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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陷入沉睡的父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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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竹榻旁边有张小榻,榻上睡着个打鼾的渔民,似乎听到动静,翻了个身揉揉眼睛。

祁承翊推着扶云卿与林樾舟一同藏在拐角处。

渔民伸了伸懒腰:“我还以为天亮了呢。”随即站起身,坐在竹榻边,替床榻上沉睡的男子揉揉胳膊、捶捶大腿,做完这一切,又端起一碗药糊糊小心翼翼喂他喝下。

“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啊?不知道你妻儿子女会不会想你……你已经躺在这里整整五年啦,兄弟。”

渔民拧干湿帕,轻轻给男人擦脸、擦手、擦脚,解开他上衣,露出胸膛纵横交错的旧伤疤,其中最危险一道疤,从左肩贯穿到右腰,疤痕增生后如扭曲小蛇般丑陋,还有心窝处也有一枚梅花形箭伤。

渔民哪怕见惯了多次,也仍然心惊地叹口气:

“听说你之前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我还是很崇拜你的,他们都说是因为你,才能让更多的祁国人平安活下来。好人怎么没有好报呢,十方菩萨快快显灵吧,你也快点醒来吧!”

这些话落入扶云卿耳中,她死死抓住轮椅的转轴,想要上前一步,却被祁承翊轻按住肩膀。

扶云卿却推开他的手,失控地、冲动地、毫无理智地急速转动轮椅赶过去!

渔民忽闻轮椅声,看见扶云卿时,骇然一吓,大喊道:“你你你不是村长带回来的外乡人吗?怎么来了这里!?”说罢,他提起桌上的剑就挡在沉睡男人的榻前。

那柄剑,通体发绿的剑鞘雕刻繁复紫荆花,是温沿溪最爱的花。

长剑虽沉寂了五年,却依旧霸气沉稳,有着不容忽视的凌厉。

这是柄绝世好剑,苍蓝剑。

那是父亲的佩剑!

扶云卿泪流满脸,无数个深夜压制不住的思亲之情在此刻轰然坍塌,如暴洪破匣,她下意识扑过去,却从轮椅上重重摔下来,不顾一切趴在床桓处,紧紧握住扶鹤霄瘦到几乎脱骨的手掌心。

那是父亲的手,曾于儿时牵着她去逛集市买糕点,在蹒跚学步摔破膝盖时将她抱在膝盖处安抚,也握着她的手教一招一式武术,更曾亲手锻造破晓剑,于及笄之日送给她。

如今父亲的手,因常年沉睡而肌肉萎缩,如骨爪般仿佛一碰就断。

她浑身剧烈颤抖如筛子,涕泗横流,哽咽到泣不成声:“父亲!父亲!爹爹,爹爹,是我啊……”

“是女儿,你睁开眼看看女儿。”扶云卿哭倒在扶鹤霄床前,她去触碰扶鹤霄纵横交错的刀疤,心如刀绞般痛苦,“你竟被何晋纬的杀手,伤的如此之深。”

她狠狠攥紧拳头,泪流不断的眼底是一片仇恨。

她哭的极其厉害,哭得昏天黑地,几乎快哭断了气,整颗心都紧紧揪在一起,竟是哭晕在竹榻前。

渔民被祁承翊夺了剑,本还想冲上去保护扶鹤霄,却被林樾舟死缠烂打地抱住胳膊:“大叔,人家是父女,你何必上去打搅这一幕?”

“可我听村长说,你们没有能证明她是大将军之女的证据!万一你们是杀手怎么办!?”渔民满脸戒备,却甩不掉林樾舟的手。

“防范意识倒还挺强。”林樾舟道,“若是杀手,方才就一剑杀了大将军,何必一等再等?再说了,你瞧哪个杀手哭得那么厉害的?还哭晕了过去!”

渔民想了想,摇头:“这倒是没有。”

祁承翊将扶云卿抱在怀中,飞身离开了井底。

江行危也跳下来,将扶鹤霄带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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