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2 / 2)
将信付之一炬,正伦眼里看不出情绪波动。
他想要的效果还未达到,看来宁夜幽的身份,也是时候‘泄漏’一点风声了。
河东暗卫们能查到他与南鸾的关系匪浅,想必就一定会对南鸾宫宫主的身份更加有兴趣。
……朱赤军被调遣至凤翔途中,石敬瑭又收到被人压在他枕下的信笺。
这次他依然没有抓到那个送信的人,查问了军帐外的护卫,都说没有见到有人入帐。看着手里的信笺,他眉心深锁,不是因为抓不到那个送信的人,而是因为朱赤军已经被他耽误了好些天行程。
洛阳方向来的军令,可是要他调遣朱赤军去凤翔备战。
他故意放缓速度,已经让李嗣源震怒了。若是再不加快行军,恐怕朱赤未到凤翔,他们军中就要战前易帅了。
展开信笺,他猜得没错,又是淮南寄来的信。
字里行间行云流水,出自正伦的笔记,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
‘敬瑭,一别多年,你我师徒情分早已淡泊。有些误会是永远也无法解开的,所以,正伦不做辩解,只希望你还念在茯茶的情分上,将此信中所提,看过即刻销毁。’
石敬瑭却有不想再看下去的想法,可又看到茯茶的名字,他又迫不及待的翻到了下一页。
‘我知茯茶对你,也是误会极深。她身怀能读人心事之异能,这本身就是擅谋者极为忌讳之事。可她毕竟还是我暗门中人,暗门不保她,天下谁又还能有此能力护她?只是,河东暗卫使始终不肯放过茯茶,便是当年我瞒天过海,引天下刺情部争相来夺,也未能瞒过河东的眼睛。现淮南将免不了与晋人一战,正伦决心与淮南共存。可茯茶与絮妍无辜,不知眼下将二人托付,玄忌可会答应?’
默默垂下手腕,石敬瑭的眼眶里蓄满了眼泪。
他这辈子很少为谁哭过七八回,别说少年时曾为族人们痛哭过,就连他父亲摔死那年,他都没有大哭过一回。
早几年他一直以为茯茶死了,每每石敢当在他面前提起‘贞娘姐姐’,他都会暗自落下眼泪。他知道自己不配站在茯茶面前,所以,当知道此生再也不会有机会弥补,他的心就针扎似的痛。
于茯茶的这份深情,他至始至终都不曾变过。哪怕时过境迁,他回首也不再是那个少年,在心底扎根的那人,还是不会改变。
“她还活着,还活着!”石敢当正巧掀帘进来,瞧见的石敬瑭就是这样一幅魂不守舍的模样。又哭又笑的,像个傻子。
已经长高壮实的少年,比石敬瑭矮不了多少了。
二人站在一起时,他都能高于石敬瑭的眼睛。更别说此刻石敬瑭坐着,他站在石敬瑭面前。
“义父在看什么?给我念念吧?”
石敬瑭瞬间被拉回现实,面色凝重的收起信笺,说,“日后我再同你解释信上内容,眼下还不便与你说。”
“呵,几张破字,小爷还不稀罕呢!义父大人,告辞了。”越来越叛逆的少年,说话也不再似几年前那般粘腻他义父,反而越发喜欢与石敬瑭对着来。
石敬瑭也不恼他,还问,“快到放饭的点了,你不同我一起用完饭再出去疯吗?”
“将军大人的饭菜太精细,小爷怕吃了不拉屎。无福领受了,回见!”石敢当的声音越走越远,那不屑一顾的语气,让石敬瑭半举的手都不知是该放下,还是再举起。
也不知这孩子是跟谁学的,对他这个义父越发没有耐心了。
转身石敬瑭将信函点燃,还未待其烧尽,就有人擅闯了他的营帐。
“谁?”
来人虽然蒙着面,但石敬瑭能肯定,这人是他从未在军中见过的。周身散发着诡谲之气,腰间还挂有形状迥异的暗器。
若是他没有记错,能佩戴这样的暗器,当今世上,除了河东暗卫使,便再也找不出其他了。
那人盯着他手里的纸灰,声音犹如鬼魅,“石将军不妨再考虑考虑,陛下替令公子日后安排的人生。”
递给石敬瑭又一封信笺,刚被接手,那人转身就走了。
石敬瑭来不及唤住他,只能赶紧展开信纸……
李嗣源早就通过河东暗卫使得知,南鸾宫与正伦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所以在屯兵凤翔时,他有意试探石敬瑭。
若是石敬瑭稍有对恩师存情分,他便会毫不犹豫的杀了石敬瑭。
这是他最后能容忍的底线!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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