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书抵万金(1 / 2)
“所以阿娘先前和你说,你要忘记自己是申家的女儿。要把自己当做真正当做人的妻子。何为夫妻?你不仅仅只是需他保护之人。你还要叫他知道,倘若他不顺,你能向他伸一援手。即便你知道帮不了他多大的忙,你也会在他后背支持于他,不离不弃,想来如此,他有事的话,自然也就不会瞒你。”
申令祎出神了。
冯氏含笑看着她,叹了口气,
“夫妇相处是一辈子的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便难了。阿娘便是如此。”
她看了一眼女儿比出嫁之前丰润了不少的下巴,欣慰道:“祎儿,你性格比娘不知道好多少。人也聪明。母亲方才说的是也不是,你自己有空,仔细去想想。”
申令祎望着母亲,慢慢地点头:“母亲,我会想的。”
京城,谢府。
“二爷,今日无信”
谢允点了头,阔步向前。
吴管家注视谢允背影,心内意味深长。忽想起十年前谢允对自己说过的,感情是人间一等一累赘事,手汗都出来了,终是追了上去,说道:“想来是山高水远,书信在路上就久了。”
谢允皱了下眉头,不悦道:“知道了。”
他不喜欢别人揣摩他的心事,尤其是令他人看了出自己的心事。
吴管家讪讪收了声,心道,只要长了眼睛,都看出来您在想什么呀。自从二奶奶离京后,你一天问我五遍,“家中可有来信?”
谢允一个走着,独自回了书房。
申令祎自离家后,如自己所料,她又作起来了,商议好的三日一封书信报平安,早就忘完了。
这两个月来,她只给自己来过一封书信。他的妻在信里,说了自己和女儿已经平安到了金陵,一切都好。也将在江上遇到水贼的事情说了。又问了京城里的天气情况,叫他天冷加衣。
被段珪帮助的事情,他在来福的信中已经知道,没有什么可说的。就是申令祎用了“见到他,便安心了”这句话形容她当时的心情。
这让谢允很不好受,但也只能忍着,,这些都很正常,谢允并不觉得哪里不对。最后,更吸引他注意力的,是他在信里写的一段关于自己的日常,提到了他。
她说:“信都是我与夫君初见、眼前人是心上人,与君相识已有六年,感慨之余,亦颇多欢欣。我与夫君曾夜登云涧山顶,星汉灿烂,穹空映照,彼时情景,历久难忘。”
就是这寥寥无几的几句,谢允背着人,反反复复看了数遍。看着看着,整颗心都生疼了起来。
想起来她走的时候,和自己说过好几次不想走。在江面上,又遇到了水贼,他不敢想,万一她和女儿有了一点差池,他该怎么办?
这一切都源于自己做的这个错误的决定。
幸而她平安无事,令他感到一点意外的是,妻子回到了家,宛如变了一个人似的,信中的意思,没有在生自己的气了,甚至温柔依恋着自己。
谢允每每从书案上,拿出这封信复读,信中都会澎湃不已。越看越觉得对她亏欠,越看越觉得一种被深爱之人也同样深爱着的幸福。
可是,她没有在来过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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