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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乌云豹
262乌云豹
第262章
出于谨慎考虑,四人没再继续往前,而是原路返回,其他出去探路的人也回来了。
他们总共分成了四个方向探路,坐下后将各自的情况一交流,便发现问题所在。
另三个方向的情况,与风鸣他们这一路并没有太大差别,同样没有碰到级别比较高的荒兽。
有的也是一级两级的荒兽,见着他们这行人,反而先惊慌地躲了起来。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方郅的心沉了沉,现实情况容不得他们心存侥幸,他说:“我们很有可能身在一只六级荒兽的地盘上,由于六级荒兽的威慑,其他荒兽都不敢跑进它的地盘里,所以这处地方才显得比其他地方更为安全。”
“我们要作好最坏的打算,同时想办法离开这处地盘,出去后才能试着联络猴部落。”
在这里就算能将信号送出去,让猴部落土著或是猴子看到,他们也不敢踏进这地盘里来。
“当然也有可能我们运气好,这头六级荒兽正好在睡觉,而且这一觉会睡上挺长时间。”
确定这一前提后,大家群策群力,如何最大限度地保存有生力量。
纪远放出去十几只级别最低的蝎子,让它们出去探测信息,最好能找到其他蝎子。
蝎子互相之间能进行一定的交流,或许能帮助他们更好地确定此地的情况,以及离开的路线。
同时纪远和白乔墨一起动手,布置一座防御力更强的阵法,以防六级荒兽突然出现袭击他们,为大家逃生争取时间。
方郅的手下则挖空心思地想怎么布置陷阱,用来对付可能出现的六级荒兽。
风鸣和秋易老实地待在阵内,不再出去采集灵草了,哪怕这里灵草遍地,也没有他们的小命重要。
看白乔墨和纪远在忙碌,他和秋易也帮不上忙,风鸣托着下巴叹息。
丹药也不敢炼了,就担心万一泄露出点丹药香味,惊动那头六级荒兽。
“你说那头六级荒兽究竟处于什么情况?真希望它睡得死沉死沉的,再大的动静也惊动不了它。”
秋易也在感慨:“身在宝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能动手,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小黄鸡跳到风鸣脑袋上,啄了他几口,风鸣无奈地将它揪下来,疼不疼啊。
“你说你和小玄就没感应到什么荒兽的气息吗?还是说阶位相差得太大,感应不到?”
不知怎的,小黄鸡就是觉得自己遭到主人的鄙视了,啾啾叫着挣扎起来。
风鸣连忙安抚:“好,好不说了,不是你们无能,是我这主人太无能了。咦?你说你能感应到那头荒兽的气息在哪个方向出现过?”
秋易立即目光热切地看向小黄鸡,只要知道那头荒兽在哪里,他们完全可以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嘛。
不然,万一一头撞进那头六级荒兽的老巢里,那就是主动去投喂荒兽了。
小黄鸡得瑟地挺了挺小胸脯,然后在风鸣催促之下,用小翅膀指了一个方向。
风鸣捧着小黄鸡去找白乔墨和方郅他们,将小黄鸡提供的信息告诉他们。
其实风鸣心底也不敢太过相信的,万一这小黄鸡胡说八道怎么办?
方郅也怀疑地瞅瞅这只活跃得有点过头的小鸡崽子,这小崽子的判断可信?
他说:“再等等,等放出去的蝎子回来,看带回什么信息。”
“好。”
这时等在纪远身边的蝎王动了几下,传递给主人一个信息,它放出去的十几个小弟,有两个小弟逮着本土的蝎子了,正在回来路上。
这算是个好消息吧。
没过多久,两只蝎子小弟回来了,却没见到它们带回的蝎子土著。
再一问,纪远无语扶额说:“已经被它们当口粮给啃了。”
风鸣抽抽嘴角:“你这是缺它们吃了还是少他们喝了?没带回什么情报吗?”
纪远摊手摇头,一无所获,而且他自问从来没少过这些蝎子吃喝的。
白乔墨道:“那就再等等吧,或许我和鸣弟这里会有消息过来。”
他和风鸣将迷幽蝶也放出去了,跟蝎子相比,能够隐身的迷幽蝶,应该更具隐匿性。
而且他们的迷幽蝶是从蝶卵就开始培养的,到现在一直沟通得非常好。
不像纪远的蝎子,是半路收来的,而且他要指挥这些蝎子小弟,隔了蝎王一层,指挥起来有点不到位。
蝎子老神在在地在边上待着,纪远有些恨铁不成钢,他反省自己是不是太供着这些蝎子了,才使得它们关键时候出工不出力。
不止小黄鸡感应到那头荒兽的方位,一直栖息在白乔墨手腕上,到现在没暴露存在的小蛇,也感应到了。
白乔墨怀疑,或许是因为小蛇和小黄鸡的血脉等级都比较高,那头六级荒兽同样如此,血脉差点的却做不到。
幸好小蛇感应到的方位,与小黄鸡并没有差别,知道荒兽老巢的方位,他们也能知道从哪个方位逃离。
虽说蝎子小弟没有建功,但风鸣还是觉得,待在这蛮荒之中,还是荒兽发挥的作用更大些。
到了夜间,出去饱餐了一顿的蝎子小弟都回来了,带回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息,纪远就没能从中提取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加固好的阵法,让大家多了几分安全感,正在闭目调息的白乔墨睁开了眼,说:“找到了。”
“找到什么?”风鸣刚说完就意识到了什么,“找到那头荒兽了?究竟是什么荒兽?”
白乔墨将迷幽蝶看到的画面,用元气给大家,尤其是方郅勾勒了出来。
迷幽蝶个头很小,在迷幽蝶的视野中,看到的荒兽非常庞大,黑漆漆的如同大山一般。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那头荒兽的确在睡觉,迷幽蝶的接近也没惊动它。
看着白乔墨勾勒出来的庞然大物,方郅思索了下,猜测道:“难道是只乌云豹?”
方郅给大家解释了下乌云豹是种怎样的荒兽,乌云豹又称啸铁,全身乌黑一片,没有丁点杂色。
风鸣听着听着,怎么感觉得方郅描述的就是一只大号的黑猫啊。
当然身为六级荒兽,这乌云豹绝对跟他认知中的田园黑猫不一样,在这蛮荒之中,这乌云豹可以称得上是荒兽之王了。
方郅说:“我们明早天一亮就动身,朝相反的方向走,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或许这只乌云豹真的在沉睡,我们得抓紧时间,在它醒来之前离开它的地盘。”
“这种荒兽数量并不多,但血脉等级绝对不低,否则不可能成长为六级荒兽,荒兽晋级为六级,比修者晋级开魂境的难度,只大不小,而且成为六级荒兽,智慧更强,号令群兽并不是说说的。”
大家都听得出来,方郅一点都不想和这只乌云豹正面撞上。
大家都能理解,虽然不知道这只乌云豹什么时候晋级六级的,但时间绝对不会短,所以这样的六级荒兽对付起来会非常棘手。
而且一旦开打了,依照许多荒兽会记仇的性子,就算他们逃出乌云豹的地盘,指不定还会不死不休地追下去。
风鸣也没想到一只大号的黑猫会如此难缠,这样想着再看抱窝要睡觉的小黄鸡,风鸣觉得小黄鸡比它可爱多了。
这夜大家都在调息,四周布下了警示阵法,一旦有什么荒兽接近,都会及时警醒他们。
他们调息,是为了准备明日的各种突发情况。
天刚微微亮,大家就醒来,准备出发了。
纪远和白乔墨将布置的阵法收起来,经过他们不断的调整,这座威力达到五品顶峰的防御阵法,可随时再布置起来,能够抵挡住六级荒兽的一波进攻。
“出发。”
方郅一声令下,大家就朝着与乌云豹相反的方向离开。
他们没有肆无忌惮地在半空中飞行,而是在地面上行走,尽可能地收敛气息。
风鸣和秋易被保护在中间,风鸣手里抓着探测阵盘。
这阵盘无法探测到那只六级乌云豹的气息,这又是该阵盘的一个缺陷。
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五级和六级之间,存在着一条非常清晰的分界线。
就像人类修者元丹境和开魂境之间,犹如隔着天堑一般。
从天微微亮就开始赶路,一直到太阳升到了半空中,风鸣手里的阵盘上开始出现属于五级荒兽的光点,风鸣终于大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时白乔墨眉心一皱,说:“有只迷幽蝶断了联系,是留在乌云豹那里的迷幽蝶。”
“这是什么意思?”
“乌云豹醒来了。”
白乔墨的话音刚落,身后响起一个“嗷呜”的叫声,随即风鸣就看到阵盘上属于荒兽的光点在快速移动,朝远离乌云豹的方向跑。
“快走!”
方郅抓起秋易就升空飞遁,白乔墨也赶紧抓住风鸣跟上去。
身后嗷呜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蛮荒深处的荒兽乱了,在四下逃蹿,有的荒兽从他们身边经过,居然理也不理这群误闯进来的异类,只顾自己逃命。
也不知飞了多久,身后的嗷呜叫声才停了下来,再也没有响起,方郅带头从半空中降落到地面,朝后面看去,面上犹带了点后怕之色。
263地底洞天
263地底洞天
第263章
(就一章)
一天前,方致带着一行人在逃命。
一天后,方郅带着大家依旧在逃命。
后面有只五级顶阶的荒兽在追赶,头顶上还有只五级顶阶的飞行荒兽盯上他们了。
倘若只有身后那一只,一行人还有信心跟它硬扛一下。
可一旦停下战斗,头顶上的那只绝对会俯冲下来。
蛮荒真的实在太大了,之前跑出乌云豹的地盘就用上了小半天,可现在一天过去了,他们四周还是五级顶阶荒兽的地盘,一行人体会到几分生无可恋的滋味。
“头,前面是悬崖了。”
一行人在崖前停了下来,下方是深渊,但可见崖下一片开阔的地带,生长着密密的树木。
从上方看只见一片墨绿色,但能感应到那些树木丛中有荒兽的气息。
后面的荒兽不断迫近,天空的荒兽也开始盘旋,眼看就要俯冲下来,白乔墨果然断道:“跳崖。”
他揽住风鸣的腰就从崖顶上跳下去,控制着降落的速度。
方郅也下令道:“跟着跳。”
一行人就跟下饺子似的从崖顶上跳下来。
崖顶离崖顶的距离很长,风鸣丝毫不担心自己会摔着,他瞪大眼睛看四周情况。
上空的飞禽还没放弃他们,依旧在上面盘旋唳叫着。
风鸣忽然指着一处山壁叫道:“白大哥,看那边有个山洞。”
“进山洞先躲上一阵。”
白乔墨果断地往风鸣指出的山洞飞去,紧跟着的方郅等人,见状也没有犹豫地跟着过去。
进了山洞后,大家暂且松了口气,这里没有荒兽的气息,而且山洞非常开阔。
这时外面飞禽的唳叫声越来越近了,没想到这头飞禽如此不依不饶。
方郅恼了:“我去对付他。”
“我们一起。”
被追得如此狼狈,大家心头都有气,就是风鸣也是如此。
这时除了这飞禽的唳叫声,上方崖顶的那只荒兽也追到了,在崖顶上同样发出咆哮声。
并且这咆哮声还引起了崖底森林中荒兽此起彼伏的呼应,修为弱些的,碰上这样的场景,肯定要吓尿了。
山洞前有块面积不小的平台,方郅站在这平台上就准备迎战飞禽。
之前他们就领教过这头飞禽一双铁爪的厉害,它俯冲下来时,直接将一棵十几人合抱的巨树,给一爪子抓碎裂了。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各自的攻击手段,紧紧盯着快速冲过来的飞禽,那一双铁爪离他们越来越近。
方郅看准时机,一声令下:“攻击!”
方郅尽情地抽取丹田内的元力,率先斩出不留余力的一剑,凌厉的剑气直指飞来的飞禽。
风鸣和秋易准备了毒丹,方郅下令时就将毒丹掷了出去,于半空中化成粉末,随着劲风朝飞禽席卷而去。
白乔墨一个束缚阵盘丢过去,爆破后束缚阵法会直接施加在飞禽身上,可大大削弱它的飞行能力。
纪远则用上了爆破阵法,炸不死飞禽,再好的脾气,也被这些飞禽也激怒了。
孔照这些银甲卫甚至用上了军营里的合击之技,可见搞死这头飞禽的信念有多强烈。
石台前方发出剧烈的轰鸣声,伴随着飞禽愤怒凄厉的唳叫声,方郅这些人全被猛烈的气浪给掀翻滚进了洞里。
而外面,被各色攻击轰炸得狼狈不已的飞禽,则在往下坠落。
其中一只翅膀被毒丹粉末腐蚀掉了好些羽毛,另一只翅膀被炸出一个洞,都能见到骨头了。
腹部则有一条几乎贯穿了飞禽的剑痕,鲜红的血液从剑痕中冒出来,一滴滴地往下掉落。
束缚阵法也发挥了作用,任飞禽怎么拍打受伤的两只翅膀,它就是没办法拉升自己的位置,发出的叫声越加凄厉,透着几分恐惧。
风鸣除了扔颗毒丹,就没怎么出力,虽被掀翻滚进洞里,他依旧顽强地爬了出来,就为了亲眼见证一下这头飞禽最后的下场。
他跑到石台边探头往下看去,就看到那头凄惨的飞禽仍旧不停地拍打翅膀,然而它的身形就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掉,风鸣顿时得意地站在那里叉腰大笑。
跟他们斗?干不死这头傻鸟。
这时方郅他们也来了这里,一起看到了这头飞禽的下场。
只听“砰”地一声,飞禽砸翻一片树木掉到崖底,随即响起更尖锐凄厉的叫声,风鸣他们从上方可以看到,林子里蹿出不少蛇一样的黑影,朝飞禽射去。
因为离得太远,他们看不并不很真切,那蛇一样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
飞禽并没有叫上太久,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死了。
风鸣依旧扒在那里朝下看,下方真正致飞禽于死亡的东西,给他带来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直觉告诉他,进入崖底的密林里,并不会有太好的下场,最好远离。
“白大哥,看出
白乔墨摇头:“给我的感觉并不好。”
“我也是,我们还是不要进崖底了。”
方郅也张望了会儿,同意他俩的看法:“我们就在这山洞里先住上一段时间,等上面那头荒兽什么走,如果不走的话,我们就干脆上去干掉它。”
没有了那头飞禽从旁捣乱,只有那一头五级高阶荒兽,他们一行人未必不能解决掉,至少也不会只能狼狈逃跑,不过现在大家需要先休整一下。
“没问题,听方大人的。”
孔照他们也没问题,他们对危险的直觉,并不比风鸣他们来得弱。
石台位于这侧山壁的半中央,他们在上面观望了会儿,发现
大家越发觉得崖底密林古怪的同时,也有些安心留在这里。
大家轮流调息,并不敢将安全完全交托给阵法,一半人在调息恢复的时候,另一半人就关注着崖顶和崖底的动静,然后交接。
等全部恢复后,大家才开始探索这处的石洞。
之前就发现了,这处石洞很深,白乔墨和纪远分别派出了迷幽蝶和蝎子进去探索。
这回的蝎子再不是一无所获了,而是传回一点有用的东西,石洞深处,另有玄机。
用阵法将这处洞口封锁起来,所有人都进入山洞中,顺着蝎子走过的路往深处走去。
走了几百米后碰到第一个关卡,这里有阵法拦着,但现在被进来的蝎子在阵法上咬了一个洞,迷幽蝶和蝎子都从这洞钻了进去。
白乔墨和纪远一看这阵法便能判断出来。
“布置时间挺久了,阵法的威力被削弱大半,而且能量供应不足,所以很容易就破解开。”
纪远以为挥挥手的工夫,就能破解掉这处阵法了。
白乔墨从另一方面来判断这处阵法:“这处阵法存留的时间至少在千年以上,和现在的布阵手段有些差别。”
也就是说,这里的布置在东木皇朝出现之前就有了,再往前推多少年,白乔墨就不是十分确定了。
纪远研究了下,也认同道:“白兄判断得对。”
他说着就挥挥手,这处被蝎子咬出一个洞的阵法,就完全瓦解了。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处通往地底深处的石阶。
他们之前走过的路,灰尘枯叶还有虫兽的粪便积得挺厚,但有阵法隔离的石阶,就干净多了。
只因为阵法威力的减弱,积起薄薄的一层灰尘,蝎子爬过后,留下明显的痕迹。
前面的迷幽蝶和蝎子都没传来什么危险的情况,一行人便顺着台阶往下走。
渐渐的,地底开阔起来,并且前方有了光亮。
没过多久,他们手里拿着的照明器具都失去了作用,随手收进了储物戒中,地底的光线可以将石阶灰尘都照得清晰可见。
也不知走了多少级台阶,等地底的景色全都映入他们眼帘时,大家都震住了。
地底真是别有洞天,一处人为布置出来的地底洞天。
地底非常开阔,而且布置得如同外面白昼世界一般,有房屋建筑,有花园和灵草园,还有条泉水穿梭而过,甚至花园中一部分盛开的花朵上还有蝴蝶停留。
一切给人的感觉就是,曾经有人长期生活在这地底洞天,就好像暂时出远门去了,不久后还要归来一样。
风鸣惊讶道:“这里元气不仅浓郁,而且非常温和,和外面完全不同。”
方郅点头:“不错,大家小心点。”
风鸣和白乔墨去看灵草园,因为长期无人管理,灵草园里杂草丛生,灵草被挤在角落里,不过还是能发现几株品级不错的灵草。
风鸣奇怪道:“难道还真会有修者隐居在这种地方?”
换了他才不愿意待在这地底,就算布置得再和外面一样,终究还是不同的。
他更愿意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看新鲜的景色,哪怕被荒兽追得很惨也乐意。
白乔墨指指前面的建筑说:“进去看看,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那边方郅等人也是同样的想法,方郅已经推开其中一个房间,试探着走了进去,并没有危险发生。
风鸣和白乔墨来到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房间前,伸手推了推,房门就被推开了,里面的布置一览无余。
这是间画室,房间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画,正中央的桌案上还摆着作画工具,一支画笔搁在那里,仿佛主人只是有事离开,还会随时回来继续画作。
两人走了进去,被墙上的画作给吸引住了,每幅画里都是两个男人。
不对,应该是一个男人一个双儿,风鸣总是会习惯地将双儿当成男人来看待。
人物是一样的,但每幅画的背景都不同,而且两个人的面孔都模糊掉了,没有画出他们的真实样貌,但从画中能看出,两人是一对,感情很深的一对。
这时秋易从外面探了个脑袋张望,没想到看到一室画作,好奇地拉着纪远也进来观看。
“难道是此地的主人?”
风鸣指着墙上的画说:“应该是的,是一对夫夫,或许是最后隐居这地底深处,不知究竟是什么身份了。”
秋易的欣赏水平比风鸣高多了,毕竟自幼随母亲在皇室中长大:“画得真好,作者的绘画水平很高,作画人应该是画中的男子,他笔下的那位双儿画得更加细腻。”
“真的吗?”风鸣听秋易这么一说,又仔细看看,但还是没看出啥名堂来,“干嘛不把脸画出来。”
纪远失笑:“或许这男子不愿意让外人看到他们的真容。”
风鸣诧异道:“那他们会留下他们身份的文字记载吗?”
纪远摇头:“那就不知道了。”
不过他觉得,还真有风鸣说的这种可能性。
反正他们也不急着离开,就这么一幅一幅画的欣赏。
风鸣觉得,说不定这些画作中藏着什么玄机,他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出来的。
秋易跟着来劲了:“那我们好好找找,说不定真有呢。”
白乔墨和纪远都失笑,反正时间挺多,就陪着一起找找吧。
因为画作太多了,挂在墙上的,大的小的,加起来有上百幅,要全都一一仔细看完,没那么快的。
期间方郅和孔照等人也过来看了一眼,他们对这些画作没什么兴趣,检查过一圈,发现这里除了画作就是作画工具,再没有其他东西了,因而说了几句话就离开,继续探索其他房间了。
方郅说:“找到一些闲杂类书籍,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和修行相关的东西很少,也没找到和他们身份相关的物品与文字记载。”
风鸣奇怪了:“都不修炼,藏在这地底深处干嘛?难道是学着像普通凡人一样隐居生活?”
接着他又猜测道:“会不会是这画作中的两人,其中一人因为什么缘故无法修炼了,但他们在外面又有仇家,所以另一人迫不得己带上他跑到这地底深处隐居,因为那人无法修炼了,所以与修炼有关的物品就统统不见了,免得看了伤心。”
方郅听得抽抽嘴角:“这是听说书听多了吧。”
白乔墨握拳抵唇笑,不是说书听多了,而是小说看多了,风鸣这里小说套路多着呢。
264风鸣的“胡说八道”
264风鸣的“胡说八道”
第264章
方郅没理睬风鸣的胡扯,先去看剩余的其他房间,没有发现的话再回来这间画室。
孔照跟着出来,说:“大人,我们在这里找到一间厨房。”
方郅愣了下,转头看孔照:“你是什么意思?”
孔照很是无奈道:“风炼药师的话听上去像是胡扯,可也有可能真被他蒙对了一些东西。”
他知道风鸣这双儿的话不能全信,但是吧,刚才听风鸣胡说八道时,他就想到之前看过的厨房。
所以有时候,最不可能的情况,也许就是真相。
方郅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摇头道:“算了,继续找线索吧,如果真像他所说,那这块地底隐居之地,也许价值并不大。”
他又补充道:“我们一要查查此地原主人是什么身份来历,能查到更好,查不到也没关系,二要查查可有与崖底密林有关的记载,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是,大人。”
方郅始终对那崖底密林忌惮得很,想要弄清楚这密林的真面目。
现在能指望的也就是这处主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与记载。
方郅带着人一个个房间的查到,并且很谨慎小心,担心这里会有什么陷阱。
然而事实就是他连一个拦路的阵法都没碰到,越找,他也越要偏向风鸣胡扯的那些话了。
心中暗道,难道真被这双儿瞎蒙对了?
方致他们离开了,依旧只有风鸣他们四人留在画室里。
风鸣看向纪远和秋易:“你们信不信我的猜测?觉得没有一点道理吗?”
秋易也觉得风鸣是胡说八道,他向来爱这般。
纪远轻咳一声道:“线索有限,等我看完整个地底洞天,就能得出结论了。”
风鸣翻了个白眼:“不相信就不相信呗,找什么借口。看方大人他们刚刚的神色,显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所以我觉得线索还是在这个画室之中,而且就在这些画作中。”
“其中一人是无法修炼的普通人,另一人却是修者,且应该修为境界不低的,我觉得他们既想隐居在此,但又不想他们死后还是默默无闻,肯定会给后来的闯入者留下些线索,但又不会让人轻易找到这些线索,就是比较别扭的那种。”
纪远听得笑出了声,别看风鸣一副信誓旦旦胡说八道的模样,但听下去真的会被他拐偏。
就算他是胡说八道,但你听着又会觉得颇有道理。
就如纪远现在,明明清醒理智得很,但又会觉得风鸣说得还真有道理。
纪远笑道:“那好,我们就留在这里,一定要将原主人留下的线索给找出来。白兄,你说可是?”
纪远偏还要将一旁看乐子的白乔墨拉进来。
白乔墨面上还留着笑意,道:“鸣弟所说甚有道理,线索也一定在这些画作之中,耐心些定能寻到。”
他早领教过风鸣的各种套路之说了,比纪远了解更深。
看着风鸣面上是胡说八道,但往往最后都成真了,那些小说套路看着儿戏,可内里也有一定的逻辑性。
鸣弟的阅读经验可丰富得很,这是他们这些没有经受熏陶的人有所不及的。
白乔墨站在他一边,这顿时让风鸣得意起来,下巴扬了扬。
小瞧他?看他把原主人留下的线索找出来,验证下他的推测。
纪远哭笑不得,其实吧,如果刚才风鸣那番猜测之辞是由白乔墨说出来的,大家会觉得颇有可能。
但那些话从风鸣嘴里说出来的吧,大家就只剩一个感觉了,那就是胡说八道。
所以,这究竟是谁的问题,是他们的还是风鸣本人的。
纪远不是不信风鸣刚才的话,其实他心中也有所倾向,这画中的那位修者性子可能真的有些别扭。
既想展示于人,又想藏匿起来,所以留下的这些画作,连画中人的面孔都作了模糊处理。
四人又认真看起画作,看从中能寻找到什么规律。
还是风鸣的速度最快,他从这些看似杂乱无序的画作中,找出能连成一条线的,指给白乔墨看:
“白大哥,你看这些画作连在一起,能看出什么关系来,是不是像在画他们之间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这一张应该是他们最初相识的时候,虽看不到表情,但看他们神态,应该是初次相识的陌生人,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之后的画作,画的是他们从陌生到熟悉,又从熟悉到关系亲密,白大哥,你看这些画作在墙上的排序有没有什么规律?而且是不是还缺少了最为关键的一幅画作?”
在风鸣讲述的时候,秋易和纪远都被吸引过来了,秋易忍不住问:“少了什么关键画作?”
风鸣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成亲啊,关系都这么亲密了,两人怎可能没有成亲,作画人怎可能不将这最为重要的时刻记录在画纸上,白大哥你说是不是?”
白乔墨很认真地点头:“鸣弟言之有理。”
白乔墨伸手将风鸣指出的画作用元气点出来,再将这些画作一一连接起来。
这时不用白乔墨和风鸣说了,纪远就惊异出声:“变了,这画室发生变化了,这里居然有个藏得很深的阵法,原主人将画作与阵法连接在了一边。不对,阵法藏在这画作的线条之中,这真是位奇才。”
白乔墨笑了:“是啊,多亏鸣弟有所发现,否则我们这么寻找下去,怕是很难发现其中真相。”
接下来的一切就变得非常简单了,白乔墨通过画作中线条的连接,用元气勾勒出一个阵法来。
而这阵法还有个阵心所在,那阵心之中,应该就藏着最为关键的一幅画。
白乔墨取出一块上品元晶打入阵心之处,画室中顿时爆出耀眼的光芒,这光芒都惊到了在别处寻找线索的方郅等人。
他们在第一时间赶过来,然而赶得再快,也只看到那团耀眼的光芒,裹着风鸣四人消失在了画室之中。
赶到门口看到这惊人一幕的方郅等人,都呆住了。
饶是之前觉得风鸣所说有一定道理的孔照,惊呆过后,也不由抽了抽嘴角。
真被风鸣这双儿给蒙对了,关键线索真的在这画室之中,还被他们找出来了。
孔照不由转头看向方郅大人,大人此刻心情定是复杂极了。
他懂,他经历过好几回了。
方郅狠狠抹了把脸,下令道:“赶紧找,看他们四人去了哪里,挖地三尺也要将他们找出来。”
风鸣那个小王八蛋,最后还朝他挥了挥手。
“是,大人。”
所有人都集中到这处画室中,然后恨不得一个人拥有八双眼睛,盯着画作仔细瞧。
风鸣那四个年轻人都能找出来,他们这些经验更加丰富的银甲卫,怎可能输给几个年轻人?
然而结果就是,他们无论怎么找怎么抠,就是没找出什么名堂来。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画作,怎就藏了个很隐匿的传送阵法?
是的,刚刚分明是传送阵法启动了,将四人传去了一个更加隐匿的地点。
孔照觉得,也许他们当中就是缺少了一个如风鸣那般会“胡说八道”的人,他们都是太正经了。
传送的那一刻,风鸣四人不仅没担心,还有些雀跃。
尤其是风鸣,这可是他揭开的秘密,想知道这引地底洞天的主人,究竟藏了些什么。
他其实对洞天两位主人的故事非常有兴趣的,他想知道他是不是猜中了真相。
因而四人不仅没慌,反而很期待,传送走的那一刻,他们也看到了赶来的方郅一行。
可惜晚了一步,风鸣表示有些遗憾啊,谁让他们不相信自己的呢。
传送的距离并不长,四人也没有什么不适感,转眼两脚又站在了地面上。
环视了一圈,他们已身处在一个石室中,该石室是不是还处于之前的山壁中,没一人知道。
最吸引他们眼球的便是石室正央挂着的一幅画,画中两人身穿大红喜袍,相拥着站在一起。
秋易惊呼道:“风鸣你果然说对了,缺少的那一幅画就藏在这里。”
风鸣得意洋洋:“我当然没有说错的时候,就我白大哥信我。”
白乔墨微笑,纪远看过去,怎么感觉这家伙神情中也透着点得意,这家伙早被风鸣给带歪了吧。
纪远抽抽嘴角说:“你最后朝谁挥手了?方大人?你想气死方大人不成?”
风鸣挥挥手道:“哎呀,注意这些干什么,赶紧查看这处石室中的物品,这里留的应该才是最重要的收藏。”
纪远也觉得有道理,最为关键的画作藏在这里,而且这回画中两人的面孔不再模糊,而是清晰画出来了。
四人一起看向画中人,那双儿清丽又灵动,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那男人两眼充满爱意地看向怀中人,这样一幅画,没人会怀疑两人不相爱。
四人暂且都没动这画作,这肯定是画中人最为珍惜的一幅,动了,指不定就无法离开这里了。
四人分头查看留在这里的物品,风鸣直奔摆在墙侧的书架,眼神贼利,竟让他翻找到一封信,原主人留下的一封信。
265娄楚逸和安阳
265娄楚逸和安阳
第265章
(就一更)
“我找到了,找到一封留给有缘人的信。”
秋易迅速蹿过来,受风鸣影响,他也变得八卦起来,秋易是这么认为的。
四个脑袋凑在一起看风鸣展开来的信,一看开头,果然是留给能够找到这里的有缘人。
留书人姓娄名楚逸,他的伴侣姓安名阳,他对安阳一见钟情,再到追逐在安阳身后,最后安阳被他打动,两人终结连理。
只可惜安阳遭到他的敌人暗算,一身修为尽毁,再也无法重回修行之路,他便决定带上安阳远离那些纷争,过着只有他们两人的安逸日子。
娄楚逸很自得,他寻找到的地方不仅没有人能够找到,便是找来,也会有来无回。
他一直陪伴在安阳身边,两人如同凡间最寻常的一对普通夫妻,娄楚逸陪伴安阳过完了最后一段日子。
送走安阳后,他便离开此地,出去料理了他们所有的仇人,最后又返回此地,永生永世陪伴安阳,不会让人打扰到他们的长眠之地。
这封信的大半篇幅都在讲两人的故事,最后留了一句话,除了那幅画,剩下的东西都留给寻找到这里的有缘人,并且希望不再有人前来打扰。
风鸣看得啧啧感慨:“这人的性子真是古怪,既然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干嘛又要做出这些布置,不就是希望有人来,又能找到这封信的么。”
纪远道:“娄楚逸,姓娄,风鸣可知在东木皇朝之前的皇室的姓氏?”
风鸣讶异道:“莫非就姓娄?这家伙是当时的皇室中人?没想到还是个痴情种子。”
纪远点头:“正是姓娄,此人应该就是当时皇族中人,具体什么身份,此人并未透露。”
纪远也很讶异,没想到这皇族中还出了个痴情种子。
看这信里所说,最后娄楚逸报完仇后,又回到安阳的安眠之地,和他一起长眠了,真正做到了生同衾,死同穴。
纪远又说:“可惜我在皇家藏书楼里看的那些书中,很少有涉及到前朝的记载,否则应该能知道更多情况,包括这二位当时的真正身份。”
白乔墨道:“凭他在画室中的精心布置,就可见此人天赋之高,心思又巧妙之极,将阵法与绘画融为一体,想必在当时这娄楚逸绝非默默无闻之辈。”
风鸣他们三人一致点头,这绝对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当然同时也是个比较别扭的人。
换了是风鸣处在他那位置上,既然长眠此地,就绝不会让外人闯入进来的。
给风鸣感觉,就好像这娄楚逸要向外人炫耀他与安阳的深厚感情似的,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白乔墨说:“这里还有不少书籍,说不定其中会有那个时代的一些记载。”
风鸣点头:“对,这位娄前辈信上不是说了,除了那幅画,其他东西都是留赠有缘人的。”
秋易道:“方叔他们是不是进不来了?”
风鸣得意了:“不是谁都能像我这样识破娄前辈的布置的,方大人他们肯定进不来。”
秋易捂脸,可能真被风鸣说中了,反正他从头看到尾,到现在还有些恍惚,凭他是怎么都进不来的。
白乔墨揉了揉风鸣脑袋,带他去看娄前辈放在这里的收藏。
书籍占了大半,这倒合了两人的心意,比起外物,白乔墨和风鸣更喜爱书籍,不管和修炼有没有关系。
纪远和秋易同样在整理,将这些书籍归类。
他们猜测,与修炼有关的物品,应该都让娄楚逸单独放在这里了,这是不想让无法修炼的安阳看到难过。
这些收藏或许只是娄楚逸一人的,但也有可能还有属于安阳的。
大致翻了下这些书籍,他们发现涉及面非常广,除了修炼方面的,炼药、阵法、符术以及炼器类书籍都有,隔了千年依旧能看出翻阅过的痕迹。
可见娄楚逸真的是个很博学的人,很可能炼药、阵法、符术与器术,他都精通,才能将绘画与阵法完美融于一体,叫人都看不出痕迹。
“看,这本阵法解析真的很不错,看得我都放不下了。”
“这本药理分析也很好,其中还涉及到不少丹方的药理分析,以及古方的推新。”
“看这书页上还有人作了注释,这注释者不会就是娄前辈本人吧。”
……
四人随手抽出一本书,都可以发现,这书的质量颇高,不是随便放置在这里的,而是主人生前的私人收藏,质量不高,也不会被这位娄前辈看中了。
四人非常欢喜,这些书籍,离开之后都要复制一份,用来增加他们的收藏。
将两排书架清空后,就剩了些材料和十几件灵器,被主人随手丢弃在角落里,似乎很不重视的样子。
白乔墨和纪远在这堆材料中找到不少布阵材料,两人分了分就收了起来,灵器也是如此,四人分成了两堆收下。
并没花太长时间,四人就将这石室基本清空了,就剩下空的书架和置物架,还有墙上那幅非常醒目的画作。
可要怎么离开?
白乔墨研究了四面墙,在一侧墙壁上发现问题,这里也藏着一个隐匿的阵法,并不难解开,和纪远没费什么工夫就破解了。
拆解开看到的是一扇门,推开门后,他们看到又一间石室,不过这石室中空空如也,只有地面留下的一个阵法。
两位阵法师围绕着这阵法研究了一番,很容易就得出了结论。
“这是个传送阵,之前画室里的传送阵只是简易版,用作短距离传送,此处的传送阵是升级版,传送的距离应该比画室中的要长。”
风鸣听了这些话一拍手说:“我知道了。”
纪远失笑:“你又知道什么了?”
风鸣白了他一眼说:“我当然知道很多啊,之前我的推测不都对了么,娄前辈布置这两个等级不一的传送阵,其实就是为了不让安阳前辈知道,悄悄离开这里的,娄前辈不是完全与世隔绝的。”
“画室中的阵法多精妙,娄前辈肯定一个念头就能来到这里,然而又通过这里的阵法离开蛮荒,去往外面,娄前辈这么做,肯定是为了报仇吧,安前辈被他的敌人害得无法修炼,娄前辈怎能甘心,虽然是安前辈过世后才报的仇,但之前肯定也做了许多准备工作。”
纪远……觉得好有道理。
也许娄前辈真的是这么安排的。
不过他和白乔墨此刻觉得,这石室里的传送阵对他们更加有用,包括之前画室中的那个简易版,研究透后他们可以自己布置出传送阵来。
之前画室中的简易传送阵阵图,已经刻划在白乔墨脑海中了,现在他和纪远要将这里的阵图给复制下来,留到离开这里后仔细研究。
涉及到吃不准的地方,两位阵法师还探讨了一番,费了不少时间,两人才将整个阵图给拓印下来,都非常满足。
纪远这会儿肯定道:“娄前辈是位阵法奇才,这里的传送阵肯定是娄前辈本人布置的,可以想见,当时的娄前辈是多么惊才绝艳,可惜这样的天才随同安阳前辈一起长眠此地了。”
秋易道:“你们说两位前辈长眠于此地,那他们究竟安葬在哪里?”
纪远和风鸣以及白乔墨三人互看了一眼,他们心中同时想起一个地点。
风鸣吞咽了口口水说:“难道两位前辈的长眠之地,就在崖底的密林深处?就因为不想被人打扰,娄前辈才将崖底密林给布置得那么危险?”
秋易听了这话也不由吞了口口水,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就因为不想被人打扰,所以将他们的长眠之地布置成一个极度危险的地方,凡是闯入者都会将性命留下,无法活着离开。
“所以崖底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纪远和白乔墨都摇头。
白乔墨说:“或许将那些书都看完,能从书中得到答案,也或许没有,毕竟娄前辈说了不想被人打扰,那就会将有相关记载的书籍都毁了。”
他又说:“我有直觉,我们最好不要碰这处地方,进去后绝对会后悔。”
纪远也摇头:“我也觉得如此,能一窥两位前辈的真容,又得了娄前辈的馈赠,已经很好了,不要再冒险了。”
光是眼前这座传阵送,就收获颇大了,尤其是对他们这些阵法师来说。
娄前辈也许不止是奇才,还是个鬼才,才弄出崖底密林那样危险的地方。
纪远和白乔墨用中品元晶填充传送阵的凹槽,秋易想起外面的方郅等人:“这传送阵不是将我们传送回去的吧,那我们传送走后,要怎么通知方叔他们?”
风鸣说:“娄前辈应该时常在这里和地底洞天往返的,这里肯定有回去的路,我们只有一处地方没有查看。”
“那幅画和画后的墙壁,”白乔墨肯定道,“但我觉得娄前辈并不希望我们去动这幅画,他信里就写了,那幅画之外的收藏才是留给有缘人的。”
秋易傻眼:“那真的没办法回去通知方叔他们了?”
纪远挠挠头,好像是的。
其实吧,他更希望能与方郅一行人分开的,他的身份很敏感,又有个仇家在皇城里等着他,难道还能指望他与仇人见面后再和平相处?
不可能的,不说纪家满门血仇,就是那仇家也不可能放过他的,就为了他身上的纪家阵法传承。
纪远安抚道:“等我们通过这传送阵出去后,看距离蛮荒深处有多远,再给方大人他们发个讯,通知他们我们已经离开了。”
秋易能怎么办?也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
有娄前辈留书,他也不可能去动那幅画,一是不想动娄前辈珍藏的心意,二是那幅画中也可能藏有玄机,一旦动了,可能致他们四人都于危险之中。
秋易无奈道:“好吧,我们先离开,再想办法通知方叔。”
方叔为了他来的,他不能不顾。
试过用联络珠联系的,可惜联络不上,讯息发送不出去。
元晶放好,四人走进传送阵内,打出一道灵诀启动传送阵,熟悉的传送感再度袭来。
一阵晕头转向之后,四人又脚踏实地,这距离果然比起从画室到石室远得多。
他们脚下又是一个传送阵,看四周环境,他们应该身处在一个山洞中。
检查四周环境,发现并没有危险,白乔墨和纪远又研究了番这里的传送阵,与石室中的一样,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虽说这里的传送阵没有多大意义了,但两人也没有毁去,或许以后有其他有缘者误入进来,这也是个极好的学习传送阵法的机会。
这处山洞也为阵法掩护,但多阵内出去并没受多大阻挠,四人顺利离开。
到了外面,四人都有些恍惚,之前他们还处在危险之极的蛮荒深处,想想六级荒兽的出现,又被两头五级顶阶荒兽追赶,被迫疲于逃命,转眼之间,他们竟通过这样的方式远离了蛮荒。
因为外面的元气和蛮荒之中完全不同,仅凭此点就证明了他们已经离开蛮荒了。
风鸣很无良地为继续留在蛮荒中的方郅一行,默哀了一把,好吧,他承认有点幸灾乐祸了。
纪远一眼就看到风鸣忍笑的表情里带了点坏,他转过头去,他也想到被留在蛮荒里的方郅一行了。
秋易茫然:“我们现在在哪里?”
外面是山脉,并没有人烟,所以无法确定他们眼下的具体位置。
“秋师弟,试试看能不能联系到方大人他们?”
秋易取出联络珠,试着与方郅再联系,结果很不好,对方并不在联络珠能够联络到的范围之内,这说明他们相距太远。
“联系不到。”
纪远拍拍秋易安抚他:“我们先离开这里,找到最近的修者聚居地,就能知道我们在什么位置了。”
“好吧。”
四人升空,在半空中判断了下情况,选择了一个方向飞去。
没有意外,半个时辰后他们就看到有村落了。
之所以说不意外,因为刚从山洞出来,他们就感觉到此处的元气并不浓郁,依风鸣和白乔墨的判断,就跟庆云城差不多的情况。
“有村落就会有集镇,到集镇再看。”
又隐匿身形在半空中飞行了一个时辰,他们就见到前方的一座城池。
提前降落,步行到城门口,稍一向出入城的修者打听,他们便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四人竟然不在东木皇朝境内了。
266流落在外
266流落在外
第266章
他们竟从蛮荒深处,转眼之间就跑到西鸣皇朝境内了。
这传送阵传送的距离,大大超出他们的意料。
四人倒是很沉得住气,先入城再打探进一步的消息,比如眼下这座城池位于西鸣皇朝境内。
在排队进城的时候,风鸣试着用联络珠联系他爹,消息竟发送出去了,风鸣顿时露出笑脸。
进了城后,风鸣立马将这好消息告诉大家:“这里离赤日城应该不远,我跟我爹联系上了。”
秋易终于露出了笑脸,能联系上风鸣的爹,那他们能做的事便多了。
说话的时候,风金林的讯息也到了,联络很畅通。
秋易忙说:“让风叔叔帮我一个忙吧,将我的消息送给赤日城那边的边军,再由边军往皇城传消息,让他们跟我爹说一声,方叔他们还陷在蛮荒深处,最好能跟方叔联系上,告知我们一行的下落。”
“没问题,放心吧,我爹知道边军的那位杨统领的,当初我们见到孔照时,他就跟杨统领在一起。”
秋易顿时安心不少。
风鸣分成几次传讯,将秋易拜托他爹的事情作了具体说明,以及说了他们目前所在的城池。
风金林的回复也很快,表示知道这座城,离赤日城算不上特别远。
消息传出去后,秋易也就不急着赶回去了。
因为他回不回,好像没什么区别,不如留在外面好好历炼一番吧。
且不说杨统领得到风金林的消息如何传回皇城,身在皇城的秋爹又是如何想办法联系方郅一行,东木皇朝境内,却在流传着关于许宏吉和余鹤,以及他们抢走的凝魂丹的种种消息。
当许宏吉藏身的小秘境坍塌后,里面的修者有的运气比风鸣他们还好,落在蛮荒之外岚阳城附近,被修者发现后询问了一番。
许宏吉都自爆身亡了,余鹤也死了,凝魂丹肯定也没了,自然也没必要再隐瞒那些事。
因而就将许宏吉躲在哪里,他们怎么找上门大打出手,最后引得小秘境坍塌的经过说了出来,让听到的修者阵阵惊叹。
听到的修者转身就替他们狠狠宣扬了一番,特别是事涉凝魂丹以及许宏吉余鹤二位,因而这则消息就飞快地在东木皇朝境内流传开来。
还有不少修者朝岚阳城方向赶来,就为了进蛮荒一探究竟。
最后连身在四虹书院的余潇都知道了,并且还知道这里面有他的小弟子的事情。
当然他和其他修者所知道的都只是风鸣与白乔墨,以及纪远秋易,出现在边城岚阳城,助边军修复了防线上的大阵,成功抵御了一波规模不小的荒兽潮一事。
余潇和裴院长对此事都非常高兴,弟子天赋好是一回事,但他们更看重的是人品,这件事两个徒弟以及纪远秋易,都做得很好。
就是纪远的身世一事让他们很感慨,岚阳城的阵法世家纪家他们也有所耳闻,当初纪家被人一夜之间覆没,他们也很愤怒。
没想到还有一个纪家人活了下来,并且又回到岚阳城,修复了纪家留下的大阵。
纪远虽是后辈,但所作所为让他们敬重。
两人私下里议论,余潇说:“纪家真是为尤梁二人所灭?”
裴院长摇头:“我看未必,只他们二人,不可能做得那么干净利落,纪家不弱,又有阵法防护,出手之人的实力定远在他们之上,当然这两人肯定也参与其中,但将此事完全归咎到他们身上,依我之见,他们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而已。”
余潇了然道:“那么出手之人肯定在皇城之中,甚至是皇室中人吧,”接着他又想到,“纪远的师父就是皇室的首席阵法师,他会不知情?不对,纪远如何成了他的徒弟的?”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眼里都有着惊色。
是啊,纪远如何落到了那位宗氏阵法师手里,作为灭亡纪家的罪魁祸首怕是最为清楚了。
为何会留着纪远这唯一的纪家遗孤,很难不让人将此事与纪家的阵法传承联系起来。
余潇不定心了:“这事鸣儿他们会知道吗?”
裴院长也推测出事情的真相,说:“我们能猜到,身为当事人不可能毫不知情,且你我的徒弟是隐藏身份前去的岚阳城,他们这么做应该就是防着幕后黑手。”
余潇心想自己弟子那么聪明,白乔墨也不是笨的,肯定能猜到真相,他冷哼一声:“那些人真是恶心透顶,灭了别人全家,还要遗孤对他感恩戴德,无耻之极!”
裴院长也很同情纪远这纪家唯一遗孤的遭遇,可他们与皇室实力差距太大:“稍安勿躁,我们现在远不是皇室的对手,我们还需积蓄实力。”
余潇点头,他当然清楚这点。
不是自己徒弟送来的机缘,在皇室监控之下,他这辈子都无法晋级开魂境。
***
远离了东木皇朝和那些是非,风鸣一行四人这两日很惬意轻松。
尤其是纪远,这一刻是他得知自己身世之后最为放松的时刻,哪怕在岚阳城以及进入蛮荒之中,因为身边跟着方郅一行,他依旧无法放松下来的。
那时他就曾想过,离开蛮荒后该去何处,皇城是回不得的,回去了,等于将自己送入虎口之中。
没想到无需自己选择,他们就因缘际会落到了西鸣皇朝境内。
他与秋易及风鸣白乔墨两人,坐在酒楼上喝着酒,脸带笑容,神态是真正放松的,就连话也多了些。
他在跟风鸣斗嘴,两人互不相让,吵到最后,还拉白乔墨和秋易出来给他们作裁判。
纪远说:“风鸣你一个双儿这么尖牙利嘴,小心最后嫁不出去。”
这都带上人身攻击了,不过风鸣一改之前的立即嘲讽回去,而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纪远。
纪远被看得莫名其妙,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沾到脏的了?”
白乔墨失笑低头饮酒,风鸣轻咳一声,得意地指指白乔墨与自己:“你不知道白大哥跟我什么关系吗?要我提醒你一声吗?”
纪远立即反应过来,懊恼地拍自己脑门,他居然忘了这两人是成过亲的,白乔墨还是当的风鸣的赘婿,所以他哪里愁嫁不出去的。
纪远嘴硬道:“我是被你气糊涂了,一时嘴快忘记了。”
风鸣得意哼哼:“输就是输了,别找借口。”
秋易也没给纪师兄留面子,笑得眼角泪花都出来了。
纪远气呼呼,不过气到最后,自己先破功笑了出来。
这两日他们也没急着离开,就留在这城里看看风景,尝尝本地的美食美酒。
闲暇时纪远和白乔墨会整理前段时间于阵法上的收获,风鸣和秋易也会看娄前辈留在石室里的关于炼药术的书籍。
他们觉得,这样待上一年半载的时间都不会觉得腻。
又过了几日,他们发现这城内比之前热闹了许多,多了不少外来修者,还有人朝这城里赶来。
他们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性子,因而出来打探消息。
酒楼里,那些食客也正在谈论最近的热闹,以及热闹的源头。
“陈家和何家真的要解除婚约吗?陈家这做法不是打何家的脸吗?当初陈家没落下去,如果不是何家出手帮扶,咱这城里快没有陈家的地位了吧,陈家就算不感激,也不该这时候主动提出要解除与何家的婚约吧,我记得当时还是陈家主动提出,要将陈家的姑娘嫁进何家去的。”
“可不是,不过啊,陈家姑娘生得貌美如仙,出去后这心就变得大了,这不,攀上了另一个势力更大的男人,何家的少爷就入不了陈家姑娘的眼了,于是就迫不及待地要回来解除婚约了。”
“就算陈家姑娘心变大了,那陈家也不该由着这姑娘自作主张吧。”
“嗤,你当陈家又是个好的?当时势弱时不得不低头巴着何家,现在有贵人撑腰,陈家的腰杆子也硬起来了,我看啊,陈家不仅不记恩,指不定还会回头踩何家一脚。”
“我就好奇了,你们都说陈家姑娘攀上了贵人,不知是哪位贵人啊?”
风鸣听得兴致勃勃,他们这几日出入茶楼酒楼,也知道本城有三个家族势力比较大的,那就是何家,秦家以及陈家。
不过陈家后来因为老祖寿元耗尽坐化,接班人又因为在外不慎遭到荒兽袭击,导致重伤,这让陈家的实力立即下跌,当时陈家主动提出要将自家姑娘嫁到何家。
何家的少爷本就是陈家姑娘的爱慕者,何家在考虑过后同意了这门婚约。
有何家支持,陈家在城中的地位稳住了,并没被吞掉多少产业,有何家的支持,陈家也渐渐地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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