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监察司(1 / 2)
“月儿,出来玩啦!”
听得小伙伴在外面喊叫,捧着书的小女孩扑闪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眼前的老头,“伯父!”
“好啦好啦,去吧去吧。”晏深就怕这水汪汪的大眼睛,跟小鹿一样惹人怜爱,没法拒绝。
“谢谢伯父!”月儿兴奋的放下书就跑。
“你跑慢点儿,别摔着了,晚上回来补功课。”
“知道啦!”月儿边跑边回答。
一群孩童在地上玩泥巴,旁边是一桶水,泥干了,就倒点在里面混混。
“这里是城墙,要再高点。”
“再挖深一点,护城河要深。”
“上面要有旗!”
“再做几个小人,站在这里!”
“城门太小啦!”
……
月儿和一群小朋友,有蹲在地上的,有跑来跑去的挖泥搬石头的,还有不嫌脏跪在泥巴里的。他们用泥水修筑着城堡,满脸的泥水,满脸的笑容。
“大哥哥,水不够啦!”
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书,拎着水桶就出发。
秦修竹只要月儿在户外玩耍,秦修竹就会像个大哥哥一样,跟着出来,捧着书坐在树底下读,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月儿。在这些孩童们的眼里,这个安静的大哥哥就是最好的大朋友,不仅会帮他们搬玩具,还会找工具,还会爬树摘风筝,所有他们搞不定的事,都可以找他。
来这里不到三天,月儿就有了自己的朋友,三四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小孩子。
对孩子来说,没有什么贫穷和富贵,吃饱穿暖,玩块泥巴都能开开心心的。
在庄中的这些日子,月儿和修竹跟随晏深每日读书学艺,闲暇之余也在庄内走动,熟悉四周的环境。田园生活虽然清苦,却诗意浓浓,小小的月儿居然有了家的感觉。
“真希望她就这样慢慢的,快快乐乐的长大。”秦怀在窗口听着欢声笑语,看着满脸泥水的月儿,“我根本不想她卷入任何一场斗争,只要能平安长大,哪怕是平凡一生都可以,我甚至不希望她去为自己讨回公道。”
“这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愿望,梦想!”晏深喝了一口茶,“她的身份,是永远避不开的。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如你的猜测,朝廷是不会放过的。”
晏深的庄子不大,有百余人,大都是不宜在外面露面的。秦怀带着月儿一行人进来时,走的其实不是山庄的主干道,北边的道路才是。四周仍然是高山环绕,隐藏于密林之中。
因为大商实行盐铁等专卖,并需要实名登记购买数量及用途,这山中也没有盐矿,所以庄中的食盐和一些重要的生活物资,仍然是由特定人出庄购买。北面弯弯曲曲的窄道通向灌木林,穿过灌木林就是一个村子。已经在大商境内有正式身份的庄内人,比如那个跑得极快的赵长庚,每个月初一至十五,会从这里前往村子。对外就说是南面来的小本生意人,然后同村子里的人一同进镇子里赶集。
韩仪,曾经是宋国的边关大将。多年前为宋国朝堂奸人算计,诬陷他投敌。无法自证清白,又不忍心和追捕他的昔日袍泽自相残杀,只得辗转到了此地。跟随他的有十几个亲兵,二十余年了,这些人现在都成了半老头子。韩仪带着这些人通过一些渠道获得了当地村民的身份,现在不仅是合法的大商子民,还弄了个大商基层官员-里正,管着这方圆十里,其实也就只有两个村庄。当然为了不显山露水,隐藏身份,韩仪尽量保持政绩平平,应付上层点到即止,仕途也不会再往上走。庄内晏深就是通过他和外界联系,大部分的采购都由韩仪出面,和外面接触。
“老兄弟!”代以南拱手。
韩仪笑着回礼,瞧了瞧代以南身后的秦修竹“今天有新人?”
“嘿嘿,猜猜是哪一路的?”代以南笑嘻嘻,私下里应该是说“猜猜是哪一路的逃犯”,因为秦修竹在场,他省掉了“逃犯”两个字。
当然韩仪毫不为意,大家都是什么人,不收留几个抄家的还看不起你了。
“年纪轻轻,相貌堂堂,要是见榜,我肯定不忘。”韩仪试探着猜测,一边看着代以南脸上的神情,“那就是榜上无名喽?”
代以南一副得意的神情。
“看来我猜错了,榜上有名!”韩仪从代以南表情知道自己猜错了,立刻改口。
代以南扬了扬眉毛。
“榜上有名,很有名?最近的?”韩仪放慢语速,盯着代以南猜测。
代以南转动着眼珠子。
“哦,最近的!”代以南的表情又说了实话,判断对错很容易。
韩仪再次缓缓道,“最近最有名的,莫非是祭天……”
“嗯,那就是了,是那一路的人马!只不过没上榜。”韩仪肯定,“我猜得对不对!”
“你怎么老是猜对!”代以南嘟囔,“我这次又没管理好面部表情。”
“我看出你很努力了,但还差点火候!”韩仪拍拍代以南肩膀,笑话代以南,“老弟,你这样的,还不是不能挑大梁啊。待我百年之后,这村里的庞大基业交给谁啊。”
众人哄笑!
“切!”代以南对此嗤之以鼻,拉着秦修竹走到前面,“不说了,来,见面认识一下,其他人你都认识。这位,我贤侄,秦修竹!”
秦修竹刚才一直在代以南身后站着,看着这两老伙计拿自己身份开玩笑,觉得颇有趣。听得说到自己,赶紧上前见礼,“修竹见过韩世伯!”
“秦怀的弟子,晏老头新收的徒弟。”代以南在韩仪耳边悄悄说。
秦怀,虽然未曾接触过,但海捕文书上写的军师,想来不会差。晏深,韩仪可是清楚,他能收下当徒弟,不会太差。
“秦贤侄!”韩仪点头算是认可。
“秦怀和月儿,就是萧月岚,文书上画着了,不方便出来露面。让修竹跟咱们去集市看看,熟悉一下环境。”代以南悄悄说。
“懂了!用什么名字去镇上?”
“暂时没必要,他自师从秦怀,身份从未示人。”代以南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除了咱们这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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