见的东西。

那便是来自神庭的一块牌匾,至于上面写了什么,唯有手持巨斧现在牌匾之前的帝辛最清楚。

却见得帝辛举起巨斧,那黄龙缠身而去,消失在巨斧之上,帝辛手臂不停颤抖,最终巨斧落在牌匾之上,一阵巨浪荡漾开来,申公豹发丝飞舞,回过神来,看着上空的帝辛。

“这是,赢了?”

没有得到闻仲的回答,但是在申公豹眼中,紫色雷蛇已然不在,唯有那个手持巨斧的人皇,屹立于天地间!

可终究是人抵不过天,一声震耳欲聋的呵斥让得在黄龙守护之下的帝辛从云端下坠。

地上的人,只能看见那黄龙不甘的朝天嘶吼,然后被某种强大却无法看见的力量压低了它原本高傲的头颅。

“子受人皇,当真好胆!”

申公豹心中剧烈颤抖,这句话不针对他,但是却让他的灵魂都在颤抖,都在恐惧。

边城一角,云纹老祖终于是站起身来,虚着眼望向朝歌城上,那个虚无缥缈的身影。

“还真动了筋骨了,他都下来了!”

云纹老祖身边,田中燕原来懵懂的双眼一下子变得凝冽,一言不发。

朝歌以东数万里,那头巨鳌和对面极有默契的同时住手,好似都在等待见证接下来的走向。唯有那个人身蛇尾的女人,却是直接转过头去,不愿看见那人一面。

昆仑山,一把被尘埃掩埋了许久的古琴,忽而间发出难以寻求的乐声,恰如分别了千年再见的老友,捥臂而歌。

这琴声荡漾,抚摸过每一个生灵的发丝,温柔得不可思议。便是那被设定为无感无为的青白山石,这一刻好似也笑出声来。

这世间如同躺在母神的怀中一样安详,欢快,安全……

这琴声,越过山川河流,终究是飘到朝歌城上,让原本热烈而破烂不堪的朝歌城上空,云归云,雾归雾。便是那被压低高昂头颅依旧不屈不挠的黄龙此刻也如同归巢的燕,难得的抖索身躯,让暖意流便全身。

直到这个时候,人首蛇身的女子眼眸中方有一丝动容,原来自己终究放不下的,是记忆中的美好。如今却……

如同这温柔的琴声,被天穹之上的男子一手挥散,人间清明复清明。

那巨鳌,却是轻轻摇头,唤醒他的是他,毁灭他的还是他。可是又能如何?创造他的,依旧是他!

也就是人间从此,多了个热衷于毁灭的大杀器罢了!

“你终究,染上了红尘气,你不再是你了!”这男子的声音不大,相对于那句“当真好胆!”,这话如同蚊吟,却便是蚊吟,让人难受!

那抖落了尘埃的古琴忽而失去了灵性,真就成了它原来应该有的样子,冰冰冷冷,毫无生气。

一个容貌俊俏的白发道人,将一块布缓缓盖在古琴之上,喃喃道,“还请老祖,赐些许恩惠,泽及苍生!”

这古琴方才彻底安静下来,那古琴之上的“伏羲”二字,也慢慢褪去。

那白发俊道人,将古琴最后的裹尸布收入袖中,转身离开。

便如同朝歌城上,一手抓住黄龙七寸的男子,就要回天去!

摘星楼下,费子周看着那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帝辛人皇,一步踏出,即便是远在千万里之外的闻仲,依旧劝不回。

帝辛挣扎之际,见得费子周飞身上来,心中更为紧迫,可他如今却也是自身难保,眼睁睁看着黄龙被这男子,慢慢扯出体外。

至于一步步踏空而来的费子周,却也没有被这神庭之人放在眼中,专注的撕扯着他眼中的小黄虫。

一步步腾空的费子周,气势一步步高涨,忽而有些能与身为人皇的帝辛相提并论。远在天边的闻仲太师,手掌轻轻落在墨麒麟头上,额头上的第三只眼,流溢出前所未有的决绝。

片刻后,闻仲飞身骑上墨麒麟,朝着西方而去。而此刻朝歌城的西伯侯姬昌,心中却是一阵不安,那虚掩于衣裳之下的手指快速拨动,直到自己的无名指被生生按出鲜红,姬昌这时方才明白,原来自己从始至终,都不是帝辛的应付对象!

可恨自己来时问卦,竟是没有考虑到帝辛,敢提剑问天!

“师……”姬昌一步踏出,预要说什么,便觉一股神秘的力量遏制住自己的喉咙,终究是凡人之躯,姬昌余光扫过焦急上前安抚自己的比干身后的申公豹,原来自己早早就被圈在牢里了。

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自己神魂又极度羸弱,莫说这神庭之人非是这天下的伏羲氏,便就算是,他也听不见分毫。忽而姬昌心中一响念起,便是心如死灰。

“父,可有变故?能够安然?”

姬昌余光都不在关注申公豹了,便是现在,申公豹放开自己,或许自己都明白,最好的做法便是成为和比干一样的聪明人了。

“姬考我儿,父先愧西岐,再有愧于你!”那转角处,眼睛盯着姬昌衣袍中滴落的鲜血,姬考心中闻得如此话语,便知此难避无可避!

姬考腰中剑嘤嘤作响,当真想做一次鲁莽无知的少年郎,可是他却不能。

“父,这朝歌,断不能做你的终场,我虽为长子,却不及其它弟弟,待你回到西岐,便告知他们,有朝一日,一定要良骑踏东来!”

姬昌明了,可是如今,他又如何能够说的出口,原本他们以为的万无一失的一,竟就是那万中无一的万!

终究是神仙画笔,人间遭殃!

只是事到如今,这震卦,竟是一次次让自己心生恨意,又心生不甘!

便是姬考不出来,也无办法了,上面断不会让这条线断在自己手中,却也不会让大商,把黄龙养成后患!

终是一日龙抬头,从此再无平凡度!

这朝歌城上,费子周又叫那滔天气势硬生生回了八丈之躯,便如同一个普通人,不普通的飞在天空。

对着那神庭之人,说了句,“松开你的手!”

南海深处,一处云雾飘渺之地,有霞光四溢,凤啼龙吟,云雾中火光水流以最不能容之姿相互兼容,那大地便也如同被勾动心弦,不甘于成为沉而承其重的大无畏,亦是一同舞动。那土层中,一抹又一抹金光飞速流窜,最终皆是落在一棵不可计量的怪异树干上,生出了色彩斑斓的花,如火似水,确有金光闪烁。

这诡异神仙地,突然有一声叹息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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