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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仙王道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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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卖欢喜团子的小摊前,飞廉开口喝骂那嚼舌路人。

卫玉听到他的名字,顿时转身。

之前在跟明掌柜那里,她闻着顺气萝卜汤的味儿上前,那会儿曾听见明俪嘴里冒出过这个名字。

只没有想到,跟明俪所说一样,还真真是个“小孩子”。

眼前的孩童大概不过七八岁,头上扎着两个丫髻,身着蓝色麻布袍,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路人的鼻子,跳着脚的破口大骂。

跟他一伙的,是只肥墩墩的大狸花猫,一只猫硬是跑出了猛虎下山的气势,挥着爪子向着那两人示威。

两个路人措手不及,其中一个还想还嘴,却被他的同伴拉住了,低声劝道:“你没听说过虎死不倒威?何况如今那小九爷还没死呢……你可禁得住他一拳?好歹别去招惹!”

被劝那人灰溜溜的,就坡下驴地向后退,嘴里嘀咕:“怪道纯阳宫这好好的道观没落了,净是弄出这些混世魔王般的人物哪能有个好儿,人是这样,偏这畜生也是这样。”

飞廉并无痛打落水狗之意,那猫爷却仿佛听懂了此人出言不逊,当下虎跃过去,一爪子把那人打的鬼哭狼嚎,飞一样逃走了。

卫玉只顾去看那小孩子,见他生得眉清目秀,双眼骨碌碌的,只是满脸气恼之色。

冷不防身后马车声响,有人扬声:“这里出了什么事?”

原来来的是安县丞的马车。

安县丞是因为武都头着急离开县衙,又也听说了野狼关大营出事,不知如何,便要亲自去看看。

不想在这里遇到两人。

安澄显然已经得知了卫玉的身份,看到她站在此处,便忙下了车,主动行礼。

卫玉嗽了声,不等他开口便扶住了他的手肘,笑道:“这里人多眼杂,二老爷切莫如此。”见安澄仿佛无措,卫玉看了眼旁边的飞廉,却见小孩儿已经俯身把那狸猫紧紧地抱在怀中,眼睛红红地,显然哭过。

安澄迅速地掂量了一番,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怎么在此?”之前案子宣判后发现不见了卫玉,县吏才赶紧把她的身份告知,把安澄吓的冷汗直冒,隐隐后怕。

卫玉想到先前武都头匆匆出城,安县丞紧随其后,便明白他的意思,当下道:“若是方便,能否上车说话?”

“当然可以!”安县丞脱口而出,又有点惴惴,不知如此是吉是凶,但箭在弦上,他赶忙抬手:“请。”

卫玉上车之时,转头看向飞廉,温声道:“你是不是也要出城?大家同路,不如跟我一起借二老爷的光儿吧?”见飞廉满面错愕,她看向安澄:“二老爷意下如何?”

安澄也诧异不小,但哪里有回绝的胆子,何况飞廉他也是认得的,当下道:“这孩子我也认识,正有此意呢。”只顾回答,竟忘了寻思卫玉为何会说“同路”的话。

飞廉毕竟是个孩子,被那噩耗震惊没了主意,他虽不认得卫玉,但却认识安澄,求之不得。

三个人一只猫同入车内,安澄半晌才回味过来,可又不敢贸然先问。

卫玉坐在他对面,飞廉抱着猫坐在她旁边,狸猫瞪圆了眼睛盯着她,看的卫玉难得的有点“心慌”。

一人一猫对视片刻,卫玉道:“它的名字叫’猫爷’?”

没有人料到她会这么问,飞廉看看她,望着她的容貌神态,不由道:“嗯……九哥哥这么叫的。是有缘故的。”

“什么缘故?”卫玉饶有兴趣般。

飞廉其实没心情回答她这话,他心里只为宿九曜担心。

所幸安县丞也风闻过个中缘由,便自告奋勇地开口解释道:“您有所不知,听说先前宿九小的时候,没有吃食,是这只猫儿每每出去寻找东西把他养活大的,所以一直叫它猫爷。”

这解说虽然并不很确切,但也差不多。

飞廉心焦,就问道:“二老爷,你听说了九哥哥的事了么?你也要去大营?九哥哥会没事吧?”

安澄皱着眉道:“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先去看看再说。”

他的眼睛时不时偷偷地瞟向卫玉,心中猜测她为何会来到这偏僻且乱的长怀县。

此时卫玉探手摸向那狸猫的头顶,飞廉跟安澄不约而同,一个叫“小心”,一个叫“别动”。

但均已经晚了,卫玉的手指搭在了猫爷的头顶,马车中的气氛也有些凝固。

在突如其来的寂静中,无事发生。

狸猫的眼睛向上翻,然后竟受用般懒懒地闭上了眼睛。

最吃惊的是飞廉和安澄,安澄问飞廉道:“不是说,除了宿九曜没有人能摸这老狸猫吗?”

飞廉也呆道:“谁说不是呢,别的人一伸手就给咬的鲜血淋漓……”他看看狸猫又看看卫玉,猜测:“今天难道是因为九哥哥出了事,所以猫爷才也心不在焉……对了,你一定饿了。”

从腰间的布袋中摸了摸,掏出一块白色的糕,飞廉送到了猫爷的嘴边。

猫爷只嗅了嗅,将头转开。

飞廉垂首劝说:“你别挑拣,九哥哥临走做的这九仙王道糕,就只剩下这两块了,我一直舍不得吃,如今大方点分你一个,你还不领情吗?”

卫玉正放心大胆地摸着狸猫,听见“九仙王道糕”,手一顿。

旋即她盯着那块糕,先一咬唇,又漫不经心般问道:“对了,你们说的小九爷,是怎样的人?”

安澄迟疑,扫着飞廉慢慢说道:“我只知道他是在纯阳宫习武……性情、是有些孤僻。”目光又落在猫爷身上,仿佛怕说错了后也挨一爪子。

卫玉微笑道:“这又不是审案子,怎么二老爷还怕说错话呢?我只是好奇,总听你们说此人。那不知他年纪多大?”

安澄稍微松了口气:“他今年好像是十四岁……对么?”

飞廉这会儿逐渐留了意,见安澄询问自己,他的眼底又透出几分警惕:“你到底是什么人?”

“十四……”卫玉喃喃,笑道:“我是过路之人而已。你又是小九爷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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