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风起时,满面愁妆(1 / 2)
西海龙宫之事,五空权当是一场闹剧,不过他们这一家子龙,因为其中某一个而倾巢出动的感觉,是真的很不错。
五空独自躺在方寸山篁竹林中,或者说,倒也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还有一只瘦小的食铁兽。
五空游走之时,见这家伙独自一个兽去寻找林间幼嫩的竹笋。初见之时,五空还觉得它只是贪耍,离开了母兽,又见这家伙属实可爱,五空不觉一看便是许久。
知道太阳西去月初升,林间再无他兽寻。五空才明白,这家伙应该是被抛弃的。弃子究竟出于何种原因,就算那母兽和五空面对面谈,五空也不会清楚。
索性将这小家伙搂入怀中,五空一招手,便是它需要不少时日才能寻得的口粮。它也不害生,用毛茸茸的身子去蹭五空的手臂。
将竹笋递给它,仿佛这天地间,再无比此更美味的东西,五空看着它吃了许久,不由觉得或许竹笋当真可口!
这一人一兽,一待便是许久,直到山头洞府,传来把酒言欢,觥筹交错之声,五空才知,此刻已是三更天。
五空见怀中的小家伙叫醒,终究是要回去,山上山下,是两种不同的风景。即便五空自己也觉得,这银光洒落林间,便是碧林青山点银妆,一树一影与风骚。但依旧不比山头一眼看遍身前路,回首早成山中人……
年少不记春秋数,回想桑榆又几轮?
五空在前面走着,脚步落在幽静的林间恰如这人与地鸣,为此间奏乐。只是这原本清晰平缓的独奏,始终又一个不合时宜的回响。五空几番回头,看着那个老是隔自己不远的小家伙,不经笑出声来。
兴许在它看来,将眼睛闭上,一片竹叶遮住眼睛,别人就会觉得它是睡着的吧。五空索性不在关注它,便由它跟着就是。
一人一兽,一前一后,一个假装不知,慢慢而行,一个以为不知,紧紧跟随。
这上山路,五空总算是把路边的花都认个清楚明白。
菩提老祖是一个极爱逍遥之人,就因为这夜里,云层将清月藏在身后,菩提老祖硬是让黄焉将云层吞了去。
灵台方寸山地界的山神,是一个善解人意的老头,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而后不胜酒力,呼呼大睡。每隔半柱香,老头便会醒来,和身边的友人,举杯痛饮,口中感慨,“好酒醉心,不醉人!喝了上杯,念下杯!”
金蝉子是和尚,此刻更像是个酒肉和尚,在场之人,他都要去天南地北的扯几句!再与每人碰让六杯,兴起时与清风舞,回忆时把酒向明月……
菩提老祖看着这人间第一只六翼金蝉,时而疯魔,时而高歌,时而沉默,就如他的往事,向东去之江河。
五空来时,恰逢金蝉与白许舞,那白许面红耳赤,双眼迷离,脚步轻盈,东倒西歪。每每偏离,都被金蝉子一把拉回,共指头上月。
五空自觉找个位置坐下,看着尽酣的金蝉子,着实难将他与往日一本正经形象联系起来。那小家伙,许是到了人群中,有些拘束,慢慢爬到五空脚下,五空一脸惊讶的将它抱起,把桌上的一块红参点心递给它。
一曲罢,金蝉子身子晃晃悠悠来到五空面前,看了五空怀中的小家伙一眼,“我怎不知,你还有这样的一个好友?”
五空没有回答,只是将小家伙举到金蝉子面前,金蝉子摇头道,“与你那时,完全不像!”
随即又摇头开口,“应该说,是不完全像!”
五空知道金蝉子说的是什么,自己刚出生之时,不就是西司部落的怀胎吗?周围人皆说自己是妖怪!
“金蝉,你能否看见大荒,现在阿扎玛阿母在做什么?”
金蝉摇头,晃晃悠悠走到菩提面前,将正在与土地山神猜拳的菩提拉了过来,“我是不行,但是他可以!”
菩提一愣,什么你不行我可以的?
五空略有期待,原来自己已经离西司这么远了。原来已经远到就算做梦,也梦不到西司的地步了!
金蝉子说明五空的意图,菩提略有迟疑,缓缓开口,“行是可行,只是如今相隔四个天下,我需要先问问其他人!”
五空不解,将小家伙放入怀中,“你自己看,还需要过问谁?”
菩提轻笑,“东方青帝太昊,南方赤帝神农,中央黄帝轩辕,西方白帝少昊,北方黑帝颛顼,乃是神庭五方天下的大帝,我们要从西牛贺洲看到北大荒,除了要请示西,北二帝,还需要北方黑帝相助一手,不然你觉得,这天下怎么可以井然有序?”
五空皱眉,“太过于麻烦,那便不用了吧……”
“倒是还有一法,开虚空,不日则到!”
五空摇头,他自然明白菩提所说的开虚空是什么意思,毕竟自己便是这样前往各方天下的。
“可还有其他?”
菩提老祖抬头看天,然后慢慢说道,“有!但是……”
五空却是一笑,“这天下还有你菩提害怕的东西?”
菩提哈哈一笑,“这天下倒是没有,只不过……”
五空了然,早就听说过还有天上天,只是从未见过而已。
“我有一法,可轻松横跨山河,修成的话,十万八千里之地,只不过是一个跟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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