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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虚无道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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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芗泉内心一笑,想不到这看懦弱的刘悌廉,竟然会毛遂自荐,自己还准备散会后去找他的。

如何在文官一系中,打入自己的势力,是李芗泉对内的重要工作,这刘悌谦能力怎么样尚不清楚,但他的父亲却是有些本事,得把他们都拉进来。

于是,他哈哈一笑:“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少族长此意,刘老族长可同意否?不过如今的梅硐城,正需要尔等鼎力支援,这里就谢过了,去见伍大人吧,他正需要人手帮忙。今天先不忙着回刘家村,晚上到我府上来,我们诉诉旧。”

这时,民众中又有两人走到台下:“知州大人、监州大人,小的张立根,此乃二哥张立本,皆石匠出身,家中藏有上等好料,愿刻石碑一座,记录众相公义举。”

“好!”李芗泉大喜,这倒是个好提议:“我拔一队军兵于汝等,在寨中建“褒忠祠”,石碑就立祠中,供后世万人瞻仰!”

听到将要建祠,现场又是一片沸腾,带起更多的人捐款捐资,一发不可收拾,直写得四名书吏手酸不己。是日,共募得合计银三万一千余两,粮食三千七百余石,盔甲七十余副。

以一城之力,这已是尽力了,尤其还有捐粮。要知,在某些时候金银铜钱绢既吃不得又用不得,民众余粮不多,前些年最为缺粮的时候,一石米就能换二十匹绢,还往往有价无市,当然,如今已基本回落。

长宁州成立的所有官方仪式与流程都走完了,只剩一道民众最爱的杂剧。李芗泉看着热门的校场,正要意气风发的朗诵一首《念奴娇 赤壁怀古》什么的抒发一下感情,这时一名什长匆匆跑来:“报,城门有五名道士求见大人!”

道士???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李芗泉,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与这些牛鼻子可没有什么瓜葛,他们无缘无故的前来,莫不是想在要梅硐城传道吧?应该不会,中国的道教向来比较清高,他们一般只招有慧根的弟子。

哦,记得铁木真曾推崇道教,莫非,这些道士是来做说客的?哈哈,见见也是无妨:“立青,听说道教的人会些武术,你认为呢?”

张靖见李芗泉突然问到这个,不解其意,但还是如实作答:“自张天师创立五斗米教以来,道教各流派中确实也有不少练武修真之人,譬如川地就有清微派道人,我曾见识过,以轻伤、硬气功见长,颇为利害。”

“哦?是嘛?!速速去通知伍三郎、杨奇他们带我的近卫过来,放道士进城,我就在校场之外见他们。”

未多时,五名道士来到校场,当头一人释释然的走来,李芗泉也不拿大,亲自移步迎接:“有失远迎啊,敢问道长哪里来,至梅硐城何事?”

那披着长衫的道长,一点仙风仙骨的感觉也无,看起来倒有点四肢发达的样子,如果不是他的发束与打扮像极了道士,李芗泉一定会误认为他是一名纠纠武夫。

那道长唱了个喏:“福生无量天尊,不可思议功德。贫道云游四方,两月前观到天宇之上有星辰落入凡间,特意寻来,行到此处,见此地颇有异象,正是罡气渐聚之时,前来见识一番。”

说罢,那道长只是细细的打量李芗泉,惹得李芗泉一阵纳闷:要来便来,居然找一个如此无厘头的借口,如果真有星辰落下,估计这长宁一带早就变成偌大一陨石坑了,这里的五千余民众可能被砸得连渣渣灰都找不到,你就使劲扯吧,你信不信我回复你“你突然跟我说起这个,哦,我的牙还没有刷呢”。

当然,他还是礼貌或者说玩味的回了一句:“哦,原来如此,那道长可曾发现那星辰了呢?”

那道长终于将目光从李芗泉身上移开了,看看台上的“朱雀军成立大会”几个大字,又看向了远处山体,对问话置若罔闻,然后又是掐指,又是自言自语。李芗泉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种乱力怪神的事,他没工夫搭理。

正要借故离开,那道长讲话了:“大元,取乾卦卦辞中“元、亨、利、贞”的首字,属金,而宋属木,金克木,虽各地时有风起云涌,然则大元一统江山,似成定局。朱雀,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神兽也,赤色,类火,火克金,惜借宋之势,路长且艰!”

在历史上,元朝是被明朝所取代的,而明尚红,李芗泉便恶作剧的讲了一句:“如若是“明”呢!”

那道长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明,表象乃日月当空,五行属火,火克金,可取元代之,然则。。。。。。”

李芗泉来了兴趣:“然则什么?”

道长意味深长的看了李芗泉一眼,一语双关的道:“时机未到,亦。。。。。。难矣!大人身凡天命,一切未知,皆在造化之中,贫道不敢妄加猜测!”

李芗泉大惊失色,不得了,三言两语,这道长似乎有看穿古今的眼力,这是何许人也:“在下李芗泉,长宁军知州,方才言语如有冒犯,还望道长宽恕则个。还未敢请教道长尊姓大名,在何方道观修真?”

“姓也好,名也好,不道足。贫道四海为家,无观亦有观。”此话讲得颇有深意,身外无观,心中有观,四海皆观!

李芗泉长鞠一躬,然后才起身道:“那。。。。。。请道长入府内,好生详谈一番,如何?”

但那道长却答非所问:“前路险阻,大人无扈卫之星,必有血光之灾。贫道四名弟子,其中之一修行二十年,终究慧根不够,遣他前来护知州大人左右,良臣,汝就在此吧。”

这道士真有些古怪,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竟然直接安排弟子跟随。

李芗泉大体来讲,是一个无神论者,更对道教没有什么研究,他总认为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多是唬人的成分居多,当然不可否认的是,道教的养生与功夫确实有独到之处,这一点他是承认的。今天一见,似乎在原来的基础上多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

只见不远处一名道士快步来到跟前,向这道长行了大礼,然后便对着李芗泉道:“还望大人成全!”

至于为何要如此行事,李芗泉已经被搞得一头雾水,就是他侧后的张靖与伍思成等,也皆弄得一脸茫然,还是伍思成反应稍快,赶紧替李芗泉作主叩谢:“谢过道长!”

“大人有朝一日功成,望善待道家之人。”

空头支票开几张无所谓,李芗泉便道:“好的好的!”

那道长也不多言,只是向众人唱了个诺告了声罪,然后口中念念有词的,径自带着三名弟子便离开了梅硐城。

李芗泉如梦初醒,忙追出去,那道长已走出城,他只好站在城墙之上追问:“道长,何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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