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九章 风(1 / 2)
公子卬正在中帐之内,身边站着一个白面小将,言谈之间,笑声阵阵如桂香透过帐隙。公子卬好像听到了很精彩的言论,传令卫士赐酒。
忽而,一双粗手,掀开帐门而入:“太傅好自在也。大军久顿戎山之下,士气衰竭,粮草靡费。强攻军令迟迟不下。太傅不思进取残敌,却与白面小厮,饮酒为乐,可是忘记初心否?”
送酒的卫士没来,来的却是田双这黑厮。公子卬早知田双素来厮杀汉习性,入内从不通报,言辞从不过脑,业已习以为常,从来大度不予计较。
公子卬心情似乎很好,田双虽然言辞刺耳,他却笑面如春:“子珏来了,不如一同饮酒。”
卫士很快进来,送入两爵好酒,一壶清茶。公子卬书生习性,不爱饮酒,且本科期间被查出过轻度脂肪肝,故而久灌茶叶。
相传神农尝百草,得荼而解之,中国人于是开始饮茶,不过后世的喝茶模式是在明清时期方才成熟,现在公子卬所喝的,不过是早期茶叶加姜,颇有清苦之涩。
田双把脖子一仰,爵酒尽入,随着喉头一提一降,酒水就流入肠中。
“子珏今日说话颇有条理,不似平日言语。说吧,这话是谁教你说的?”公子卬笑眯眯一问,田双老脸一红。
现在公子卬声望达到顶点,底下人即使有相左的意见,也不好当面胡乱指责。公子卬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要是大家都畏惧他的威势而言路阻塞,损害的还是集体的利益。
“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不过众人有意见,初心也是好的,是为了我着想,我不会怪罪进言的人的。”公子卬尽可能地展现自己的亲切和大度:“子珏你出入从来无禁,我也不曾怪罪你,岂会因为言语而罪人呢?”
子珏挽起衣袖就找了个位置野蛮横坐:“我就说嘛,有甚好怕的。太傅又不是吃人的虎兕。”
公子卬:“是叔孙氏的陪臣,田伯光和赵氏的盟友,臾骈托你来问的吧?”
“嗨!原来太傅你都知道了。害我白跑一趟。”
“怎么会白跑呢?”公子卬转身命令卫士速速去延请诸营主将入内军议。
……
赵、先、臾、韩、叔孙、田、管、武等一一列座,只是边上多出一名白面小将。
韩厥好奇道:“此何人也,面容生疏,不似公子之大将,缘何在此军机重地?”
公子卬却按下不答,故作神秘地发问:“卬反要问君,何为用兵之道?”
韩厥起身道:“此小儿知之。聚千万之众,投之以疆场,发号令,用金鼓,总粮草,奖帅士卒,排车布阵,然后搏生死可也。”
公子卬道:“此其一者尔。”
韩厥背着手,在营中边走边沉吟,饶了一圈,补充道:“遍访地理,侦察敌情,再以身先士卒。”
公子卬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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