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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弓箭凌厉板头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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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述见贼人如此之众,竟趁夜成群来犯天赐府,心内着实诧异,这帮人显然有谋而来,还想诱人出去群殴,他淡定一笑,发声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天赐别院?”

他问了一句废话,也不指望这帮蒙头易容的人回答,底下的人也没人开口应他,似是甚怕声音被辨识出来,有一个突然扬棍冲出,暴起数尺,向他挑刺。那根棍较寻常棍棒还长,倒像一根长竿,通体黝黑也似抹了黑油彩,看不出材质。

沈述伸手去拿他长棍,气力聚于掌臂,一把拿住棍头,只觉掌内非铁非金,倒真是寻常竹木。他缩臂凝劲,那长棍被他扯住,使棍者身形欲坠未坠,他猛地一推,一股澎湃大力自长棍撞去,那人倒飞跌去,头背重重砸落地,哇地吐出一口血。那帮黑鬼奔出几个扶起他,喝地声又冲起一人,横扫一条长板向沈述拦腰袭来,那板子有两掌粗大,夹着呼啸劲风,沈述可拿不住,侧身避了半步,猛然拍出一掌,正击在板头上,那人拿捏不稳,被长板带偏身形,也狠狠摔了下去。沈述连打两人,虽居高临下占了地利,却也觉敌方武艺稀松平常,难怪先前会在墙头触响弦索。他不再试探,也跳到西北角墙端,向墙边的弓箭手挥了下手,嗖嗖嗖数支箭羽飞出,向对街的黑衣人乱射。一轮箭射毕,箭手们手疾地摸出另一支箭,又一顿快射。那使长板的首当其冲,欲避不及,被一箭射中腿部,对街拥堵的一帮人纷纷散避,几个黑鬼挥着棍子扫箭,攒身上前将他拖开。

这时东、南两组守卫数人负弓来援,沈述手下负责监守与巡逻的那队天隼也赶到此处,西北角这边顿时聚了二十多人。

弓箭手一排站在木架上,箭矢不要钱地往墙外黑鬼乱射,那帮贼徒被射中了三四人,有十来个倒搀扶着伤亡者冲出街外去了,余下的躲到暗角,忽地暗处飞起两阵石矢,击向墙头的箭手,众箭手露着大半个身子,没防着被打中了几个,头破血流跌下了木架。没受伤的箭手纷纷控弓向那飞石来处,又是一阵急射,那片暗影里突然掠起一道身影,挥舞着一柄双头长板,把箭羽扫得如残英飞落,他一气扫开所有箭矢,落地换了口气,猛然拔身,双头长板狂风卷落叶般,向墙头的箭手扫打过去。那些箭手见他来势凶猛,急忙缩头闪避,又有几个躲慢了,被板子结结实实击中,也是满面血地跌下去。

沈述微微一惊,拔出腰间长剑,向那板子砍去。那人上跃之势已尽,转动长板与他长剑碰了下,落下地又换了口气,再次扑向墙头杀来,沈述挑动长剑与他过招,旁边的箭手不便放箭,都缩到木架下,那人跃上墙头,双头长板左劈右斩,远戳近扫,气势沉猛,箭手们在木架边偷隙放冷箭,那人抡动长板,在身周舞动起旋风,雨丝飞溅,真个泼水难进。沈述不想贼徒中还藏着个厉害角色,他的剑术习自天赐府武学,招式精湛,法度严谨,但在那古怪兵器面前,他的长剑倒成了短兵,几次刺击不进,近身攻杀也不成,只有硬碰劈砍才能占到便宜。倒不是对方功力逊于他,那人使开一柄硕长板子,舞得虎虎生风,必是气力长足之辈,只是那武器依然是木头做的,与沈述长剑碰了几次,便被砍开了几道小裂口。

斗不多久,一个箭手在他脚边放了支冷箭,那人吃惊,险些一脚踏空,恰好沈述长剑拦胸盘杀过来,他一扳上身,手中长板没撑住,又跌下墙去。沈述看街道上又聚拢了不少黑鬼,在观望他们打斗,心想久斗生变,若被这么一群不入流的蟊贼逃脱,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再看那些箭手,也没剩几个能完好放箭的,于是命令墙下守卫都出外杀贼,把那不足两丈宽的街道当成了战场,排兵道:“刀、枪混杂成组,两刀一枪或两枪一刀,互相呼应,不许追敌。余下几个箭手,查看周围埋伏者,放火箭。”雨天里射火箭,效果不佳,但他并非想放火,只为顾忌对方有网兜之物,那物多少能烧一烧。又对手下那队天隼下命,“你们十人,二人一组,左右包抄,有放网捕人者,刺杀,有脱逃者,追杀。”

墙下众守卫扛枪背刀,纷纷跃过墙头,依命列阵,两个守卫往外墙砍了数刀,斜插上火把,又在墙顶拉了油幕挡雨,那帮黑鬼再想趁黑躲藏已不可能,这会儿工夫,他们也没趁机逃走,仿佛就等着他们出来拼杀。那使双头板的退回贼众中,沈述一直目视着他,在一片黑炭也似的人丛中,倒没被他混淆。待众守卫都下墙列了阵,沈述也纵身而落,喝了声“杀”,众守卫向黑鬼们冲杀过去,他长剑划出,也向那双头板黑鬼袭杀。

雨丝飞荡的秦淮河边,七八道人影鬼魅般掠过武定桥,遥遥听闻得乌衣巷里的打杀声,几人闪身藏到旁近屋角与花丛间,向那打斗处探望。大致看出怎一回事,躲藏着的几人都沉默了,隔一会才有个沙沉的男声低语:“天赐别院有外敌来袭,正是良机,咱们绕到东边潜进去。”这几个也都一身黑色夜行衣,不同的是脸面只蒙了黑巾,并没涂黑油。花丛内一个古怪的嗓音低哑地道:“稍等一等。”

又隔了一会,那男声再次低语,语气纳闷:“青云帮那两个探子,又跟过来了。这几日这么缀着咱们,像是要摸查咱们底细?”另一人并没应答,男子一顿有些烦躁地续道,“小香主,你给了他们那件茶壶赝品,也告知咱们来路了,青云帮里不是无人知晓咱们,他们还查个什么?”那个古怪嗓音才闷闷应了声,“这事我也想不明白,或许要查咱们此行目的。”男子道:“这更不应该了。”说了这一句,两人都住口不语,却有另一人在屋角接口,声音苍老细微,“他们要查什么都不怕,只是有碍咱们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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