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废后(1 / 2)
旭日初生,太极殿洁白的百层玉阶前,众官员窃窃私语。
今日是病了半年的老太师第一次上朝,恐怕,以首辅为首的党系必将迎来有史以来最猛烈的一次抨击。
因为,老太师独子,谢氏唯一的嫡长子谢延,在大街上遇刺,至今昏迷不醒!
谢太师在朝数十载,门客众多,深受惠泽者举不胜举,自开国以来,谢家便是首屈一指的门阀世家,派系深厚牢固,继承人无一不是辅佐天子左右的重臣。
谢延遇刺,此事敏感,更是十分严重!
大家伙心知肚明,大魏只有一人敢如此行事,但谁都不敢第一个提。
以裴郁为首的裴党,向来提倡削弱门阀势力,两派争的可谓头破血流,但面临刘太后已一己之力勾起的外戚之祸,两相容忍下,达到了微妙的平衡点。
可太后党倒台了,两方本就是隐而不发维持表面平静的状态,如今谢延遇刺一事,将窗户纸捅破,剑拔弩张的架势足以重燃。
金壁辉煌的内殿,若隐若现鳞次栉比的飞檐,色彩艳丽的横梁,这次朝会,暗地里不知又要流多少血。
九皇子瞧上去,是个苍白清秀的少年,整个人唯唯诺诺,以监国之态站于上首稍偏。
清流世家集团摩拳擦掌愤恨不平,果然,一位身着青色朝服的中年男人率先发难:“当街射杀谢中丞的贼子,到底是谁,大家心里和明镜似的,敢问大理寺,为何不敢扯出,莫不是怕查了,那些个见不得光的事就都抖落出来了。”
说话的人,是内阁成员谢平,也是谢延的叔父,说这话时,他狠狠瞥了眼对面的裴郁。
裴郁静静伫立着,永远端着从容不迫。
大红的朝服,衬的他更是松形鹤骨,压的满殿金碧辉煌也黯然失色,叫原本白净端雅的臣子灰头土脸。
他漫不经心发问:“敢问谢大学士,这胆大包天的贼人是谁?”
谢平冷嗤一生,这裴郁果然脸皮够厚,这档口了,还贼喊捉贼的反问起自己了!
“敢问首辅大人,那日,你是否在对面的茶楼之上?”他这番话问的直白又尖锐,毫不含糊,就差指着鼻子,大骂,就是你裴郁干的。
果然,裴党的人站不住了。
一名户部侍郎挺身而出,他本就直爽暴躁,此刻眼睛瞪的比铜钱大:“有证据吗?你们有证据吗?空口无凭也敢血口喷人!”
谢平面色冷冷:“谢中丞遇刺当日,首辅大人何故出现在距案发地不足五十米的茶楼,本官派人探查过,那茶楼二楼,正是绝佳的行刺位置。”
“再说,那样的准头,除了首辅大人,还能有谁?种种一切,难不成都是巧合吗?”
这话一出,户部侍郎一摊手,哈哈大笑:“折腾老半天,原来谢大学士根本没有实证,一切都是胡乱揣测。”
“是啊,没有证据说什么。”
裴党的人纷纷附和,发问质疑犹如连珠炮,问的谢平眸光阴鸷之色愈发浓郁。
一时之间,裴党站了上峰,誓要把这群世家门阀打的气焰全无,丢盔弃甲!
一只修长的苍老之手慢慢抬起,唤停了众人,蓄须风洁雅致,整个人温文尔雅,可谓谢家家风规训之典范。
“是非对错,恐怕,唯有陛下可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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