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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异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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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于20世纪90年代的中国,从记事起就不曾见过自己的父母,十几年的人生中只有一个彩色人物——我的奶奶。

奶奶是落后的山村里唯一颇有口碑的神婆,我小时候身体还算不错,稍有小感冒经她一通作法便好了。奶奶行事古怪泼辣,与周边邻居的关系闹得非常僵硬。

我十岁那年还没进入学校接受教育,奶奶非常嫌弃我是女孩,口中的刻薄字眼从未少过。但是,我在山林间的生活如鱼得水,如鸟翔空。同年我生了一场重病,奶奶的再次作法之后并没有迎来我的病情好转。

她开始四处奔波,通过村委会的座机联系到被她阻绝了半百年的外界。我在医院中接受到先进的医疗救治,只是醒来后再也回不到奶奶身边了。

奶奶头发花白,躺在床上,已经一个清晰的字也吐不出来了。她浑浊的眼睛在看到我后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她嘴里发出急促的喷气声,屈着手指指向一个没见过的男人。

我的视线变得模糊,蓦然意识到心上有一块正在被刀剜走。身后熟悉又陌生的亲戚把我拉走,他们严厉地告诉我,人还没咽气就不准哭丧。

后来我在远亲近邻中辗转,时常人都没认清视线中就又换了一批从未见过的面孔。我连与亲人相处的方式都没有体验过,自然渐渐变成了他们口中生性凉薄的孩子。

因为缺少了几年的义务教育,我刚上学时成绩极差,成了学生鄙视链的最底端。

于是,我努力跟上落下的学习进程,暗中学习他们的相处方式。一直等到再次转学,我换上看起来与周围人一般无二的面孔,成功混入他们任一团体。

我装出与他们共情的模样,等到脱身而出又迅速找回自己。我可以有千百副模样,这些都是我确保自己处身事外不受波及的利器。渐渐的,我连自己的欲望也丢失了,剩下的只是一个无尽孤独的灵魂。

最初接触到《哈利波特》系列时,我时常幻想着是否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世界。如果我真的拥有了魔法,大概就可以见识到另一个世界,拥有另一个人生吧。我将破除麻瓜世界的大多数限制,随风飘去世界的任一个角落,随到随去,如云一般,不留下任何痕迹。我经历过,这就够了。

后来我真的进入了这个令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世界,不幸的是,我被还未成为伏地魔的里德尔注意到了。

我熟记原着所有的咒语,在麻瓜世界便魔怔地独自一人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没想到这会在我穿越之后大有裨益。

我不愿在这里留下太过厚重的痕迹,于是我努力装得无知……但魔药学的烂是真的,绝对不骗人。

因为里德尔的过度关注,也引起了学院中其他人对我的关注。在这个纯血统巫师遍地走的斯莱特林,我尽量隐藏着自己麻瓜出身的事实,迁就这些任性的少爷和小姐。

我并不害怕自己会暴露,只是单纯厌烦麻烦。

在这个时代,麻瓜出身或混血出身的巫师,以及哑炮的人权时常得不到保障。他们被视作异类,并且被那些愚蠢的纯血统想尽办法碾压。

我思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施莱旺夫人正站在旁边。因为怕自己的异常微表情会让她怀疑,我只得将被子蒙上头,怎料被她一把掀开。

“孩子,你是在伤心吗?”施莱旺夫人摸摸我的头,“连断了肋骨的疼痛都没有打败你,所以不要太过在乎情爱带来的疼痛。”

我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啊?不是,我没有啊喂!

把施莱旺夫人敷衍走后,我觉得练习阿尼马格斯的事必须提上日程了。毕竟日后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来找我的麻烦指定少不了,我到时候变成啥啥直接跑了那不得清净多少。

这样想着,我召出分身,用变形咒将她变成另一副模样代替我去上课。直到一月满月那天,我从折叠袋里翻出一片曼德拉草的叶子放入口中。

施莱旺夫人最不喜来校医院闹事的人,将来找我挑刺的斯莱特林学生全数用鸡毛掸子赶走了,所以这段时间我过得还算安稳。

故意让分身夜游被抓住,然后名正言顺地进入禁林在一个久无人至的树根下采集到露水,一切尽在我的计划之中。一月过后,我将口中的曼德拉草取出放入装满唾液的小水晶瓶。

我已经可以起身了,于是坐起来打开床头的窗户。流银倾泻,在床头渲染上柔光。我在水晶瓶中加入自己的头发、露水和鬼脸天蛾的蛹,最后交给芙伊拉,由她带走放进分身在禁林里提前挖好的坑中,再埋好。

接下来,我要静候暴风雨的来临。原本以为等到春季三月,出现暴风雨天气的几率会大很多,怎料这个三月下的雨就跟闹着玩儿似的,要么光打雷不下雨,要么光下雨不打雷。

等到四月,都出院了,我还在持续日出日落时将魔杖尖端指着心脏念:“阿马多,阿尼莫,阿尼马多,阿尼马格斯。”

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里面正坐着几个百无聊赖的学生。见我走进来,他们立即发现了乐子,纷纷站起身来朝我走来。

“哟,泥鳅女回来了?”一个男孩面露鄙夷地伸手挡在我面前,“你可真是有勇气……”

因为我的魔杖在那场比赛中坏了,穆迪过意不去,就把自己的魔杖给我暂时用着,打算放了暑假再去为我买一根新的。

我一挥魔杖将他们全部定住。所以说嘛,再多的破话都抵不过实力强劲。我径直上了楼,听着他们的辱骂声,又杀了个回马枪。

“Rictepra(咧嘴呼啦啦).”

见他们皆是躺到在地横七竖八地笑得捧腹打滚,我愉悦地挑挑眉,推门进了寝室。

住院期间,费曼又给我寄来了几段不错的木料。我将这些木料宝贝地锁进床头柜,又思索着怎么处理马尔福送我的折扇。

头上传来一阵敲玻璃的声音,又是那条人鱼,他有些气愤地说,“小娃娃,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吵不过我,所以躲了我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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